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慕容瑾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后睁开了眼睛。只看见坐在一旁的是尚元。
看着尚元那张与他相似的脸,慕容瑾佯装淡定。
“你没必要这样的,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会为你续命······”尚元冷淡的劝了一句,可心里却有一种难掩的痛,说不清道不明。“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他补充了一句。
慕容瑾笑了笑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人固有一死,更何况我早已不畏惧这些。”
“那你的抱负呢?你不是恨傅乐吗?”尚元皱着眉头像是自责又像是不满。
原来在他的心中,我是应该恨傅乐的。这或许就是他觉得自己好控制的原因吧?当初的救我不过是想更好的操控我,让我乖乖听话。慕容瑾只觉得可笑,可还是装作不知道。
“恨他?若说在上一世确实我恨过,可是这一世他还没有伤我皇姊,哪来的恨?”
“你当真这么想。”显然,尚元并不相信。
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慕容瑾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瑾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本王还能活多久。”
“你还有两个月。放心,乌鹊草的毒我已经帮你缓了缓,这一个月里你是不会出现身体僵硬的情况的,但是在第二个月——我真诚的希望你能接受在下的提议。”尚元像个高高在上的神用着冷漠的心看着这个瓷娃娃。
“······多谢,你退下吧。”慕容瑾算了算时间。
尚元抬了抬手,离开了。
一个月吗?原来还有一个月啊。
慕容瑾幽幽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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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只有一些过路的马车还有几个卖菜的。
“听说了吗?”在某个冷清的茶馆,几个喝茶的人聚在了一起,“如愿王爷为了给一个娼妓报仇,直接派兵血洗了温家,那可是一百二十多条人命啊。听说里面还有那温家二房刚生下来的一对双生子,啧啧啧,直接被摔在地上踩成了烂泥。”
“嘘——”有一个提溜着自己的老鼠眼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那人,“小声点不要命啦?你没看见街上这么多兵啊?听说温家有个逃了,这闹得人心惶惶。但凡有长得像的都被拉出去斩了。”
“不是吧?”那人慌了起来,更是压低了声音。
另一个在嘴里丢了颗花生:“啧,都死了几个了。今早我还看见市口那边的台子上滴着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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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这几天的动作实在是叫人看不下去。”朝堂上,一个大臣站了出来,“温家人固然是死得其所,可您也不能因为逃了个罪犯就胡乱杀人啊?这几天街道上都有些血腥味了,您这不是让百姓乱想吗?这再传出去,便是在史书上也不好看啊。”
“魏太傅所言极是。”慕容瑾点了点头却又冷笑道,“只不过本王本来就是这样的呀,凶狠残忍血腥暴力、你们不就是这样形容本王的吗?”
“可是,君当以民为本。你这样让后人怎么评价陛下。”魏太傅咬着牙瞪着眼,像是要吃人一样。
“低贱的人奔波劳累,他们没有时间去评判先人。高贵的人勾心斗角,他们也没有精力去回顾历史。我泱泱大国几百多年都过去了,除了开国之君贤明之主时常被尔等提起余下的不都被诸位忘了吗?还后人······”慕容瑾无奈又觉得可笑的摇了摇头,眸子里的不屑呼之欲出。
“陛下——”魏太傅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这如愿王爷最擅长的就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慕容凤像是刚回过神来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宝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就无甚大碍。”慕容凤低下了眉眼。
“既然皇姊都这么说了,那就将为民着想忠肝义胆的魏太傅去做鄂州的县令好了。那边听说发水灾了,正好啊也让太傅吹吹风清醒清醒。”慕容瑾一脸好意。
魏太傅看了一眼慕容凤,慕容凤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于是乎她直接怒气冲冲地下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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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慕容瑾是魔怔了,为了一个娼妓······呸。”阴暗的密室里几个大臣围在一起低声的咒骂着。
“大人,她若再不死,这澄国可就要毁于一旦了。”一个声音让众人的目光都聚向了那个坐在首座上的人。
一时间的沉默又被打断了,像是爆发了一样的轰炸开来。
“是啊,你看她那嚣张样,就差没自己标榜个什么摄政王了。再这样下去,国之将亡啊大人。”
“可怜我们的陛下还被她蒙在鼓里。”
“陛下是何等的人物,还不是因为太注重那个血肉至亲?要不是因为这个,那慕容瑾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哼。”一人轻蔑的甩了一下衣袖。
“再等等,等一个时机。”上座的人沙哑着声音安抚道。
众人又是沉默。
“是啊,我们都忍了这么久了,计划的也差不多了。再等等。”像是解围一样,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几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虽说慕容瑾这么大的阵仗,可是江晚晚却依旧是风生水起。醉香居里多了个水晶做的台子,底下鱼儿快乐的转着圈,人在上面就像是走在水中一样。
江晚晚又选了一个不错的顶替了霖玵的位置,一切就象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醉香居依旧是那个至高点。
江晚晚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心腹将那些温家的宅子田地铺子的单子拿了下去,然后有些疲惫地撑起了自己的头:“霖玵,给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