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被男人的气势镇住,等反应过来时,林书歌早已被人带走。
时砚抱着林书歌,一路疾步走出酒店。
坐上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时砚对追在他屁股后面,刚打开驾驶座车门的顾知舟说道。
“算了,你去副驾,车我来开。”
时砚将抱枕垫在林书歌脑后,又将座位后调到足够人体倚靠的舒适角度,才将顾知舟撵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
顾知舟屁股还没坐稳,时砚一脚油门,车子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弯道超车,加速行驶,当车子“哧”地一声急刹,稳当停靠在医院门口时,顾知舟脸都吓白了。
时砚却面色冷静的抱着林书歌下车,一路小跑进医院。
“医生,她在电梯里困了半个小时。”
一进医生办公室,时砚就立刻说明情况。
乌发凌乱,神色慌张,见惯了时砚淡定模样的顾知舟,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模样。
医生诊治后说,只是幽闭症造成的正常反应,只要离开封闭环境,保证空气畅通,休息一阵就好了。
时砚点头,抱着林书歌去了医院外的长椅上休息。
“砚爷,小事,你别担心。”
顾知舟故作轻松的开口。
时砚却抬头看向他,说了句,“旁边点,挡住空气了。”
顾知舟:“……”
行,跟女人比起来,他这个十多年的兄弟,就形同狗屁。
顾知舟认命的挪到旁边的长椅上。
刚坐下,时砚就又派给了他“买水”的任务。
顾知舟走后没多久,时砚怀中的林书歌就醒了过来。
见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林书歌还愣了片刻。
当看清时砚那张脸后,才颇感惊异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她才察觉周围环境的不对,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态不妥。
她很快推开时砚起身,疏离的与他拉开距离,挑眉看着他,似在等他的解释。
“你被困在电梯里了,出来后昏迷不醒,我就带你来了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被困电梯里了?”
关键,还那么凑巧的救出了自己。
时砚不知道该怎么向林书歌解释,某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知力,就索性没有任何解释的开口,“凑巧。”
“凑巧”的解释,听起来就敷衍。
但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林书歌不好继续质问。
“多谢,这人情我记住了。”
时砚轻笑起身,凝视着她疏冷的双眸,“不用还,为主人效劳,理所应当。”
“主人”两个本就意味深重的称呼,愣是被他唤出了种缱绻的味道。
林书歌搓了搓胳膊,“你还是叫我林书歌吧。”
时砚含笑点头,“好的,林书歌主人。”
林书歌:“……”
林书歌不再计较这个问题,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里距离宁德实验中学多远?”
问完,她又眉头紧锁的看了眼手机。
已经开考十五分钟了,她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赶到考场。
时砚福至心灵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开车送你。”
林书歌微诧,没想到一身地摊货扮相的男人竟然还有车。
但时间紧促,她也不矫情,“好,辛苦你了。”
于是,等顾知舟买水回来后,时砚跟林书歌早就没影了。
顾知舟:“……”
他是真没想到“重色轻友”这样的事情,会在对女人避如蛇蝎的砚爷身上发生!
他都不配有个知会!
林书歌原本还担心时砚的车技,能不能准点将他送到。
哪料这男人看着出众,车技也完全与外表成正比。
林书歌赶到考场的时候,正好还剩最后一分钟。
从拿到考卷,到坐上考位,完美卡点。
历时三个小时的考试结束,林书歌开考后半小时进场,一个半小时做题,又用一个小时重新检查后,才提交了试卷。
当她从考室中走出,正好看到与人结伴,从另间考室走出的林安然。
两人目光于半空相交,林安然神色骤变错愕。
为什么,林书歌还是赶上了考试,她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而且,就夏菱跟她说的,电梯电源是请专人切断的,绝对不可能那么快修好。
林安然慌乱震惊的神色,被林书歌漠然的眸眼纳入眼底。
她前世辅修拿过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证书,最明白,林安然的神情泄露了什么秘密。
这次,不等林安然找她,林书歌倒是主动找上了林安然。
“我们谈谈?”
林书歌面色平静,让人琢磨不透情绪。
却偏偏让林安然感到了一股,脚底上蹿的冷意。
跟在林安然身旁的同学,以为姐妹俩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忙避嫌开口,“安然,那我先走了,考场门口集合点等你。”
林安然想要开口叫住那同学,却又很快被林书歌挡住了视线。
“怕什么?做了亏心事?”
调子极冷极淡,嘴角勾起一抹轻嘲。
林安然唇角抽搐,却心虚的扯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姐,你说什么呢,什么亏心事?”
她故作不懂,林书歌眼见着楼层的学生差不多都走完,才面色冰冷的朝林安然一步步走近。
她进,林安然退,到后来,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姐,你要干嘛?”
林书歌面无表情的样子,比她生气还要吓人,林安然的声音带着轻抖。
但很快,她又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当林书歌的拳头,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声闷响。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达,她才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
看着形若索命罗刹的林书歌,颤抖的嘴都合不拢。
“林安然,别惹我,不然下一次,这拳头,我会直接砸在你脸上!”
话落,林书歌冷冷剜了她一眼,转身飒然离开。
等林书歌走出好远,林安然才惊魂甫定的拍着胸口喘气,双腿发软。
太吓人了,林书歌什么时候,有这么吓人的一面了。
她咽了口唾液,看向耳侧被林书歌砸出一个凹陷的墙壁。
好半天才收拾好心情,扶着墙壁,颤颤悠悠的走下楼梯。
晚上,回到酒店,林安然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找林书歌。
“姐,对不起,我……我是被胁迫的。”
门一打开,林安然就泪眼婆娑的开始呜咽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