第二天放学后，菲斯如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心织老师，心织老师出来之后，两人还是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公寓做饭。

“对不起啊，心织老师！”路上，菲斯低头向心织老师道歉。

心织老师看着菲斯，问：“为什么要道歉呢？”

“呃……”菲斯一时倒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向心织老师道歉。

“你看，你连自己为什么要道歉都不知道，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心织老师调笑道，“我是自己喜欢马特的，马特拒绝或者接受我，都很正常，也都与你无关啊。”

“嗯……”菲斯一只手支着脑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认头的点点头。

谁料心织老师话锋一转，竖眉怒瞪菲斯：“只是你当初骗我说马特对感情不敏感，是个感情白痴。你这既说了自己父亲的坏话，又欺骗了老师！”

菲斯面色一苦，撇撇嘴角，终究还是被迁怒了。

……

海军本部大礼堂坐落于本部办公大楼的后面，只有一层，占地面积是本部单栋建筑中，排第二。

海军的中大型授衔仪式都在总部的大礼堂举行，这次也不例外。

菲斯拿着马特给的临时通行令和心织老师一起来到海军本部。还有许多海军家属也在这里排队等待，大门处的守卫检查通行令之后给予放行。

进入海军本部，每五米都有两位站岗的哨兵分站在道路两边，英姿勃发。这是为了保障安全和秩序，也是为被邀请来观礼的人们指引大礼堂的方向。

人群不算拥挤，心织老师还是怕走散了，就牵着菲斯的手，跟随人群沿道路前进。

礼堂前面有个小广场，人流臃滞在广场上，进入礼堂需要再次核验临时通行证，记录通行证上的座位编号。

排队进入礼堂后，有引导人员根据座位编号指引前往座位，菲斯和心织老师的编号是B-7-15和B-7-16。

上次进入海军本部大礼堂，对菲斯来说已经是多年以前了。头顶明亮的灯光照亮整座礼堂的内部，座位分三个区域，呈半圆形向主席台围拢。

边上的A区和C区坐满了着白色制服的海军，中间B区，前两排坐的是海军校官。第三四排临过道的的两侧也都有人了，他们有的拿着拍照电话电话虫和纸笔，是被邀请的记者。

后面稀稀拉拉松散落座的才是观礼的群众。菲斯和心织老师在引导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中间区域的第七排，这个位置视野还不错，能够清晰的看到台上。

台上摆着一排桌子，五个座位，后面的墙上挂着放大版的世界政府十字旗帜和海军海鸥军旗。

开会或者表演，进场太早的害处是统一的，那就是需要漫长的等待。进场的人越来越多，虽然进场时引导员已经告知过禁止喧哗，但是依旧人声嘈杂。群众不向军队一样令行禁止。

尽管吵闹，菲斯还是无聊到已经快要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马特已经在场内了，估计在AC两区更前排，心织老师坐直了身子抬头寻找马特的身影。

“菲斯！”

清脆的女孩声音在菲斯耳边响起，把菲斯吓了一激灵，瞬间睡意全消。

声音很熟悉，转头一看，男孩打扮的嘉儿正跪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脑袋已经伸到了菲斯的耳边。

小女孩的恶作剧。

“哦，是你啊。”菲斯淡淡回应了一句，表示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到来。

位置这么巧，正好坐一块？菲斯是不信的，估计是鼯鼠中将做的好事，这次的临时通行证审核派发就是他经手了，菲斯和心织老师的两张通行证就是鼯鼠中将给的。

嘉儿的旁边是她的母亲，菲斯的班主任，小林老师。海军故意选了学校休息的周六来开这场授衔仪式，未尝没有激发马林梵多的小孩子们加入海军的兴趣。

小林老师和心织老师是闺蜜，两个人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对方，说明他们早就知道座位的事情。

菲斯无奈被小林老师换了座位，换到了嘉儿的另一边。

“菲斯，好巧哦！能够在这里碰到你。”嘉儿一脸做作的惊讶，嘴角的笑意根本就不加掩饰，演技浮夸。

菲斯作为一名常年扮演各种角色的大师级演员，一眼就看出了嘉儿的破绽。好了，确定了，这姑娘也知道座位的事情，搞不好还是她怂恿鼯鼠中将暗箱操作的。

改天鼯鼠中将要是因为渎职枉法进了推进城，这小姑娘就是罪魁祸首，坑爹典范！

“菲斯，听说你爸爸要升职了，你知道你爸爸这次会是什么军衔吗？”

嘉儿晃晃脑袋，紫色的小辫子在脑后轻轻甩动，一脸炫耀，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知道，你快问我”。

“上校。”菲斯之前已经推测到了，这种事情不求人。

“不是哦！”嘉儿捂着嘴巴偷笑。

菲斯有些意外了，之前推测的应该没错，不可能是中校或者少校，那就只能是上校了。在往上的准将就是真正的将领级别了。

马特才加入海军八个多月，就升准将，功劳除非是天大的，否则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军龄在那里放着。一个新人，短短时间一跃跳到许多前辈、上司甚至是上司的上司头上，这是会引起很多人不满的。

以菲斯对海军的了解，这个时期的海军，军龄是一条升职的潜规则。唯一例外是代号“青雉”的库赞大将。

不过他是海军内部培养起来的人才，虽然军龄比起其他中将略短，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的，然后凭实力夺得大将，跟马特不能一概而论。

马特对于很多海军来说还是半个外人，本部熟悉马特的也就训练营的人和东海战友，以及海军高层，在基层没有太大的人气基础。

参军就是少尉，三个月升上尉，再五个月升准将。这都不是跳着走了，可以说是直接起飞了。

除非金狮子是马特一人抓住的，否则就是海军高层有意打破海军内部的潜规则。

这是哪个王八蛋，把马特架到火上烤？菲斯有些气恼，估计跑不出一会儿坐台上的几个人，也只有那几个位子上的人有资格来改革海军。

看菲斯低着头思考，刚开始嘉儿一脸得意地看着菲斯，等菲斯求他说明。但是菲斯一直沉浸在思考中，时间一久，嘉儿就感觉没意思了，坐正身子，双臂环抱胸前，撅着小嘴，生起了闷气。

在小声和小林老师聊天的心织将这一幕尽收眼中，还用手指偷偷指给侧身背对着嘉儿和菲斯的小林老师看。

菲斯没有察觉到嘉儿的状态，他现在正在努力从自己已知的信息中了解现在这件事情的意义。

做过天龙人，也做过王子贵族，然而菲斯的大局观还是太差，他只能从散落一堆的信息中理出头绪，却无法看清头顶的支撑着海军乃至世界局势的网络。

现在只知道高层要改革海军，从马特升职准将看来，改革这件事是大部分人甚至是全部支持的。那么改革海军是为了海军更高效、更强大，还是为了给海军掺沙子？背后有哪些推手？难道高层里面有世界政府的死忠？

菲斯摇摇头，怎么还越理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