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霍晏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在他尚且未曾离开深渊。

挣扎无望，前路渺茫，余留下悲哀满怀。

只是后来霍晏见到了傅晟当着所有人面护着沐暖。

沐暖家在孤儿院隔壁，她小时候总会来找霍晏玩。

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

他了解这位朋友，所以一眼就看到了沐暖看向傅晟时候的欢喜。

后来学校里的传言越发激烈。

傅晟为了沐暖抛弃了顾清歌，顾清歌输给了沐暖。

高高在上的公主，在所有人心中仿佛一瞬间跌落在地。

原来她也会爱而不得。

原来她也不是完全幸福的。

霍晏再见顾清歌是在体育课上。

傅晟在很多人面前亲自问顾清歌。

“你喜欢我吗？”

傅晟听过那些传闻，只觉得不可思议。

站在人群中的少女，微微低敛着眸子，随即笑着抬眸：“傅晟，你怎么这么自恋，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

骄傲，永不低头。

她平静的看着握着沐暖手的傅晟，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

传闻不攻自破。

后来霍晏经常会看到顾清歌。

她耀眼，努力，拿过一个又一个奖，仿佛站在不败之地。

他们相识了，却成了最好的对手。

霍晏性子清冷，倒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冷嘲热讽。

都说他们两个不对付。

有一段时间私底下有人说霍晏喜欢沐暖。

再见时顾清歌嘲讽的看着霍晏。

“喂，你不会是因为沐暖，所以故意和我过不去吧。”

“对了，告诉你，针对沐暖的不是我，就她，不值得我出手。”

“傅晟护着沐暖，你敢出手吗？”

“霍晏，你是不是想动手。”这大概是顾清歌第一次动手。

主要是好歹也是豪门千金，顾清歌学的礼仪教育都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偏生遇到了霍晏。

忍都忍不住。

而霍晏也是个不要脸的。

从来不说不打女生。

顾清歌以前专门学习过散打，每一次都能将霍晏按在地上蹂躏。

“服不服？”两手控制着霍晏的胳膊，顾清歌修长的腿横跨在少年身上，将他制服在地。

顾清歌低头。

就能看到少年眉眼。

她嗤笑了一声。

“霍晏你别生气啊，你一生气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霍晏使力推开顾清歌，站起身远离了一步。

“顾清歌你还是不是女生。”

妥妥的恼羞成怒。

顾清歌扬了扬下颌。

“我不是难不成你是。”目光扫过霍晏下面。

霍晏：“……”

霍晏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敢说，不敢露出一丝丝的心思。

像极了幼稚园的小孩子，喜欢她就去揪她的小辫子。

他们互相冷嘲热讽。

她以为是因为他喜欢沐暖，所以和她过不去。

霍晏未曾解释。

凭借这样的理由，正大光明的靠近她。

他承认他不堪，卑劣。

在毕业时候听到傅晟给沐暖表白，两人在一起时候有过一瞬间的欢喜。

可是在看到她喝的颓废的时候，心脏疼的厉害。

顾清歌，倘若能使你快乐，那么我希望，你所爱之人爱你，爱你之人永不会背叛你。

那天夜晚他背着宿醉的她去了酒店。

替她盖好被子。

照顾她半夜，最后沉默的离开。

顾清歌，希望你快乐。

而我，永远会守护你。

他放弃了清北的名额，志愿填了顾清歌同一所大学。

直到后来。

傅晟要和沐暖结婚了。

他在酒吧里喝酒，倒不是因为沐暖结婚的事。

被她拽出去的时候，开始不解。

后来她说。

“霍晏，在这里醉酒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娶我。”

“你的心上人，嫁给了我爱的人，霍晏，没人比我们更合适，当同盟。”

他是个聪明人，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愤怒与悲哀。

最终点了头。

他知道，他拒绝不了，她说要嫁给他。

那场婚礼匆忙，但是霍晏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们登记结婚，举办婚礼，在傅晟同沐暖结婚的同一天。

他单膝跪地，为她带上戒指，亲吻她的指尖。

虔诚的。

收敛所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