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那里干什么?”
暗宇这是在问黑无常问题吗?正常的无常除了来抓亡灵还能干什么?
“这里死了一个叫亚南的人,但是这里的无常没有抓住他,原因是这个亡灵的魂魄被强行塞入**了,现在我得赶快抓到这个人。”
“你,你说什么?亚南?”暗宇哽咽起来,“死因是什么?”
黑无常翻了翻手中的逮捕名单,上面写着:“车祸。”
暗宇的眼泪簌簌地流下,亚南终究还是死了吗?但是她分明听到了亚南的声音。
“你说他的灵魂被强行塞入了**?”
“说来话长,待会跟你解释。”黑无常顾不上理会暗宇了,但是他发现暗宇一直跟着他。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
暗宇默不作声地跟着他,黑无常来到了十字路口,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现场已经被警察封锁起来了。
确实是一辆大卡车撞了一辆小轿车,景象很惨重,警笛声充斥了整个十字路口,还有救护车,警戒线外围观了很多民众,不少人都在唏嘘“车祸太严重了”。
据现场勘察,大卡车里的司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小轿车已经损坏得看不出原型,里面的人还没有救出来。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把车门弄开,凡人看不到黑无常,所以黑无常就靠近看了看。
车内已经被玻璃渣和鲜血充斥,黑无常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到了他手中拿着一部手机。
能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亚南的灵魂在短时间内回到了**里。当一个人的心率确实停止后,是不存在“回光返照”这种现象的,即使真的存在了,也不可能存在那么长时间。所以只有另一个说法能够解释这种现象,那就是有人把他的灵魂逼回了体内。但是能力有限,灵魂最后还是溢出来了。
整个江苏都是项羽这一个阎王爷管辖的,但是每个市区都分布着一对黑白无常,这样就减少了无常的工作量。这次苏州的无常没能耐抓住亚南,那阎王爷就派他来抓人了。
黑无常站在十字路口中央,感受亡灵的气息。作为无常他有敏锐的追踪能力,他似乎嗅到了亚南的味道。
他选择了北路前去,本来还蹲在地上哭泣的暗宇见状赶紧追上去了。警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暗宇飞速般地离开,要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她踪影了。
“你要去哪?”暗宇追上了黑无常,黑无常诧异地看着她。
“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不过你不好好地待着,跟着我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找到了亚南?”暗宇问。
黑无常没有说话,加快了速度,暗宇也施法跟上了。他们绕过了好多地方,因为亡灵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四处游荡。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片比较普通的住宅区,黑无常环视了一圈,忽然眼睛直盯着一个地方,然后闪到了那间房间。
暗宇不会什么穿墙术,只能站在门外让黑无常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暗宇一抬头,看到的是亚南!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天她为亚南哭了三次。
暗宇看到的是亚南的灵魂,亚南脸色惨白,毫无血丝,笑起来也有气无力。
她立马拥抱上去,穿过了亚南的身体。
“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亚南苦涩地笑道,抬起手想给暗宇抹掉眼泪。
暗宇自己伸手抹掉了,但是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流。
“亚南,你怎么会……”暗宇和亚南坐在沙发上,黑无常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亚南顿了顿,说,“抱歉,朦朦,我没能履行我们的约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只能……”
“嗯。”暗宇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亚南如何给她打的电话。
“出车祸当时,我觉得自己快被碾压碎了,五脏六腑疼得厉害,血管已经爆炸了,意识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没过一会儿,我就醒了,我看到自己周围冒起了烟,车窗玻璃已经碎了,我身上也是血,汽车已经变形了,我活动的范围不大,但是我感觉不到疼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手机,电话没有挂断,就拿起来跟你说话。我当时觉得自己没有死,就跟你说我没事。我怕我说我出车祸了让你担心,就说我只是弄伤了头。
当你问我地址时,我真的怕告诉你。如果你知道我在欺骗你,你会多么伤心,但是我还是告诉你了,毕竟那个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你怎么打骂我我都不在意。但是电话挂了后,我就脱离了自己的**,我是亲眼看到自己灵魂出窍的。我的躯体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我不敢待在那里,我怕有人能看到我,所以我就逃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了这里。”
“所以你不知道你的灵魂为什么会回到**里,是么?”暗宇问。
亚南点头,忽然,他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朦朦,你竟然看得到我?我到处跑,路过了很多人,他们都没看到我,为什么你看得到我?”
暗宇紧张地看着他,踯躅了一会儿,说:“对不起亚南,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其实我是半个正常人。你知道古代有种人叫做祭司吗?现在他们也存在,我就是祭司一族的。祭司一族可以看到亡灵,我会占卜之术,其实……一个星期前我就已经预见了这场事故,但是我不能泄露天机,不然我会万劫不复。”
当暗宇说出这话时,她的心很痛。因为她这么做就是在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放弃了亚南的生命。但是无论如何,两个人之中必须做一个决定。
“对不起亚南,我当时是觉得我们祭司一族可以活很长,你死了后可以再投胎,我到时候再找你,所以才没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了你,受惩罚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会牵扯到整个祭司一族。这是族规,我不能违。”
暗宇低着头,亚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亚南浅笑了一声,说:“没关系啦,你有你的苦衷,我该理解你。只是我们会有一段时间要阴阳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