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师离，是个什么样的妖怪？”

路上，杜忆灵问道。

她对于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妖，还是挺感兴趣的。

“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妖怪小姐。”

锵郭说着，口水不自觉流了下来。

“我不是问你她的外貌，给我说说她的性格、能力、实力之类的。”

杜忆灵忍着打锵郭一顿的冲动，给锵郭解释道。

“呃……师离她，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大妖，也非常有野心……她作为妖族，为妖族日后的发展出谋划策，也没有做其他伤害人类的事，是位好妖。”

锵郭最后还补充上一句。

“还有，我也是个好妖。”

“你？就算了吧。”

杜忆灵想起当初锵郭是如何作死的，摆摆手，非常不认同他的说法。

主城是更为繁华的都市，与人类居住的城市别无二样。

师离也不是住在山区，而是就住在一栋洋馆里。

要见师离，当然不是像见锵郭那样，是要走非常严格的程序的。

而这一次，为了确保诚意，段天元他们也报出了自己的门牌。

“灵组？”

师离看着前来汇报的手下，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是的。”

手下跪在门口，并不进门。

师离顿了一下，又低头喝了口茶。

“不见，就说我没时间。”

手下退下。

几分钟后……

“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房屋一阵颤抖。

师离眉头皱起，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屋外不是火光明亮，这在地底下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的屋子着火了？

很快，师离屋子的门被叩响。

“师离小姐，大事不好了！”

门外的妖大喊。

师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直接出了房门。

她的身后跟着一众妖，声势浩大。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段天元看着放肆到极致的杜忆灵，额间冒出一滴冷汗。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这违章建筑，也的确是该拆了。”

杜忆灵手里燃着火，很明显，就是那个纵火犯。

时间回到几分钟以前。

杜忆灵一行人来到洋馆前。

锵郭上前给师离的手下传递消息。

当然，为表诚意，杜忆灵也把他们代表灵组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他们的请求就被师离无情拒绝了。

拒绝就拒绝吧，本来也不要紧。

重要的事师离的这几个手下，见他们来自灵组，就开始嘲讽起来了。

说了非常多难听的话。

段天元会忍着，可杜忆灵不会，直接把人房子给烧了。

师离急匆匆下楼，就看见自己的几个手下负伤，趴在地上。

她蹲下，给手下查探伤势。

“师离小姐……”

地上的妖抬起头，看上去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回事？”

师离皱眉，可地上那妖说完一句话，便晕了过去，无法回答师离的问题。

她看着倒了一地的同伴，心中悲伤、愤怒、不甘交织于一体。

师离站起身来，怒瞪向杜忆灵一行人，她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捏紧成拳。

“是你们干的？”

杜忆灵站出来。

“是我干的。”

“你！”

师离紧了紧拳头，就要做出抬手动作。

这个时候，杜忆灵抬起手来，制止师离动手。

“你先等等。”

杜忆灵说完，打了个响指，手里的火熄灭了，四周被破坏的环境瞬间恢复原样。

躺在地上的妖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脸疑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师离看眼前这副场景，眉头越皱越深。

“时间倒流？”

对此，杜忆灵也不回答，只自顾自地说着话。

“妖怪小姐，我们此次来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商讨一下，妖族与人类日后的发展。”

师离摆出一脸警惕，身体也是紧绷着的。

这种闻所未闻的能力，加上面前这个她完全看不清实力的人，她自然是要小心至上。

“有什么话，先进来说吧。”

看这些人的行为，虽然捣了一些乱子，但又帮她恢复了。

他们有实力直接闯入，但又不闯。

师离也只能接待他们了。

“你好，我是灵组的组长。”

段天元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师离，地下城的统领。”

师离作为一个大妖，面对灵组时自然不会摆什么脸色，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首领间讲话，他们这些小人物在后面听着就好。

反正灵组这边有杜忆灵坐阵，妖族这边也不敢做什么。

“你也不是人类吧。”

师离是个大妖，自然能看出来段天元身上的一些不同。

不同于人类，不同于妖族。

“现在天道偏爱人族，我们其他种族就只能夹缝生存，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咳咳。”

听到师离在游说段天元，杜忆灵忍不住出声，警示一下。

“没事，你们继续。”

杜忆灵这一咳，的确让师离收了一些心。

段天元说道。

“天道自然有天道的发展，我们这些人也好，非人也好，只需存活于天道的意志之下，保证自己的善始善终就好。”

“你还真是信任天道。”

师离冷笑一声。

“那若是天道让我们都灭绝呢？我们也要乖乖任天道宰割吗？”

“这……”

段天元皱眉。

师离摇摇头，他们道不相同。

“这是无数的生命，不是你所谓一个天道就能理清的。”

“现在的修者，不光是人的资质越来越差，就连妖也是。你说天道是不是真想灭了我们修真者？”

段天元无言以对。

若是有一天，天道要毁灭他们，他们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这是在自救。”

说着，师离把视线移到杜忆灵身上。

“不光是我们妖族，人族的修真者也需要注意。”

杜忆灵迎上师离的目光，露出了一个笑。

“你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但你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记得吗？”

师离愣住，刚才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

“你不记得。”

杜忆灵兀自摇头。

“甚至，你还觉得那些流血都是有必要的。”

师离不敢抬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杜忆灵一语中的。

“你现在只是在妖族间博弈，迟早有一天，你要将手伸向人类，甚至是普通人类。”

杜忆灵的话在师离心中扎下一寸又一寸的刺。

“到时候，你被天道诛伐，你还是会觉得你没有错。”

“我……”

师离想狡辩，可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

她的确有此想法。

可她只是想活下去，想妖族一脉一直延续下去。

“当然，这不是让你乖乖屈服于天道之下。”

杜忆灵的话，点燃了师离眼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