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在垃圾桶回答你这个问题？”

时砚语调常速，却莫名让顾知舟有种后心发凉的耸人感。

不敢再多一句废话，立马上前解救时砚。

完事后，战战兢兢等着这位爷发火。

却发现，他眼中那位，对洁净程度龟毛到外出都要带着空气净化设备的爷，正垂眸看着一塑料反光的小卡片，笑的一脸……痴相？

那模样，宛若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顾知舟好奇的凑上前一看，嘿，竟然是个小姑娘的学生证。

叫什么……

还没等他看清名字，眼前一花，学生证被只大掌利落收起。

“你看什么？”

警惕的眼神，像在防狼。

顾知舟：“……”

他真觉得砚爷这状态不对。

“砚爷，这难道就是你横跨几个大洋，要找的梦中女孩？”

作为时砚的专属心理医生兼下属，顾知舟也觉得，时砚或许真有毛病。

那个所谓存在他梦境数十年的女孩，只是他当年遇事应激反应之下，给自己虚构的幻象。

时砚没回答顾知舟的问题，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救命之恩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啊？”

顾知舟没弄清状况，完全不知道时砚这话有什么深意。

时砚没理他的不解，勾着唇，自顾点头，“那就以身相许。”

顾知舟：“……”

所以，您都自问自答了，干嘛还问我。

*

林书歌出门的事，没有被人发现。

准确说，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到底饿不饿，是死是活。

她如来时般回到房间，衣服也没换，仰头就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被发现？

正想着，肚子咕噜，落地的那半个饭团，没进肚子。

林书歌舔了舔唇角，回想自己前世野外生存的忍饿状态，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她被昨晚定好的手机铃声叫醒。

简单收拾一番后，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家人正在桌上吃饭。

见她出来，林东海率先招手，“书歌，快来吃早饭——”

话刚落，夏月如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瞪着林东海道：“吃什么吃，饭不要钱啊，那么有骨气，自己想办法吃啊！”

林东海立马缩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倒是林书歌的妹妹，这个家的团宠林安然，开口安抚了夏月如两句，“妈，别生气，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一番软软甜甜的话，让夏月如眉间的怒意舒缓不少。

“同样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刺耳的意有所指，故意说给林书歌听。

玄关处正在系鞋带的林书歌，眼也没抬，全然置若罔闻。

只低头吃饭的林东海，身体微僵，眸底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光。

见林书歌穿好鞋子要出门，林安然也忙拿起座位上的书包，顺带从桌上拿了袋面包。

“爸、妈，我也去上学了——”

“路上注意安全。”

林安然笑着应下，出门去追林书歌。

“姐——”

林书歌没停步，直到林悠然跑到她身边，扯住她的胳膊，“姐，我喊你怎么不搭理我？还是说，跟爸妈生气，连我也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