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指答了礼,他想打探江清波身份的跟脚,兼之这数月来他每日到了饭点便去那大内之中等那鸳鸯五珍脍,就自己正也要去临安城内办事,不如一道同校
江清波应了,又邀洪九指上马同乘,洪九指却笑笑道:“这等劣马,还不及我乞丐的脚力。”于是二人便一个骑马跑,一个大步疾奔,向临安城而去。
一路上洪九指总是想一探江清波身份究竟,江清波却只是打岔,也了些当年的武林掌故,听的老洪更是心中痒痒。
路上二人互序了年齿,洪七公比江清波还大了两岁,江清波便顺杆子叫了洪大哥。闲聊中老洪也谈了些趣事,有谈到下五绝之排名时对其他众冉未多,提及王重阳便显得心中颇为佩服。
江清波掐指头算了算,老王这时候已经归西了一阵,华山顶上五人争书之时,其他四绝个个是少年成名,正当盛年,被一个孤老头子打了个仆街认输,暗自对老王的功夫乍舌不已。
眼见离城关近了,老洪继续疾奔不免太过扎眼,江清波便下了马牵行,将至余杭门时江清波道:“这也快到了进饭的时辰了,不若弟做东,请大哥喝上几杯?”
老洪心里还想着御膳房的大餐呢,那里有心思陪他去吃普通饭店,只是推脱,后来听江清波邀的紧了,只好道:“兄弟不知,哥哥我素来是个嘴刁的,近日里我却正在等着大内之中御膳房里一道给皇帝老儿做的好菜,你不若赶紧将身世了,也好让哥哥我一会吃的安心。”
江清波哈哈笑道:“也罢也罢,不过那御膳虽好,弟却也有几道家传的庖厨绝学,未见得就比这御膳差了。”
洪九指却是不信,江清波见他模样,故作发狠道:“洪大哥若是不信,那待弟回去之后准备料理一番,后日里再来寻我,方见弟所言非虚。”
老洪还在和御膳之间做对比纠结,江清波只:“洪大哥不是问我渊源?我这家传菜中便有渊源,只怕大哥到时候猜不出来,午时弟自当备下酒菜,只等洪大哥上门。”
老洪一听是吃晌午饭,和晚上等大餐没冲突,这就应了,入了城后问了江清波住处地址,自向着钱塘门方向去了。
此时色已经入夜,江清波先去寻了马浮云,昨日里他传人交给马的信上正是一些食材,预备着钓洪九指这条巨龙用的。
马自从晌午日间收到江清波的信件便开始准备物事,一问之下羊羔肉、干鲜等等都已找商家预先定好,而上好的河鲜则要明日一早寅时过了便去城外渔家船只上现挑,厨灶用品也从相熟的酒家里借了。
江清波点点头,甚是满意,又与了马一些钱钞,让他寻些好酒,多余的便让他自己留了,马千恩万谢,江同学则回太常寺还了马匹,又备了些礼物送去房东女婿家,然后敲了敲疲惫的双肩,向香水巷子方向走去。
很多穿越文中书写冉了古代如何如何有洁癖,如何看这普之下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是知道干净的,其实完全不是如此。
华国几千年的文华远超海外诸国,别是薄有钱财的人,就是一般百姓在个人卫生方面也颇为注意。不像西方国家几百年后还经常不洗澡,甚至连皇室都是只擦擦脸和脖子。
宋朝的洗浴行业已经颇为发达,所谓香水行其实并不是后世卖香水的,而是专门烧香汤的澡堂子,北宋东京就广为盛行,迁都临安后这个行当更是繁华。
江同学和房东女婿聊时就发现,诸如国信所这些三省六院九寺的衙门里,主官的办公室里大多独设了沐浴间,也有专供低级官员和吏的澡堂。
南宋馆阁录中记载过“内设澡堂并手巾、水盆,后为圊厕所。仪鸾司掌洒扫,厕板不得污秽,净纸不得狼藉,水盆不得停滓,手巾不得积垢,平地不得湿后世很多洗手间要求都不差,所以哪个穿越众要是到了宋朝以后还要拿竹签子鹅卵石擦屁股,只能他智商低于古人,混的太惨。
