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看着身前的红衣郑毅，心中大为佩服，暗道，这才是我清玄楷模嘛。

当即抱拳道：“谢过郑师兄解围。”

郑毅看着苏凡，脸上的凌厉也柔和了几分，对于这位师弟，他还是很欣赏的，说道：“职责所在而已，不必言谢，不过你得小心，那孙定舟可不是善类，你此番扫了他的颜面，多半会被他怀恨在心。”

“无碍，大不了先潜修一段时间，等我有了自保之力，再出来晃荡也不迟。”苏凡嘿嘿笑道。

“倒也不必如此，在这清玄山上，但凡阳光所照之处，便是清玄律法所在，容不得仗势欺人之辈！”郑毅顿了顿，道：“你若实在担心，那也可以来我执法堂，我执法堂执掌清玄律法，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妄动！”

此言一出，顿时不少人都是对苏凡投来艳羡的目光，执法堂虽然人数不多，但论其地位，却远超其余六堂，乃是真正的第一大堂口。

这可是无数人打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奈何执法堂考核太过严格，不仅有着一定的实力要求，就连性情心性都要考虑在内。

郑毅作为执法堂大师兄，自然是有破格收人的权力，不过以前他可是从未行使过这个权力，眼下居然为了一个阵堂小子而破例，当真是匪夷所思。

“苏凡乃我阵堂弟子，不需要再入其他堂口。”

一道清冷之音响起，没想到顾清秋在此刻居然发话了。

郑毅淡淡道：“我执法堂弟子，本就是从其余六堂选拔而来，苏师弟眼下虽是阵堂弟子，但他有权自主选择是否进入执法堂。”

顾清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苏凡，美目中有着一丝期待。

苏凡心底也在盘算，按理来说，肯定是进执法堂好，毕竟执法堂有着极为不错的待遇，而且一旦有了执法堂弟子的身份，就不用担心被孙家刻意刁难了。

不过苏凡却知晓一点，执法堂弟子需要时常巡视整个外门，那得浪费不少的修炼时间，而且不如阵堂自由。

更为主要的一点，是苏凡自认虽非大奸大恶之人，但也绝对没有郑毅心中所想的那般良善，如果进去了，怕心中有愧。

想到这里，苏凡抱拳道：“谢过郑师兄了，不过师弟觉得，还是阵堂好些，毕竟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郑毅有些讶异，随即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不悦，反而脸上的欣赏之意更浓，拍了拍苏凡肩膀，道：“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了，若是日后你改了主意，再来与我说也可以。”

说完便带着人离去。

苏凡看着四周那些怪异的视线，也是颇为无奈，又被人当傻子了，真愁。

不远处的顾清秋略微紧绷的娇躯也松缓了下来，看着满脸无奈的苏凡，嘴角也是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幕落在罗钰眼中，让得他的眼神更加阴沉了，深深的看了苏凡一眼，便带着人向山谷走去。

“苏师弟，你可真厉害，连郑师兄的邀请都给拒绝了！”邓宇伸出大拇指，言语中满是艳羡之意。

苏凡回以苦笑。

人流继续涌入山谷，苏凡在踏进山谷的瞬间，便感觉一股极其浓郁的天地灵气涌来，山谷四周，薄雾弥漫，隐约可见阵法的波动荡漾着，而在那些阵法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散发怡人芬芳。

山谷最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枝垂落，竟是笼罩百丈范围，而在这百丈范围之内，隐隐有着奇异波动弥漫。

眼下柳树下方那百丈区域，正有着一道道人影盘腿而坐，部分弟子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这颗柳树乃是开山老祖所植，经过千年生长，已经拥有神鬼莫测之力，树荫覆盖之地，皆有神秘气息笼罩，这股气息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若是在里面待久了，随着时间推移，身体会莫名滋生剧痛，并且越来越强烈。”顾清秋不知何时来到苏凡身边，檀口轻启，淡淡说道。

