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啊。”宁无欢神情少见的有些焦虑。
萧有基身份尊贵,自己保护不力的责任倒是其次,但让六扇门的名声收到牵连,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宋小娘沉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不过从茫茫人海中推测她的位置这可不好办……”
说着,他把目光望向陈天行。
这就是上司动动嘴,下属跑断腿?
“确实不太好办。“陈天行轻叹口气。
一看他这副样子,宁无欢急了:“那该怎么般啊。”
“不要慌,我还没说完呢,不好办的确是不好办,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快说说看。”
“很简单,我们可以试着留意一下,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细节?什么细节?”宁无欢蹙起眉头。
陈天行解释道:“这样的有很多,比如,那三具无头尸体的头颅跑哪去了……你有想过嘛?”
“嗯,这个……”宁无欢有些尴尬,她确实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情况。
“看看吧,我就知道。”
宋小娘也是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宁无欢。
其实,他也没想到。
“你可以想想,一个饱含怨恨的女子,为什么会将他们三个人的头颅摘走呢?”
“难道是泄愤?”
“泄愤,嗯……如果只是泄愤,那她为什么要带走呢。”
是啊,泄愤的话,只需要将他们头颅摘掉之后,随便扔掉就行了,为什么现场没有找到呢……
宁无欢蹙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梅香的动机,突然,她想起一种可能来。
“难道……是为了祭奠什么人?”
“bingo,答对了。”陈天行拍了拍手,对他表示一番赞赏:
“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把人带到了探花郎的墓前。”
“那探花郎的墓会在那儿呢。”
“两个地方,一个是他老家,另一个就是当时他们马车坠毁的地方。”
陈天行并不是无来由的揣测。
俗话说落叶归根,在思想保守的古代,探花郎的老家的确是一个地方。
至于马车坠毁的地方,这个也是一个嫌疑地点。
“现在兵分两路。”陈天行指挥道:
“我跟你一组,去马车坠毁的地方,慧真跟雁儿一组去探花郎老家……嗯,慧真人呢。”
“不知道啊……”宁无欢摇了摇头。
这秃驴看来又是跑去百花楼了……陈天行已经无力吐槽。
“让雁儿去百花楼找他……时间紧迫,我们先走。”
探花郎跟梅香所在的地方,就在青城府飞云峰。
这里是青城府跟神宁府的交界处。
当年,萧有基就是在这里派人将他们杀死,并伪造出马车坠落悬崖的假象。
陈天行跟宁无欢贴着神行符,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到飞云峰。
飞云峰高大百丈,多嶙峋怪石,地势险要,但却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陈天行现在飞云峰上,看着下面成片的密林。
“做好战斗准备,梅香说不定就在下面。”
宁无欢跃跃欲试点点头,她十分想洗刷之前的屈辱。
随即,两人贴上轻身符,纵身一跃,向着飞云峰下悠然飘去。
轻身符咒能够让人像飞鸟一样,在空中自由翱翔。
虽然比不上高阶修士御空飞行来的潇洒,但对低阶修士来说,已经十分够用。
飞云峰下,是一片浓郁到不像话的密林,视线有些昏暗模糊。
片刻后,适应这里的光线后,隐约可以看见,密林边缘,散落着不少枯骨,看样子,经年累月下来在死在飞云峰下的人,不在少数。
阴气浓郁之下,梅香化作鬼魂倒也不是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梅香跟探花郎会在那儿呢。
思索间,宁无欢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密林深处扬了扬下巴:
“里边有很强的鬼气波动。”
陈天行将这里的死气吸收掉,极目远眺,远处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跟紧我。”宁无欢召出飞剑,当先向前走去。
这种时候,陈天行自然是不能怂的,跟着宁无欢来到密林深处,就见中间突然有一大片空地。
空地中央有座坟墓,有位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现在墓碑前,小声说些什么。
旁边还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子。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说他不是鬼的话,那可能真要被人说一句眼瞎了。
想来他就是梅香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窥探,梅香扭头望向这边:
“为什么呢,郎君?为什么总有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我们呢。”
陈天行自问自己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看到此时梅香的样子,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隐隐透明的脸上,满是崎岖的疤痕,生生将五官破坏的淋漓极致。
“大胆妖孽,还不快将信王世子放了。”
“哼呵呵。”梅香冷笑一声:
“我当是什么人,没想到也是屈服于富贵权势的走狗。”
“梅香姑娘,我知道你有冤情,可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增加问题。”
陈天行苦口婆心劝说道:
“所以有什么事情,大家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这解决的方法就出来了。”
从个人感情来看。他其实是很同情梅香的。
“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恐怕我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即便知道,那么应该能明白我要什么,我的要求很简单。”
梅香望着昏迷的萧有基,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
“我只想让他死。”
“萧有基草菅人命,死不足惜,自有律法处置,但若是你杀了他,可了解过你的处境会有多糟糕?你会被六扇门通缉,届时谁都救不了你。“
“你真能相信,大夏律法会治他死罪嘛?”
梅香讥讽道:“你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行,我早就对大夏律法失去信心,当年,我化作鬼怪的时候,也曾对律法有过幻想,为此曾经托梦给京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一众高官,可他们对信王皆是噤若寒蝉,从那一刻起我就对,所谓的律法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