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障刚被破除，就见李府大门开出了一条小缝，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想来是障目阵法有异动，是奉命前来查看的。

怀远揉着眼睛，睡意还未消除，一看周围连个打更的影子都没有，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转身又往回走：“这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把破阵当成就感嘛？”

隐在暗处的龙翊和柳明然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小厮也忒能开脑洞了。

当然哭笑不得的何止这二人。

蝰山听完怀远的巡查结论，差点没一巴掌拍死他，“疾风障已破，你连对方是敌是友都还没有搞清楚，还说人家把破阵当消遣，我看你才是要去哪里消遣一番才好！”

蝰山这一吼，倒是把怀远的睡意吼去了一大半，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那……现在去抓贼？”

“贼你个头！”蝰山快被这个不开窍的气哭，“贼呢？你看到人影了吗？”

“没，没有啊？”怀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那阵怎么就给破了？”

“我……我不知道啊？不是我破的……”

“你……！”

蝰山扬起一只手，遂又落在自己的衣服上，紧了紧袖子和领口，克制自己想扇他的冲动。

“蝰叔，何必如此激动呢……”

窗外传来低沉的却如此熟悉的声音，让蝰山为之一震，怀远正疑惑着，向来以沉稳和严厉著称的蝰叔何以是这样奇怪的表现，就见蝰山单膝朝着自己的房门跪了下去。

“恭迎少主，蝰山不知少主大驾光临，有失……”

房门被一阵风吹开，门外是同样肃然的龙翊和依然嬉皮笑脸的柳明然。

柳明然从龙翊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朝着蝰山挥手，“嗨，蝰叔，好久不见。”

“柳将军也来了。”

柳明然偷瞟龙翊，见他只是深深地看着蝰山，却是没有说话，便调侃道：“许久不见，蝰叔不请我们进去坐会儿嘛？”

蝰山恍然，不需要龙翊开口，他已经顾自起身，让出了一条道，“是我疏忽了，请。”转而朝着还愣在一旁的怀远，“愣着干嘛，还不看茶！”

怀远应声退出了房门，他只是没醒，可不是傻子，这二位自打出现，蝰叔的身体就一直绷在弦上，他可是真切地感受到的。

柳明然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定，三人都没有想开口的打算。

看到蝰山，柳飘絮等人的伤势就忽然有了解释，只是似乎还有他遗漏的信息。

终于，还是龙翊先打破了宁静。

“蝰叔，别来无恙啊。”

“蒙少主恩泽，不算太差。”

“蝰叔是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柳明然也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俩也算是久别重逢了，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蝰山闻言，崩不住的噗嗤一笑，“柳将军还是这么有…活力。”

“蝰叔说笑了，我这不是看你俩别扭的不行么，明明都开心的不行，硬是装的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都觉得累。”

“明然！”龙翊呵住了他，却见冷峻的脸上被撕出一丝喜悦。

是的，他的内心说不出的激动，除了龙牙，他们就是他最亲的人了，他怎会不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