“莫非就看谁能在里面待得更久？”苏凡讶异道。

顾清秋白了苏凡一眼，竟然有别样风情，看得苏凡微微一愣。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千年以来，不乏有人待满三天甚至更久，但同样没办法引动柳树异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意志力强横，说不定就能成功，从此一跃成为清玄山少山主？”

苏凡挠了挠头，颇为尴尬，他确实是这般想，当下被女子拆穿，绕是以他的脸皮，都感觉有些火辣，苦笑道：“大师姐就别取笑我了，我也就想一想嘛，这过分吗？”

“不过分不过分，我也有这种想法！”顾清秋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狡黠之意，这彻底把苏凡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的顾清秋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明白，当即摇摇头，跟着大部队向着柳树之下走去。

一进入柳条覆盖范围，苏凡就感觉有种奇妙的气息弥漫，这股气息从他的毛孔中进入，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最后又从毛孔中离开，来来回回，分外诡异。

苏凡皱眉沉思，却看见旁边有个人走了过来，竟然是柳擎。

“等我苏醒之后，有你好看！”

柳擎莫名其妙丢下一句威胁之语后，便施施然离开，在不远处的一根柳枝下，盘腿而坐，闭眼之前，又再次恶狠狠的瞪了眼苏凡，这让后者彻底摸不着头脑。

“此地，不简单啊！”

脑海中突然响起黑驴的声音，打破了苏凡的沉思。

“这么远你也能和我交流？”苏凡颇为诧异，本来两人交流的范围只有数里，眼下已经数十里了。

“本大爷不仅能和你交流，还能看见四周的场景。”黑驴嗤笑道。

苏凡一惊，随即心神入主气海中的元灵，一睁眼，便看见手臂上的那条赤蛇正抬着脑袋，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人性化的不屑之意。

这种眼神苏凡很是熟悉，正是黑驴时常会有的眼神。

“你怎么可以进这里？”苏凡震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灵蛇缓缓游动，吐了吐信子，道：“这蛇灵本就是本大爷一半精元所化，你震惊个锤子？”

苏凡的更加震惊了，颤巍巍伸出手，道：“原来你是蛇妖，并不是驴妖，居然骗了我这么久。”

灵蛇一个甩尾，直接将苏凡的元灵抽了一个嘴巴子，在苏凡就要反抗之时，却看见灵蛇望向远方，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气海空间，落在了外界的柳树之上。

“此地有封天大阵！”

“封天大阵？什么东西？”苏凡摸了摸脑袋，问道。

“一种阵法！”黑驴淡淡道。

“你能不能别说废话？”苏凡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个阵法没有攻敌之效，但却有堪称可怕的防御之能，阵法笼罩之地，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被破坏，而且还有迷惑灵识的效果，就比如你如今感受到的那些能量，其实就是生命力，只不过因为这封天大阵的原因，你看不出来而已。”黑驴解释道。

“生命力？”苏凡皱眉，随即惊喜道：“那我不是能够将其吞噬，用来壮大蛇灵？”

“想法很不错，但是办不到，因为你的实力太过弱小，灵蛇吞象术也才刚入门，还无法抗衡这封天大阵。”黑驴也是有些惋惜。

苏凡顿时脸一苦，问道：“那能不能把这个阵法破开？”

“刚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连偷取此术的生命力都做不到，还想破开？傻了吧唧的。”黑驴破口大骂。

苏凡一窒，想要还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骂，毕竟对这阵法，他啥也不懂，当下颇为沮丧。

“此阵即便是神庭境强者都无法破开，顶多能发现一丝端倪，依我看，布置这封天大阵的，应该是位虚神境强者。”黑驴信誓旦旦道。

苏凡彻底震惊了，灵修的境界他是明白的，分别是通灵境，灵台境，断桥境，神庭境，虚神境。

虚神境强者，整个山海帝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