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闻言果然神色一凛,不过一瞬就藏起了复杂的心情,这才解释道:
“你幼时和你母亲一般体弱多病,爹便四处寻来这些传闻有奇效的东西过来,如今年久,便也搁置忘却了。”
“多是些毒物入药,屋子阴气重,便封起来叫人专人看守,一来东西珍稀难寻,得好好看着,二来也是怕吓着人。”
他有些紧张,又专程走过去解释,“爹没想到你会过来,吓到了吗?”
江晏林见他眼神探究,便心生疑惑,但终究没有多言,“没有我刚进去,瞧见了许多奇特的草药。”
江荀松了口气,婉言劝她,“那就好,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都是些药材,没什么可看的。且此地疏于打理,倒怪阴沉的。”
江晏林自是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她见江荀举止有些许奇怪,心里便也打起了鼓。
这里藏着这么些剧毒罕见之物,做成药材,应当是有奇效。可她看着有些药材还新鲜着。
一个正常人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些东西,这么些年竟然还持续不断的填充药库?
所以即便是江荀如此解释,江晏林心中仍有存疑。
东西还没找完,看来还得找机会再来一趟了。
如此,父女俩心思各异。
过了许久,江荀才想起来问她,“听说今日靖怀送拜帖了?”
江晏林:“是有这么回事。徐公子说吃了送去的药,如今快大好了,要当面向您拜谢。”
江荀见女儿神色淡淡,并无情绪起伏。便也了了那点儿纳婿的心思。
可徐靖怀虽是个穷举子,但却不可小觑,江荀仍十分欣赏他的为人。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他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想来是他作为晚辈的一点心意。后日我得闲,便邀他来小叙,这就让张管家去给他回贴吧。林儿觉得如何?”
江晏林一顿,没有反驳,“家中会客自然任由爹爹决定。”
徐靖怀不能惹,那到时候她躲着不见就是。
江荀点头,心里直夸女儿懂事了许多。
转头便又问她:“管家这差事觉得如何?若是哪儿遇到麻烦,直接找张管家,你初管家,这些日子我便让他一直在家助你。”
“不用了!”江晏林一听这话,连忙出声制止。
本来管家就是为了趁这个时候多找角落,张管家要是留下,那还找什么!
她呵呵笑了笑,和江荀打商量,“爹爹,我正想和您说这事儿那!我想…咱们家人口简单,不如就先让我自己试试吧。如果遇到了麻烦,我就等您回来再处理怎么样?”
江晏林妄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于是便缓缓解释:
“近日茶园正是忙着的时候,我主动要管家就是为了给父亲分担。若是让张管家在家帮我,父亲身边就少了得力的人帮忙,岂不是失了初衷?”
江荀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果真动摇。
看着女儿,见她如今做事已然颇有章程,不由得愈发欣慰,捋了捋小胡子,呵呵笑道:“林儿果真思虑周全。”
可他还有些顾虑,又时不时皱眉,有些心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