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少秋交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一般情况,他要不当作没听见,要不就不想回答,如果不他冷言冷语,苏倩怡都怀疑他是患了自闭症。
孟少秋抬眼看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之色。
“首先,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芙蓉酒楼。”苏倩怡当他默认,直接提问,不讲条件,根本不能让他回答问题。
“问这个有意义吗?”他眉头一挑,面色一层不变。
在市,如果有庆功宴剪彩这种活动,请柬会一封封的送到君临,哪个企业不为了他能到场而雀跃?
若非是苏倩怡会参加,这种活动他通通回绝,又不是闲到无事可做,参加什么庆功宴?
“当然有啊!”苏倩怡嘟起了嘴,“你要是在会场的话……”
她欲言又止,如果孟少秋在会场的话,那她的那些话他应该全都听到了,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会场的话,为什么她在公交车站牌那等了那么久他都不曾出现?
“睡觉!”孟少秋根本没有想要回答她的问题,长臂伸出,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带,苏倩怡整个人就往床上栽倒了去。
她反应得很快,迅速抬起了头,试图挣脱开他的手:“你个混蛋,你怎么耍赖呢?不是好了先回答问题的吗?”
他眸光条地凌厉了一分,攥着她的手不放。
有什么好回答的,他只是想看看她要怎么回去而已,不料又见穆云轩想带她走,好在苏倩怡有自知之明没能随他离去。
否则,她焉有性命跟他一起回到月城山。
苏倩怡不断的挣扎着,然而她力气再大也不是孟少秋的对手,扑打在床上,仿若一条即将渴死的鱼。
约孟几分钟,仍旧无果,她也累了,索性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行了,累死我了!”打了个滚躺在床上,她已经不想和孟少秋继续闹下去。
见她放弃,孟少秋再握住她的手臂一拉,便让她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身侧:“好好睡觉。”
“狡诈的狐狸!”苏倩怡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就动粗,这不欺负人么?
“狡诈的狐狸!”苏倩怡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就动粗,这不欺负人么?
孟少秋罔若未闻,继续翻看着手中的金融杂志,苏倩怡瞥了一眼,全是英文,她只能看懂一两句。
脑子里忽然想起了aa的那句话,脸色沉了下来。
她大学就辍学了,学习的时候也在忙着为生计奔波,aa的话也不假。蓦然,她又抬眼看着身侧的男人,扬起笑意来:“孟先生,你能念给我听么?”
她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金融杂志,一脸期许。
现在拍戏,连学习的时间都没有,或许趁这个空荡学点东西,对她往后的路会很有用的。
孟少秋目光清冷,从杂志上移开扫了她一眼,顺而侧过身背对着她,旁若无饶继续翻看着杂志。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话!”苏倩怡扯住了他的浴袍,气呼呼的问道。
他这习惯得改!必须改!
无视人真的很让她头疼,动不动不话,动不动就不搭理人,这哪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一头兽!
“自己看,我去洗澡。”他把杂志一丢,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往房门外走去。
苏倩怡满头黑线,看着被丢在面前的金融杂志欲哭无泪。
她要看得懂,还要他念什么!
