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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赵楠听到屋内传来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差点儿没暴走,还是闻良眼疾手快把她安抚下来。
闻良仔细听了听,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刀劈了袁朗。
再比如:他自己扮成我闻某人,嘴里喊着娇娘,念着醉香楼里那首狂诗。
“正有此意!”
“我闻某人不是谁都能扮演侮辱的,我是一个小气的人。”
“老娘也一样。”赵楠轻啐一口,骂道:“待会儿,我定要先阉后杀,最好是凌迟处死,一剑砍了他,太便宜他了!”
“楠姐勿躁,等会儿进去控制他后,我先动手,那婢女……”闻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伤无辜!”赵楠叹道:“想来那婢女也是个可怜人,今晚只杀此獠,她打昏便是。”
闻良皱皱眉,提醒道:“楠姐,你是否考虑得有些太理想化了……恕我直言,婢女虽然无辜,但我们冲进去她必定看见我们的身影,官府只要一查,就知道最近和袁朗结怨的就属我们,那……”
赵楠蹙眉,眼光犹豫,思考着闻良的话。
“虽然我们蒙了面,官府也拿不出什么实际意义上的证据,但这总归是一个麻烦,你也不想被那群“苍蝇”天天盯着吧……再说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赵楠微微点头,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强势,对着闻良轻声道:“那就由你吧!”
闻良道:“不是我心狠手辣,完美的犯罪就要讲究一个不在场证明和死无对证,我只是不想自招麻烦。”
自招麻烦?
小贼你招惹的麻烦还少了,像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天下少有,嘴巴不饶人,想要过上平静的生活,最好是少说话或者当个哑巴,就不会自惹麻烦了。
闻良在赵楠鄙夷的眼神下显得有些心虚和尴尬,讪讪道:“我那不是仗义执言嘛?”
仗义执言?结果害得我也被卷进了这个漩涡?赵楠心中已经无力吐槽。
她看向闻良的目光愈发的郁闷起来,感觉自己真的是交友不慎。身为一个雄心壮志的将军,她竟有一丝窝心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出言挤兑,就听到闻良说:“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
再不停下来,俩人都要直接冲进去了。
赵楠眼睛一亮,猛的站起身,扭过头,小声惊呼:“终于停了!”
随后运起功法,真气外放,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砰砰!”
随后两声闷响传入闻良耳朵,闻某人这才后知后觉赶紧跟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闻良知道赵楠已经把俩人打晕了,那两声闷响就是证明。
果然,进去一看,床上俩人已经昏死过去,身上也搭好了绣着鸳鸯的大红被子。
闻良略微有些遗憾房间里安静无声,俩人站着,俩人趴着,闻良心中惋惜极了。
“铛!”
耳边,响起了拔剑的声音,继而赵楠右手已经举起了锋利的佩剑。
闻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嫌弃在心底蔓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用剑砍刺简直粗鄙。
“喂!”阻止声响起,闻良喊了一声,质问道:“楠姐你到底是不是从军五六年了,暗杀怎么可以直接用剑砍?”
“你来……”赵楠让开位置,示意闻良动手:“让我瞧瞧你的技术如何。”
闻良又羞又气,我要是会内功,还用到等你。
他开口:“还是你来吧,你功夫好。”
“你不是说废话嘛,我功夫好要你提醒。”
闻良摇头,这女人简直没法交流,脑壳里到底在想什么嘛?
这也证实了一个问题:武夫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怪不得文人们要骂你们:“粗鄙!”
“我是说你武功好,你直接用内力侵入他们两个的心脉,也不用搞得血乎乎的,保证仵作验不出一点儿毛病,只当他们兴奋过度而亡!”
“哼,你又不早说,你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
“绝对没有此意。你也要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嘛,毕竟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呵,要不是为了你的安危,老娘才懒得来袁府来趟这滩浑水呢,你竟然暗骂我急躁?”
“没有没有,快点儿动手吧,待会儿有人来了!”
“你这会儿又催起我来了?”
“都快四更天了,我们早点儿搞完好回去。”
讨论声停止,继而看见一个身材稍显瘦小的身影走向床前,俯下身体,气浪翻涌,手影如闪。
“唔……”婢女和袁朗闷哼两声,随后身体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
……
赵府后院,房间里,窗前木桌旁,闻良给赵楠倒着茶水。
“手速很快哦!”闻良下意思的调侃赵楠。
赵楠没搭理他,而是看着天空上的明月:“都说读书人阴险毒辣,我今晚算是领教了。”
“我没读多少书,只上过两年私塾,还是旁听的。”闻良一口喝干杯中冰凉的茶水,笑着辩解道:“我为人光明磊落,你是清楚的。”
这些手段在前世各种小说、电影里都有演,他也只是借鉴一下,他总不能跟赵楠说,其实,他还有更高明的杀人手段,毕竟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是验不出名侦探柯南里拿几百上千种杀人手法的。
……
与此同时,袁府。
一个老妈子样式的仆人提着灯笼,往后院袁朗的房间走来,她是来叫那个婢女回去的。
作为袁府的老仆人,她已经伺候袁家老小几十年了,有些规矩,丫鬟不懂,她要教丫鬟懂。
老爷刚离世不久,若是让其他下人当面撞见珠儿步履蹒跚的从少爷房间出来……她不敢想,人们会怎么败坏少爷的名声。
也许会大骂少爷不孝,也许少爷因此仕途就断绝了,因为朝廷是不会录用一个不孝的人当官的。
那袁家算彻底垮了,她身为主母的陪嫁丫鬟,其实早已经把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怎么会看见自己的儿子误入歧途,被人戳脊梁骨。
她看见少爷的房间灯火通明,暗骂一声:“小浪蹄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以为是接着她又夸了一句:“珠儿,珠儿,该回去了!”老妇喊道。
屋内寂静,没有一点儿动静,她歪头听了听,没听到任何动静。
暗道:难道是俩人已经睡着,忘记吹灯了。
随后她再次喊道:“少爷,少爷!”
依旧没有回答。
老妇皱起了眉头,眼见天色快要亮了,等会儿就有仆人起来洒扫了,要是那会儿再把珠儿带回去,那可就……
然后,她顾不得身份的尊卑,推门而入。
没一会儿,她就惊慌失措,绊摔着跑出门尖吼着:“快来人啦,来人啦,少爷死了!”
不一会儿,四周就有灯笼慢慢围拢过来,一个穿着皂衣别着腰刀的捕快上前问道:“你说谁死了?”
“是袁朗少爷,还有婢女珠儿,他们两个都死在床上啦!”老妇神经质的大吼,看来是吓得不清。
哗哗哗……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入屋内。
捕快走到床前迅速的查看了一下床上俩人的脉搏,随后站起身:“马上通知仵作前来,然后去报给新来的县令,封锁袁府,巡查一切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