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又钧难得对江晏林严肃,“林儿,我听了众人之言得出结论才处罚那个逆子。如今你是当事人,又匆匆过来求情,便与我说清此事吧。”
兹事体大,晏家家法严明,这事怕是不可能糊弄过去了。
江晏林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晏又钧。
“此事全都怪我,寄雅楼有人谣传徐公子病重,我心怀愧疚便想去看看。乘弟怕我一女子独自拜访会有损清誉,便代我去向徐公子赔罪。”
她将那日所知细节娓娓道来,还‘不经意’的为晏千乘说着好话,“不过乘弟很厉害,竟然说的动徐公子收下赔礼。爹爹不知去了徐家多少趟可都是徒劳而归呢!
乘弟解决了父亲与我的心头事,我们感激不已,爹爹送来的‘亏空’便是乘弟买药材使得银子。他并没有无故收长辈的钱财!”
曹氏顺势接话,“你看,阿乘并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不堪,不过是赤诚之心用错了法子罢了。”
“蠢材!”晏又钧气的直拍桌子,“自作主张,他怎知那药铺大夫是不是坑骗?全然听信,竟半点脑子都不长!”
他气的起身来回踱步,愤怒的指着外面:“送去那么多药材,不是诅咒人家药罐子是什么?!幸而人家徐公子明事理不计较,还退回了贵重药材。
这个蠢材实在可恨!就算那大夫所言不虚,可那么大的一笔银子,他为何不告知家人好商量一下?偏去寻那歪心思凑钱,不问既取,小偷行径!简直丢我们晏家的脸!”
啊这…事情好像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江晏林被这段话打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曹氏见晏又钧气火攻心,都快站不住脚了,便连忙上去搀扶,说着几句好话,“你我都不在家,阿盛忙于公务,家中无人能支使那么多银子,阿乘也是无计可施啊!再说了,他不是也在想办法凑钱嘛…”
晏又钧阴着脸甩开曹氏的手,来回走了几步,还是气不过,反问曹氏,“哼!家中无长辈,他难道不知去请示江荀?!”
“他就是个不通人性的孽障!平日里玩闹些便罢了,如今还在胡闹,此事闹得全城皆知,我晏家的脸都被丢尽了!哼,这便也罢了,连带着林儿都被牵连!”
说起这点,晏又钧看着此时有些茫然的江晏林,火气又上头了,气的冷哼道:“他那是去赔礼吗?把徐家大门都给砸烂了,还要打徐公子那唯一的随从!当日云来巷的人可都看见了,是赖不掉的!
那蠢货偏还打着给江家赔罪的名头,如今外人都说…都说…”
他说道最后已经难以启齿。愈发的觉得对不起江晏林。
话都被引到这里来了,江晏林自然也反应过来了。
她叹了口气,说出晏又钧难以启齿的那句话,“外人都说,是我指使乘弟闹事的,是吗?”
这事她已经听过了,她也不知道谣言为什么总是朝奇怪的地方发展,着实伤脑。
晏又钧看着江晏林沉静的面庞,最终叹了口气,“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