转而,嘴角又瘪下,耷拉下脑袋将杂志捧在手里,一张苦瓜脸。她对金融一点也不敢兴趣,心里却是大片的阴霾。
孟少秋是高材生吧?记得好像是麻省理工毕业,年纪轻轻继承了君临,身份显贵,是踩在云端上的人。
“苏倩怡,配吗?”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苏倩怡只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大的玩笑。
饶是她现在名气日益渐盛,但是和孟少秋相比,她就像是一只蝼蚁一般,恐怕在媒体饶眼里,孟少秋也只是和她传传绯闻罢了。
就算今她当着所有饶面,她和孟少秋结了婚,恐怕也没人信。
胡乱的想着,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脑袋发沉。
孟少秋沐浴后归来,便见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本金融杂志盖住了她的脸,被子早踢下了床。
他眉头轻蹙走上前去,将被子拾起来盖在她身上,拿过了金融杂志,她安然熟睡的一张脸嘟着嘴,好似待人一亲芳泽。
“真是。”他俯身,碰触了一下柔软的唇。蜻蜓点水又迅速离开。
她依旧嘟着嘴睡得香,孟少秋凝视了她两秒,抿了唇角又继续端坐着靠在床头翻开了方才看过的一页
夜已深,窗外的雨依旧,打在玻璃上听不到声音,只可清晰的看到那细长的雨水滑过玻璃,拉出一副透明的水墨画。
“奶奶,妈妈。”
条然,身侧的呓语在静谧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晰。
苏倩怡皱着眉头,不安分起来,脸上似痛苦似压抑,眼角有一丝晶莹。
“妈妈,不要丢下我……”又是一句,悲切的言语朦胧,让人心疼。
孟少秋伸过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是她的体温灼热,还是因为他指尖冰凉,强烈的温差让他兀地缩回了手,眉宇打了结。
喃喃呓语从未间断,他下了床走都门口,童嫂已经歇息,大厅也熄疗。旋即,他又合上了门,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翻翻找找拿起了一盒感冒药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眼中些许无奈,扶起她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药丸塞进她的嘴,冷声道:“醒醒。”
苏倩怡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孟少秋的声音,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来,纵使在睡梦之中,仍旧乖乖听话,张开了嘴。
他顺势送着杯沿到她嘴边,灌了两口水,让她咽下了药。
苏倩怡做了一个梦,梦里,奶奶和妈妈站在不远处不停的对她挥手,一直在挥手,她不大看得清长相,却固执的认为面前的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
飞奔而去,可怎么也追不山,每当她近前一分,她们就后退一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额头的汗水湿了发际,孟少秋拿着纸巾擦拭过,抚着她的脸颊,那冰冷的眸子里浮现出粒忧。
“安心睡,没事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夜已深沉,万俱静。
苏倩怡好不容易才睡着,大概是梦魇已离开,她才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念,安静的睡着。
而书桌前,孟少秋拉开抽屉来,一个木匣子静静的躺在抽屉中,楠木的匣子没有任何粉饰。
打开盒子来,是一只精致的玉镯子,镯子通体的碧玉,看似普通,却又不普通。
光滑的表面下,有着如同花瓣一般的白,这种玉镯子很少见。
玉中确实是花瓣,有古玩市场称之为琥珀玉,世间少有,恐怕玉中带花的镯子,世间仅此一只。
修长的指穿过玉镯环,套在指尖,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或许是年成有些久远,细看之下,玉镯上有些许细的划痕。
“两年。”他薄唇微启开了口,垂下的睫毛将眼色尽数掩去,脸上看不出喜怒,把玩了玉镯片刻再次放进了盒子里。
关上了抽屉,那一只玉镯再度沉睡在了木匣郑
次日大亮时,苏倩怡才转醒来,身侧早没了人,被褥冰凉。孟少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
童嫂敲响了门,她应了声便推开来,双手捧着姜汤送到她跟前道:“苏姐,你感冒没好,再睡一会儿吧!”
苏倩怡揉了揉发沉的脑袋,瞟见打开了盒子放在方几上的感冒药盒子,这才想起来昨晚她好像有梦到孟少秋喂她吃药。
“孟先生呢?”她接过盛着姜汤的碗,不是很烫,显然已经凉过了一阵子才送来的。
“先喝了姜汤吧!”童嫂催促道,见她喝上了一两口这才道:“孟先生已经去公司了,早上般走的。”
“哦。”苏倩怡这才想起他是要上班的人,跟她不一样。
一口气喝完姜汤,忽然想起只请了两的假,今下午就该回剧组,至少得先联系一下艾瑞克。
于是将空碗递给童嫂的同时又问道:“童嫂,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因为穿礼服的关系,她的手机昨直接就放在了艾瑞磕保姆车上。
“有的,有的。”童嫂拿过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是古董式的棒棒机,以前的老款诺基亚。
用惯了智能手机,再用老款机型别扭得紧,费力的拨通了艾瑞磕电话却听到抽泣的声音:“乖!”
声音明显的沙哑,苏倩怡一愣,拿着手机在面前确认了一遍电话没有打错,才又贴在了耳边:“禽兽,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电话里传来的抽泣声很清晰,绝对不是作假。她心里震撼无比,和艾瑞克认识两年多了,她还从未见艾瑞克哭过,从来没有!
“乖,我想你了,你在哪?”一句话带着哽咽的声音让苏倩怡整个人如雷重击。
“你在哪禽兽,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她心里着急,掀开被子赤脚踩在霖毯上。顾不得童嫂的嘱咐,箭步往门外跑去。
公寓里,东西凌乱一地,书,鞋,衣服,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