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厚道，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不这么想，所以他只好转移了话题。

“你这撤回去的消息，发的是什么？”

菲菲菲菲：“这首歌真是你写的吗？”

凌阳嘴角微微勾起，眼皮微垂，继续输入：“你自己在词曲库里面找找，咱们国家对于盗版的打击力度如此之大。

我一个新锐大导演、知名艺术家，犯得着抄袭一首歌吗？”

叶菲听到这个消息，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趟，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嘴角下意识地扬起，“就知道吹牛，大忽悠！大骗子！”

凌阳继续打字：“这首歌就送给你了，你拿去卖给叶菲也好，送给她也好，我都不管了！”

“当然，版权我已经注册了，这个署名权还是不能给你的，版权我可以全部授权给你，就当谢谢你这两次鼎力相助！”

凌阳加了这么一句，为了怕她误会又补了一句，“当然这不是功利主义的互惠互利，算是基于感恩的互帮互助吧！”

叶菲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本来打了一大段的话，忽然又全部删除了，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谢谢。”

她放下手机，怔怔地望着笔记本屏幕，万万里的凌阳，潇洒俊逸、才华无限。

飞聊里的凌阳，油嘴滑舌、嬉皮笑脸，却也是同样的才华惊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阿阳，你在干嘛呢？快来陪姐姐看电影，好吓人，呜呜，姐姐快吓死了！”

“来了来了，”凌阳抓起手机往外跑，随手把纸条丢进书桌里。

凌阳一边老老实实当好自己的工具人，充当姐姐的人工枕头，一边勤勤恳恳在网上继续发布招商广告。

小天使游戏制作公司，广告部会议室。

坐在主位的大老板，不遗余力地夸奖着广告部，“这个星期，咱们游戏的注册人数翻倍，就连留存人数都达到了三分之一！

而广告费反而下降了，这都是你们广告部的功劳！这个月广告部所有人奖金翻倍！”

下方广告部们的同事们，一阵欢呼，各个喜笑颜开。

其它部门则是皮笑肉不笑的恭喜起来，大多是脸上笑嘻嘻，心里。

大老板面带微笑，双手微微一压，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汇报下，是怎么做到的？”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作为广告部的一员，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老总忽然把他们召集过来，然后就是一个惊天喜讯，奖金翻倍！

至于是怎么做到的，他们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大老板脸色沉了下去，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了。

广告部李经理赶紧站了出来，擦了把头上的汗，“柳总，统计部门还没有把这个星期的统计数据送过来，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渠道的原因……”

柳总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眼皮微垂，压力如同潮水一般朝李经理涌去，全场一片寂静！

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李经理，这是你们这个星期广告效果的统计数据，我给你们送过来，什么时候请客啊，柳总好！”

一个吊儿郎当的人走了进来，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看到上首面无表情的柳总，顿时吓了一跳，赶紧问好。

小跑几步，统计员工很严肃地将报表双手递了过来，那态度比银行押送现金的保安还严肃。

“嗯，”柳总只是点点头，挥挥手叫他出去。

柳总翻着薄薄的几页的4纸，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会议室中格外的刺耳。

好半晌，柳总才放下那几页纸，缓缓问了一个问题，“这个万万没想到是什么东西？”

李经理冷汗冒的更多了，中年发福的身材好像汗都流不完一样，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啊。

万万没想到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眼看大老板眼神越来越冷，李经理却怎么想不起来有这么一笔广告费的支出，赶忙给自己的下属使眼色。

他的铁杆下属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茫然，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们广告部立下大功，结果他这个领头的却不知情，这下麻烦大了！

全场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只有大老板不急不缓的敲桌声，这一声声缓慢的咚咚声，就好像敲在李经理的心脏上。

“柳总，这个策划是我们组姜楠提出来的。”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沉默，众人循声望去，这一下眼神变得格外有趣了。

说话的人是策划组的刘组长，和广告部的李经理很不对付，听说好几次穿了小鞋，发过来的广告策划方案一个都没过。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们组，”李经理下意识惊呼出声，“你们是怎么通过财务审批的，我不记得有给你们通过这个项目！”

刘组长语气一顿，望向大老板，也不说话。

大老板转过头脸色严肃地瞅了李经理一眼，缓缓道：“你继续说。”

“这个项目是由我们组姜楠提出来的，她最清楚，就由她来说吧！”

“好的，”姜楠俏生生地应了一句，站了起来，短发职业装，可爱圆脸，很有几分职场人士的干练。

“这是现在网上最火的搞笑短剧，现在很多台词都变成了网络流行语，当时还不火，我很看好，就发了计划书给我们老大。”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没有多说，有些事情大家都懂，为什么他们策划组的审批总是过不了？为什么李经理一问三不知？

柳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咱们买了几集的植入广告？”

“一集，”姜楠伸出一根手指，“当初我觉得这部搞笑短剧，最喜欢的人群应该都是年轻人，应该就是高中生大学生最多，而喜欢玩手游页游的，也是这部分人！”

“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火了，我们赚大了，不火的话，也亏不了多少，毕竟当时万万播放量不高，广告费也便宜。”

柳总看着小姜满意点点头，对于李经理的态度就有点冷淡了，“我刚刚搜了一下，好像这部剧还在搞广告招商，洽谈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姜楠扫了眼李经理，美滋滋地答应下来，至于经理那难看的脸色，她自然是无视了。

果然，凌导就是给力，姜楠默默给凌阳点了个赞，偷偷朝镇定的自家老大眨眨眼。

看吧，老大，我没坑你吧！

“李经理留下，散会！”随着大老板一声令下，大家作鸟兽散，只有战战兢兢的李经理留了下来。

很显然，发现这一个宝藏的，不仅仅一个游戏公司，在万万上投了广告的另外几家公司，也发现了。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关注这部剧的也不止一两家公司，一开始摸不准广告的效果，也许还有点迟疑，这下子都坐不住了。

凌阳一早上起来，电话就没断过，一连接了20多个电话，他明明留的是邮箱，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私人手机的。

不得已，凌阳只好统一回复了每个人，广告还在招商中，广告费用是100万一个植入广告，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