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到了江晏林药浴的时候。
这些天都是丫鬟小厮将一切东西准备齐全,放在苜蓿斋门口然后敲门离开。
等到了时辰,徐靖怀再去将东西取进来。
可今日他将浴水准备好时,还不见江晏林出来。
想起今天午她的症状更严重了些,许是现在虚弱的不想起来。
看着氤氲热气的浴水,徐靖怀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转身走向了她的房间。
他敲门无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屋就见床的人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徐靖怀踏步走近,这才见江晏林面色酡红,如昏迷般,不停呓语。
“怎的烧的这般重?”
徐靖怀皱眉,轻推她肩膀唤道:“快醒醒。”
江晏林迷迷糊糊的睁眼,只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好冷,身也好痒。”
徐靖怀:“起来,泡药浴。”
江晏林却抗拒的皱眉,“不想洗澡,我好冷啊…”
她高烧迷糊,这会子竟任性起来。
可徐靖怀却不给她撒娇耍赖的机会,正色道:“江晏林,起来。”
江晏林委屈巴巴,嘤嘤抱怨,“徐靖怀,怎么在梦里也要欺负我!”
“真是烧傻了。”徐靖怀无奈叹气,认清现实,知道和她沟通无果,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跨步走向浴房。
江晏林还在迷糊着,“你带我去哪啊?”
徐靖怀皱眉,哼道:“把你卖了。”
到了浴房,徐靖怀将人放在椅子坐下。
江晏林竟软瘫在椅子,迷迷糊糊,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徐靖怀用凉水打湿了帕子,贴在她额头。
过了一会又问:“还晕吗?”
江晏林没有回他,眯着眼睛,一眼看见浴桶的热气,皱起眉来,“我不想洗澡,好冷啊。”
难为徐靖怀还有耐心回她,“水是热的。”
江晏林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竟然配合的起身脱衣服了。
徐靖怀见她此举不由得一丝慌乱,想她还是糊涂的,便嘱咐道:“我在门外等你,好了叫我。”
说完便匆匆出门了。
他怕江晏林泡久了会晕过去,于是才过了一刻钟就叫她出来。
之后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里才娇弱的喊了一声:“我好了。”
徐靖怀一进屋,发现她衣服都没穿好,半敞着衣襟就瘫坐在椅子休息了。
显然人还是迷糊的。
徐靖怀吭了声,过去将她衣襟拢起,又将人抱起离去。
回到正屋后,徐靖怀将药端过来递给她,“行了,该喝药了。”
许是她清醒了许多,主动接起药碗就喝药了。当然,不忘吃了几颗渍梅子。
总算艰难的喝完了药,徐靖怀扔了个小瓶子给她:“自己涂药,能应付的来吧?”
江晏林这会子不知哪儿来的精神头,竟然清醒了,还正色道:“能!”
徐靖怀半信半疑,到底没有多管。
…
次日,
江晏林烧的更重了,一直昏昏沉沉的。
徐靖怀在一旁换了好几张湿帕子贴在她额头,才总算降了点温。
江晏林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次,看见徐靖怀在身旁,一时内心苦涩,登时委屈起来。
生病的时候怎么是他一直在…
唉,虽然他心怀叵测,但说实话,照顾的也算尽心了。
只是江晏林看见他就心情复杂,这些天也没敢露出什么不满,更别说发泄病中小情绪了。
可此时她头昏脑涨,浑身又痛又痒,还没有力气,像被人暴揍了一顿似的。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看着徐靖怀,鬼使神差的苦着脸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徐靖怀替她换帕子,随口说道:“死不了,顶多烧傻了。”
可江晏林恍然间听到这话,更委屈了,竟哼哼唧唧的啜泣起来。
女子嘤咛啜泣,听的人心痒痒。
徐靖怀皱眉,顺带用手的湿帕子抹了她的泪,沉声问道:“没出息,哭什么?”
江晏林被这么一问候,委屈涌心头,哭的更惨了,瘪着嘴埋怨:“我好难受啊。”
徐靖怀见她这般,只好安慰:“等烧退了就能好转了,皮肤已经不再继续溃烂了。”
他简直快要把毕生好话都说尽了,江晏林才总算停止了啜泣。
徐靖怀松了口气,“行了,快起来去药浴。”
可惜无人回答。
他又喊道:“江晏林?”
还是无人回答。
他细看去,发现她竟然昏睡过去了!
她高烧并未消退,怎么叫都叫不醒。
徐靖怀见她一动不动,无奈至极。
“真是欠你的。”
最后将人抱起,轻车熟路的走去浴房。
一切准备就绪,可江晏林人还昏迷着。
他犯起了难,可是无论叫她多少次都叫不醒。
眼见水都快凉了,他最终心一沉,便替她宽衣。
徐靖怀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由来的紧张,甚至有些慌乱,竟还替她的系带打了个死结。
他又急忙去解系带,许是他这般动静都没能让江晏林醒来,他竟暗自松了口气。平缓了心思后,便将她衣衫褪下。
原本雪白的皮肤如今到处红疹与溃烂,徐靖怀忍不住皱眉喟叹。
到底是个娇气的姑娘,这一次可算遭罪了。
许是肌肤与微冷的空气相触,江晏林瑟缩一下,小猫儿似的将身体埋进徐靖怀胸膛。
徐靖怀忽的僵住,按住她乱扭的身子,哑着嗓子说道:“别动。”
江晏林哼哼唧唧的呓语:“好冷…”
徐靖怀僵着身子,破天荒的哄人,“听话,泡完就不冷了。”
江晏林没有说话,嘤嘤了两声,没了下文。
徐靖怀见她没醒,便皱眉替她褪尽衣衫,扔烫手山芋似的立即将人放进浴桶。
可她一直坐不稳往下滑,害得徐靖怀得一直伸手捞她。
这回泡了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徐靖怀忍不了了,立即将人捞起来。只胡乱的替人套了中衣下裤就带她回房了。
天色已晚,到了该喝药的时候,偏她迷糊不清,昏睡不醒。
徐靖怀怎么叫她也不醒。
那药捏着她鼻子也没灌进去,反倒让她咳了半晌。
最终无奈,只好以口渡之。
让她喝药艰难便也罢了,都喝到最后了,竟然还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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