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绪恒脚步逼近了一步,眼风生寒,未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不是她写的,还能是谁?
难道会有人押着她写吗?
言语厌弃:“怎么,想用父皇来逼迫孤?
孤今日便告诉你,孤即使娶了你,也不会和你同榻共枕,早点歇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受人胁迫。
娶她亦是被迫为之,她竟然还敢妄想别的,试图逼他就范。
这是在挑衅他。
无情如他,温北茉怎敢有那些龌龊心思,亦不屑于馋他的身子,她只想保命。
温北茉缓缓抬起头,妖娆桃花眼泛着潋滟,神情淡然道:“殿下放心,臣妾自今日起,绝不敢再生不该有的心思。”
就他那样的,白送给她都嫌弃,还怕她惦记。
想得倒挺美!
娄绪恒身子微侧,面上神情难测,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太子妃近日食欲不振,想来是有病疾在身,饭菜不益食多。
即日起云罗殿三餐减为一餐,一餐饮食也以清素为主,不得见油荤。”
她倒是巧舌如簧,不久前才糊弄完娄玉寰,现在还想来糊弄他。
不管她安的什么心,他都会查得一清二楚。
温北茉呆愣一下,才回过味来,忙小心翼翼回道:“殿下,臣妾突然觉得胃口极好,并无不适。”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时嘴快图个爽,没想到还是被他听了去。
眼瞅着原主十五六岁的身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然狠心一日只给她吃一餐,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古代结婚的早,女子过了十三岁便到了议亲的年纪。
女配成亲年纪本来算是晚的了,可嫁给娄绪恒时也不过刚十五岁而已。
且不谈贪口腹之欲,要真不给她吃喝,还不得见油荤,岂不是限制她的生长发育吗?
想原主娇滴滴的小女孩嫁给他,他竟不给人吃喝,心可真够狠的。
娄绪恒一挑眉,饶有兴致道:“哦?适才太子妃不是还给九公主说,食不下咽,闻着油荤犯恶心吗?怎么突然又好了?”
知道她在撒谎糊弄,是在故意诱导娄玉寰和苏清月。
可身为当事人的他,她有没有身孕,他还不知道吗?
他压根就没有碰过她。
不管她有着什么目的,她都利用了他,敢利用他的女子尚未出现,他岂会让她好过。
温北茉早就想好说辞,顺带不忘拍马屁:“臣妾前几日是觉得肠胃不适来着,可一见着殿下现在便全好了。
殿下英明神武,连病疾都要退舍三分,一来就治好了臣妾的病,所以…”
所以,您就别克扣饮食了,好吗?
会饿死人的。
虽说已经想到离宫,可好歹也让人吃饱了饭离开啊。
饿着肚子还怎么跑路?
娄绪恒今个也不知怎么的,耐性颇好,也不当面拆穿温北茉:“既然太子妃已经好了,那更应该多加注意饮食,省得再复发。”
温北茉松了一口气,看来饮食不会被克扣,还未来得及谢恩。
只见娄绪恒已转身,对殿门外唤了声:“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