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说着说着居然眼角都挂起了泪珠……
“夏然,其实还有一面是你没注意到的,每个觉醒者都有秘密,至少我所认识的几个觉醒者,都挺悲惨的……”
悲惨,什么鬼,都觉醒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你都觉醒了,也算有有一技之能了,怎么还用悲惨一词……
夏然不解地看着小胖……
“我也说不好,但是呢,我就是觉得吧,其实没有多少人活得那么光鲜亮丽,都挺不容易的,比如我……”小胖刚想说说自己的事情,就见夏然一脸否定的神情,就止住了……
“那讲谁好呢,要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先讲下隔壁班的毛岸明,就是那个头发变来变去的家伙……”
夏然点了点头,说实话,自己作为一名中学生,对其他同学的了解,大多也只限于姓名和成绩,如果个别出众或者别出心裁的,也大多流于江湖传说了,不一定准确,不过说起毛岸明,自己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子,个头小小的,瘦瘦的,沉默寡言,低眉顺眼,甚至还有点不合群……
有时候,上体育课,两个班碰巧了凑一起,做做准备动作或者做游戏的时候,都见他躲到角落里,存在感比较弱……
“毛岸明,是个孤儿……”当小胖冷不丁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夏然还是感到了一丝例外,孤儿,这个词好像一道伤疤,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情况,一经提及都是一种伤害……
“毛岸明,不仅是个孤儿,而且还是那种特别悲催的孤儿……”小胖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所以有时,经常会感到在表达的时候,那份努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有心理阴影的孤儿……”
“心理阴影?”作为孤儿,谁没有呢,望着小胖一脸平静的讲述毛岸明的特殊孤儿生平时,夏然心里对于小胖居然有一丝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平静如水的讲述的自己的孤儿生平就好了……
“听人说,毛岸明的孤儿身份,是他自己作的?”小胖为了表达的生动些,都有些抓耳挠腮了,“就是那种不作不会死的那种……”
夏然一脸无辜地看着小胖,这是什么意思,不作不会死,自己作死……没死呀,难道……
“毛岸明,原本家庭很幸福,而且很富裕,父母双全,对他溺爱无比,什么饭来张口,无肉不吃,衣来伸手,不喜就换之类……后来呢,就到了那一年他过生日,毛岸明很想要的礼物,爸妈没买,这让他接受不了,所以闹脾气……”
“说起来也是倒霉催的,他父母看儿子不高兴就上街继续买礼物吧,谁曾想这一去就没能再会来,出了交通事故,双双归西了……从那以后,毛岸明就有些自闭了,加之孩子们嘴贱,有时候,明明是闹着玩,闹着就闹恼了,就有孩子顺嘴说出什么命犯孤星,克父死妈之类的混账话,就这样,这自闭就更严重了……”
“起先是愿意一个人呆着,后来呢,就渐渐变成了,人多的时候,就算是在公共场合里,说不出话来,再后来你知道么,所有被迫说话的场景里,他都惊慌失措,可可怜人了,就拿最简单的那个上课点到吧,他也是经常张好大一张嘴,就是发不出声……”
“自从有了这个毛病之后,更多的同学围拢在他身边了,有的呢,是好奇,有的呢,是看他笑话,也有的,是真心想帮助一下,可我想这一切的围观,可能都不是他所希望,他应付不了,从早到晚,总有人找他……”
“你知道他是怎么觉醒的么?”
夏然摇了摇了头……
“我是在你们嘲笑我的时候,看到了一片金色的牧场,觉醒的,毛岸明是在玩笑的挑逗下,努力觉醒的……”
玩笑的挑逗,什么鬼,小胖用词还真是有一套……
“那一次上外语课,你知道的外语老师嘴上没把门的,爱瞎说,有一次就说到了,身之发肤,可以感应内心,表露内心……”
“讲到这里的时候,毛岸明的眼睛就明亮了,他当真了,他开始练习自己的头发,想用头发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替自己说话,再后来他努力了好久,最后却因发型怪异,屡教不改,被留校察看了,那一次他痛哭流涕,哭得好惨……”
“然后呢?”夏然听了这些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然后他就觉醒了,或者准确地说,他的头发觉醒了……觉醒之后的毛岸明,精神面貌有了很大改变,不再愁眉苦脸了,改成了欢天喜地的自言自语了,经常看他捋着自己娆娆的头发,自说自话,而且那神情还挺娘……”
“是么?”夏然不相信,这绝对有夸大丑化的成分在……男孩子之间最常见的桥段……
“又那么一点点吧,你也知道的,一旦觉醒了,毕竟会有那么一点点小骄傲……”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小胖兄……”
“有那么一点点了,一缕缕,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身边的小胖,夏然感觉有点恍惚,如果自己觉醒了,会如何,不能想,最近太爱幻想了,不好,太浮躁了,群处守住嘴,独处守住心,没曾想自己也是一个如此浅薄之人,唉,好失望……
“我讲的不精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怎么看你一脸茫然,不高兴的样子……”
“不,没什么,你讲得很好,真的,你没说之前,我太过纠结成绩了,经你这么一补充,我觉得对觉醒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那就好,其实其他的那几个觉醒的案例也大多如此,都有苦衷……”
生活不公平,人人不平等,存在有差异,等级有秩序,没曾想觉醒或许能弥补一下,调剂一下这个沉默而又怨愤的世界吧……
听完小胖讲完毛岸明的故事之后,夏然感觉有些疲乏了,她想起了那道白光,那道在自己心底一闪而过骤然而逝的白光,半体鸟对自己的叮嘱,要留在这里,老会长的那句你最特别,还有那场报告会,脑袋一下子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