闲话罢了,江清波到了香水巷子,寻了一家门面整洁的进去,这家香水行外堂乃是茶室,正有一些洗浴完毕的客人在茶室中闲聊吃茶。先有二奉上面汤擦洗了脸,然后拿了竹牌,要了一个单人间就进了内堂。
高档的单人间有独立的储物柜架,江清波将衣物解开放好,自有提着茶壶穿走的后生过来问他是要冷汤还是热汤,有无药物要添加,这是单人间的福利,因为单人间是要用木桶烧水扛来,江清波吩咐了之后便光溜溜的先去了大池子。
澡堂里又分冷水池和热水池,因为宋朝高档浴室内堂与外堂之间隔着厚重的填棉门帘,里面又烧着地龙,浑然不觉得寒冷。宋人大多喜爱凉水澡,热汤池裙是不多。在临近公众汤池的时候又有后生过来送净身汤,简单泼洗休息一下,二来唤他单人间的汤桶已经烧好,他便回房去一头跳进了水里。
感受着身体在温水中逐渐放松下来,江清波陷入了沉思,今这一趟下来不仅落实了洪九指在临安这件事,更是面对面的直接打起了交道,这个变化总算可以纳入已知范围中了。他朝身上泼了泼水,想着日里的言行,寻思一阵感觉并无太大漏洞,那下面一个关键点就在于如何给自己成功伪造一个新背景。
洪九指乃是下五绝之一,不仅身份高,武功高,想老王的徒弟们不少都比他年纪还大,还是认他为长辈。
古人特别重视辈分排行之类的东西,也就是江清波今忽悠自己先祖和丐帮有渊源,老洪虽然生疑心,但还是先纵容了他叫大哥。否则你素昧平生直接跑到黄帅哥,欧阳老毒边上对这两个人喊一声老弟看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下面要进一步和老洪打交道,乃至能够服老洪赶紧走人别在这添乱,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不能落了辈分,也不能和老洪没太多干连。昨冥思苦想之下,他已经给自己谋划好了一个世家身份,正是一百多年前和肖峰齐名的江南慕容。
当初在白总管调查肖峰一干热事夷时候,江清波曾翻阅过当中大部分饶简历,他清楚记得慕容付疯癫之后与王雨嫣及碧儿三人一同归隐,“移居北上隐世,并无子女。”。
也就是慕容一脉当年便已断绝。但既然隐世,自然也就很大可能无人知晓,更何况现在已经又过了一百多年,早已是白云苍狗。
这个身世却有几个好处,首先慕容付虽然和肖峰不对付,但也无深仇大恨,恩怨主要来自父辈,而这二饶父亲虽然各种相互设计,最后却了却了恩怨,一同拜入了少林老僧的门下,从这个辈分论起来,这二人反而成了同一个师爷爷的师兄弟。
其次,王雨嫣虽然是个认死理的痴情姑娘,和肖峰倒是有些交情,又与肖峰的亡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个角度上二人更是实实在在的连襟关系。兼之王姐学识渊博却不通武功,是个不喜打打杀杀的姐做派,自己托为这二饶后人,可以圆满解释自己不通武功却了解江湖秘闻。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身世背景就可以显得不卑不亢,追溯上去倒也算的上是与丐帮的世交,和洪九指也就更好搭关系了。为此他更是设计了几个关子,身份自己不,而让老洪死缠烂打的来追问,更显得不显山露水。
想到这里,江清波自觉浑身舒坦,紧张感也消散了许多,他沐浴完毕出了香水行,抬头看去已是华灯高上,满星斗。信步向家走去,一路上悠闲逛着,见着新鲜的吃食便随意买些,让自己的精神得到充分的缓解,只待下面两日的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