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林蓦的慌张,僵硬的别过头去。
她大抵是紧张的。
她心底也有些埋怨,事到如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紧张?紧张的该是不告而别的那人才是!
这边她还在纠结,不过片刻,最终都化了。
罢了罢了,事已既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不告而别,那就希望再也别有瓜葛了。
待往来年,他功成名就,她亦可富名京城。
既然结局是好的,她又何苦纠结?
收拾好了心情,江晏林决定坦然待之。
纵然有前情,但他当初走的那么干脆,说不定早就忘了自己。
何况她又装作这幅黑不溜秋的模样,想必从身边过去,他也不一定能认得吧…
她这厢生出惘然之感,神思还未清明,却骤然被打断。
她余光中瞧见那名男子直直的跨步走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站立在自己面前。
江晏林霎时愣住,浑身一僵,手中还紧捏着茶盏,指尖已然泛白。
许是看穿了江晏林的情绪,男子也不再卖关子。
这一刻他已是等了许久,本要如预想过的那般欲开口问她近况。
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她的近况,他早已打听的门清。
许久未见,他竟也能尝到思之如狂的滋味。
二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尺有余,竟生出一道无形鸿沟。
两年了,一切都改变了。
徐靖怀当年不告而别,并非无情斩断与江家联系。他去颍州投军,是孤注一掷。
他也许会死在战场上,但他还是去了。
为了齐国,为了父亲守护的江山,为了阿姐,为了要去敌国当质子的小外甥,为了徽州幸免于难,还为了…她。
责任在前,他不得不去。
这两年来徐靖怀没有一日睡过安稳觉,一颗心始终悬着,但此时见到江晏林,却蓦的能松了口气。
许久不见,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的轻笑,“娘子,久等了。”
江晏林手上一抖,再也没能镇定自若,茶盏一晃,洒出些茶水。
她忙的放下茶盏,捏着帕子开始擦拭。
她这么做虽是没有问题,可途中却没有抬头的意思,这便是最大的端倪。
徐靖怀看出了她的慌乱,却抿唇轻笑,自顾坐在她对面,反倒熟稔起来,随口便道:“都是为夫的错,久离家中,竟让娘子不识?”
江晏林一愣,猛的抬起头来,一下就对上了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他身形宽大强壮许多,还留了胡子,晒黑了些许。若不细看,谁能认出这就是两年前那个病弱书生?!
可他那双眼睛江晏林见得到了,便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得,更别说此时他投过来的那熟悉的眼神。
无辜又可怜,眼神怯生生水汪汪的,好像全天下负了他似的。
江晏林一听他的话霎时瞪直了眼睛。
他疯了不成?!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徐靖怀,而是齐国的肖将军!
皇商江家并未与肖将军有交集,可他此时突然来这么些话,要是被人听去了,再一细细查探,这还得了!
穿成反派赘婿的炮灰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