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
亏他白行川想的到。
白淼淼只觉好笑,她怎么舍得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干那天打雷劈的蠢事呢?
“放心,”白淼淼走到白行川身旁坐了下来,“不过是在家里头经常干的事。”
“……”
家里头经常干的事?
白行川略一琢磨,忽然就拍案而起了。
猝不及防,白淼淼吓了一跳。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行川神色严肃地逼视着她道:“白淼淼,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那裴峥给囚禁了?”
在白府之时经常干的事,无非就是在白老爷眼皮子底下偷溜出府去玩耍。
而白小姐之所以要偷溜出去,倒也不是白家家门多么森严,实在是日常的出门走动满足不了白小姐一颗不安分的心。
与富家小姐喝茶聊天她觉着无趣;让仆从们陪着逛大街她又觉得麻烦……
横竖白小姐只喜欢在自己想出门的时候出门。
比方说夜深人静之时;又或者是有客自远方来之时……
而白淼淼要偷溜出府,必然是少不了白行川与香儿的帮助。
如今香儿不在,便只能靠白行川。
可白行川一听说白淼淼要偷溜着出去,便只以为白淼淼是屈服于裴将军的淫威之下被困在这将军府里头了,
那还了得!
他们白家的小姐可不是他裴峥能随便欺负的!
身为自家人,纵然平日里看着相互不待见,可白家人是出了名的护短,若白淼淼当真在这将军府里受了委屈,白行川定然是要为她不平的。
可白行川才来了一日,哪里晓得这将军府的局势,眼下便是因着自家姐姐一句话就失了判断。
而白淼淼见白行川那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回过神来便知这小子是担心她了,嫌弃之余倒也是甚感欣慰的。
白淼淼看了看无人的院子……
应该没有惊动旁人。
“小声点。”她拉着白行川坐了下来:“我怎么可能被囚禁。”
你见过被囚禁得如此神气活现的人吗?
欣慰过后,白淼淼对白行川只剩嫌弃了。
明知道她要他帮着溜出府去还这么一惊一乍的,生怕人家听不到吗?
真怀疑白行川是不是已然被墨淸尘收买了……
当然,收买是不会了,毕竟白少爷什么都不缺。而此刻,知白淼淼未被囚禁,白行川便也放心。
可是,“既未被囚禁,你做什么要偷溜着出去。”
可别告诉他是在家里头翻墙头翻习惯了,来了这将军府也不会走正门了。
白行川眯起眼看着白淼淼,那不善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若不说明白了,我可不趟这浑水。
说起来这将军府的守卫可不比白府那些看院子的,弄不好将他们当成奸细乱箭射死了也说不定。
思及此,白行川不禁缩起了脖子。
而白淼淼自然知晓白行川心中所想,为什么要偷溜出去倒也无需瞒着他。
白小姐坦白道:“我昨日不是同你说了吗?近来洛城不太平,我答应了将军不出府的。”
“既然外边不太平,你还出去做什么?”
不要命了吗?
白行川很是不赞同。
要说贪生怕死他比白淼淼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今日他正是来找白淼淼带他出府逛逛的,可听白淼淼再此提起洛城不太平这一说,白行川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他来洛城就是想搞明白白淼淼与裴峥的事,在这将军府里头再合适不过。
可白淼淼却不想再这般无所事事地待在府里了。
昨夜与墨淸尘坦情过后,她明显感觉到与墨淸尘的心可谓是愈发如胶似漆了。
可是人呢?
哎……白淼淼不禁有些委屈。
今日墨清尘依旧一大早就没了人影,独留她白淼淼……哦,不对,现在还有她亲弟弟白行川与她在府里作伴。
可她才不稀罕与白行川作伴。
想起昨夜提及裴峥的下落,白淼淼便琢磨着找机会悄悄跟上墨淸尘一探究竟。
不过这事她不能与白行川明说,故而白行川问她出门做什么,白淼淼转念一想便摆出了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道:“你也看到了,将军他日日早出晚归的,也没有在大营里,莫不是在哪里金屋藏娇了?”
“噗——”
金屋藏娇!
听白淼淼说这话,白行川刚送人口中的清茶一下喷了三尺远,还好白淼淼躲得快。
白小姐捏起兰花指嫌弃地掸了掸胸前的衣襟,随即不满地看着白行川。
只见白行川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道:“裴将军在外面藏不藏娇的倒是无人知晓,不过这将军府里金屋藏娇一说,我可是在凤凰城就听说了。”
明知白淼淼在胡说八道,白行川懒懒地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白淼淼被白行川看得有些心虚,她清了清嗓子道:“白行川,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帮,必须帮。
自家姐姐要“捉奸”他能袖手旁观吗?
懒得揭穿她,暂且先看看那二人究竟在搞什么吧……
白行川挑眉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白淼淼满意了,她向白行川招招手。
白行川很是配合地拉近了与白淼淼的距离。
“明日你……这样……”
一阵附耳低语,白行川勾起唇道:“行,没问题。”
既有求于人且达成了明日之约,白淼淼今日自然得把白行川哄好了。
白小姐心情大好,抬手拿走了白行川面前的茶盏,“喝这么多清茶做什么?快用午膳了,走吧,去灶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好。”
……
这一日,白家姐弟在将军府里可谓是形影不离,其乐融融……
翌日,天蒙蒙亮墨淸尘便出府了。
依着昨日商量好的计划,墨淸尘前脚刚走,白淼淼便在白行川的掩护下顺利地翻出了将军府的墙头。
不仅如此,还有更顺利的事:也不知白行川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她的小红马也给弄出了府。
“你快回去吧。”
白淼淼满意地接过白行川手中的马绳,便是急急地打发着白行川快些回府去。
过河拆桥是吧?
也不是头一回了,白行川懒得与她计较,便是乖乖地回府去了。
其实白淼淼不说他也是要回府的,且不说在府里还需他掩护一二,光说这马,裴将军与白小姐都是骑大马走的,他白少爷两条腿哪里追的上?
罢了,回屋补个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