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呵！”这一次，华妃直接冷笑出声，绕着那个小宫女踱步一圈后，便再也没说什么。

“启禀皇上，翊儿的武功是您看着练出来的，虽然不及四皇子和苏胤那般身手不凡，轻功了得，但想摆脱一个后宫妇人总不会是什么难事吧？也就是说，以翊儿的武功和轻功来说，他可以轻易的摆脱掉鹂妃妹妹的追赶。既然如此，那鹂妃妹妹又何谈带人一直追至臣妾宫中？难道，还能是翊儿走走停停，特意将鹂妃妹妹引到了臣妾宫中？”

皇上听完了华妃娘娘所言后，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华妃此言有理！莫说现下夜已深，便是青天白日，鹂妃也是绝对不可能追得上翊儿的！”

华妃眼角余光瞥见鹂妃神情紧张，刚准备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赶忙先她一步开口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皇上，您再想，翊儿的武功比之御林军又当如何？想必是压根儿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若那个所谓的刺客真的是翊儿，他哪来的本事，能够从这一队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能一路从鹂妃宫中逃到臣妾的宫中，这岂不是太过匪夷所思？”

说完，华妃娘娘转头看向鹂妃，眼神犀利，直看得她情不自禁的浑身一凛，刚才想好了狡辩的话，也一下被忘到了脑后。

“我猜，鹂妃妹妹怕是还会说，你确是没有追上翊儿，只是见他向这个方向逃匿，于是便带人赶来，谁知刚好让你逮了个正着是吧？”

若非华妃这么一提醒，鹂妃还真的差点忘了，她刚才确实准备这样辩解来着。

可是，现在华妃将她想说的给说了，鹂妃怔怔的跪在皇上脚边，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皇上，从鹂妃宫中向臣妾宫中的这个方向看去，再往前，越过螽斯门便是翊儿自己的宫殿，为何皇上您已亲下口谕，命翊儿闭门思过的这个档口，鹂妃明知那人是翊儿，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去翊儿的宫中抓他，反而是来臣妾这里抓他，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鹂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臣妾没有华妃姐姐这般口齿伶俐，巧舌如簧，臣妾只知道，当时臣妾宫中的侧殿确实有人闯入，也有人看到那个闯入之人就是六皇子！臣妾确实追赶不及，可也是隐隐约约追到了华妃这里人就不见了，臣妾自然是要进来瞧一瞧的。就算您不信臣妾，那这跟着一同追行至此的御林军难道全都看走了眼不成？”

说完，鹂妃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了，那哭声如泣如诉，显而是一副受了委屈又无处讨回公道的样子。

“皇上，臣妾纵使素日里骄横了一些，可这种事情，事关皇子，臣妾怎么敢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今夜事发突然，臣妾确是气恼了，但也吓坏了！整个事发过程，臣妾许是说的有不尽不详之处，可那也是因为臣妾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慌了神，记错了、记乱了也总是情有可原呀！还望皇上秉公决断，还臣妾一个公道！”

华妃娘娘冷眼看着鹂妃这驾轻就熟的演技，心中不禁一阵嗤笑。再看向皇上，他的眼中竟然毫无波澜！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

华妃娘娘忽然有些心悸，一切都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想起刚才皇上看向自己和六皇子朱翊的目光，欲言又止中夹杂着失望，可是，就在她奋起一搏，直至将鹂妃质问的哑口无言时，皇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如往常般深邃凝重，不可猜度。

所以……皇上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是什么？

不知为何，现在虽然仍旧有很多谜团和疑问都无法解开，可凭借着多年来对皇上的了解，华妃娘娘忽然便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有些事情，不过只是层窗户纸而已，只要捅破了，看透了，很多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了。

正如这后宫之内，看似是女人之间的战场，可说白了，即便是那统御六宫的皇后之位，也通同样受制于皇上。

所以，只要能够拿捏住皇上的脾性，只要能够得到皇上的看中和认定，便是成为众矢之的，那也是一个立在皇上身后的靶子。

或许皇上不会每次都将这个靶子护在身后，但只要能够常在皇上身旁，那些想要往靶子上射箭之人，也总会有些忌惮。

经此一事，华妃不禁开始反思，她从前是否太过怯懦？

有时候，为了避免与其他妃嫔发生争执和冲突，她甚至明知自己被人栽害，也宁愿忍着不去争辩。她总以为，只要一如既往的娴静无争，不给皇上添麻烦，皇上便会永远记得她的这个好。

可现下看来，有时候，皇上或许希望她去争的。至少，在这次这件事情上，皇上确是很想让华妃将他不能说的话都说出来。

现下事态焦灼，鹂妃还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求皇上做主，华妃娘娘没时间细细思量，只能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

“皇上，今夜之事，鹂妃妹妹死咬着不放，说来说去，唯一令人费解的，不过就是那一队侍卫的证词！方才臣妾已经问了鹂妃妹妹的贴身宫婢，不知，皇上可能允准臣妾僭越，再问一问今夜追捕黑衣人的那一队侍卫”

“准了！”

“臣妾谢过皇上恩典。”说完，华妃转身命下面的奴才将那一队巡逻的御林军唤到了皇上面前。

“今夜之事，你们且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遍，要事无巨细，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如若不然，圣驾在此，你们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华妃说完，便静静的看着那八位御林军，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略过，只见这八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便将目光聚焦在前面跪着的中郎将身上。

中郎将俯身叩首，随即开口缓缓说道，“启禀皇上，今夜奴才们巡逻行至鹂妃娘娘宫外之时，一个宫婢忽然冲出来，大喊宫内有刺客混入，然后手指着西南方向，一口咬定那个黑衣刺客便是向着这个方向逃跑了。”

华妃娘娘听的仔细，她的宫殿和六皇子朱翊的宫殿都在鹂妃所居宫殿的西南方。这个指向，还真是明确的紧！

团宠郡主七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