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主家在茶地失踪了!还那么多人去寻他,若遇涨潮,该有多危险!
江晏林见张管家和那茶农在争执,便晓得这是出了分歧。
她是孤儿,自小就因不认命,不知被打了多少回,之后努力了那么久才拿到第一个女主剧本。但起码,结果没那么差不是吗?
那如今,她又怎可能轻易认命!
既然她一来就中断了那场本该有的赘婚,那为何不能破了那梁小舟的卦言!
她自然知晓此刻情势危急,如果坚持让所有人继续找江荀,最后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可她爹爹还生死未卜!
此时张管家为难的摇头,唉声叹气的和那茶农争执,还没分说明白要不要告诉山上那些人快要涨潮了。
与书和入画自然也明白情势危急,此刻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出声打扰江晏林了。
一面仁义道德,一面至亲性命。江晏林攥紧拳头,紧咬着后槽牙,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被雨水打起涟漪的水坑。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一道惊雷,这一声,响彻云霄,劈的张管家和茶农都停了话。
江晏林却丝毫没有害怕,思虑许久,终是垂眸高声道:“涨潮之事非同小可,快把诸位都喊回来吧!”
此话一出,入画和与书不由得惊呼出声:“姑娘!”
把人都叫回来,是要放弃老爷了吗!
张管家今日被江晏林的接连举动惊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实在不能信这是身为女儿能坦然说出的话。
他刚想过去说使不得,结果江晏林就忽然睁眼看向他们。
江晏林肩背挺直,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字字击人心:
“言明情况,若有签了死契的愿意去找老爷,便同我一起,待找到我爹,定有重赏!”
她出奇的冷静,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还是那茶农率先反应过来,松了口气,直呼:“是!姑娘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叫人!”
看着茶农跑走的背影,入画与书心焦的过来劝人,“姑娘…”
“多说无益。”
江晏林直接堵了她们的话,转而吩咐:“与书,替我找蓑衣来。”
两个丫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劝慰,“姑娘!太危险了!”
张管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丧着脸劝她:“姑娘,找老爷还是由我们下人去吧,您先去县里等着,老奴保证一有消息就回禀!”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相劝。”江晏林无视了他们的劝说,又见丫头一动不动,便自己要去找蓑衣。
几人就这么拉扯劝说的纠结一会儿,那茶农就来回来了。他动作十分利索,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回话,说现下已经通知到山上的人了。
听说只有三个受过江荀恩惠的茶农愿意找人,现下还在山上呢。
江晏林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只淡淡的点头。
雨势又小了些,江晏林的心却越来越着急了,便开口道:“张管家,你留下安抚茶农们。”
她又看向入画和与书,嘱咐道:“你们俩,就跟着张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