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身流淌着高贵的西洋贵族血液……却突然家道中落……呜呜呜……”

“明明可以当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却偏偏被安排到这里学……”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修炼西洋剑术……呜呜呜……却还是打不过鬼瓦轮……”

“呜呜呜……明明当着天下五剑自由自在……却偏偏要跑来低三下四的求你……”

“明明我都做得那么卑微了……却还是得不到你半分怜悯……”

“呜呜呜……你个混蛋！！！混蛋！！！我恨死你了！！混蛋！！！”

龟鹤城玛丽突然不停捶打沈剑飞，眼泪狂飙，放声大哭。

不同于以往拙劣表演，这一次……是真的……

只不过醉意太浓，她的拳头击在沈剑飞身，软弱无力……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你吗……玛丽同学……看似高人一等，实则……自卑……吗……”

沈剑飞任其击打，顺着墙壁也坐了下来：

“如果你想要发泄，那就多哭一会儿，多打我几下，或许能好点儿。”

“我就是要打你！！我就是要打你！！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连我最后一点儿仅剩的自尊都给夺走了！！呜呜呜！！”

龟鹤城玛丽越哭越厉害，眼睛都肿了起来：

“为什么你对我无动于衷！为什么！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哪怕是假装的都好，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重拾自信的机会吗！！”

“每天嘻嘻哈哈，开开心心，跟鬼瓦轮吵吵闹闹……呜呜呜……看起来我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真的不在乎吗……呜呜呜呜……”

“我在乎……我在乎我的存在……”

“我希望被别人看见……希望被别人认可……呜呜呜……”

“哪怕不是武技……哪怕只是容貌的认可……”

“都不行吗……”

“就算你说我是花瓶……我都会满足的啊……”

龟鹤城玛丽越说越激动，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已经断了线……

沈剑飞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说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倒是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剑飞伸出双手，摸了摸她脸的泪水：

“你就这么不自信吗？”

“是的！我就是不自信，我承认了！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从来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呜呜呜……”

沈剑飞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在正眼看你……只是你自己，非要给自己披一层伪装，何苦呢！”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那你就当我胡说吧。”

沈剑飞本来想讲讲人生大道理，但脑子一转，突然想到那些东西对龟鹤城玛丽不一定有用，话到嘴边，改了口：

“但我不明白，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会自卑呢。”

龟鹤城玛丽愣住了，停止哭泣，呆呆的问道：“自卑……等等……你刚刚……说我漂亮？”

沈剑飞笑着点点头：“金发碧眼，魔鬼身材，鹅蛋脸，樱桃嘴，小蛮腰，大长腿，这些元素加在一起，还不够漂亮？”

“那……呜呜……那你为什么都不正眼看我？”

“这话说得奇怪，我什么时候没有正眼看你了，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可都是看着你明亮的大眼睛呢。”

“是……是吗？”

“那当然了，这是与人交流最基本的礼仪。”

“原来……只是礼仪……”

龟鹤城玛丽马又垂下了脑袋，有些沮丧。

沈剑飞托起她的下巴：“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四目相对，最是能烤人心神，龟鹤城玛丽支支吾吾了一下，目光闪躲，不再说话。

“这就对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耍的那些花招都只是单纯的诱惑我而已，明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回应你呢。”

“这……”

“喜欢一个人，需要付出真心，而不是用那些旁门左道，你其实……根本用不着自卑啊。”

“真的……吗……”

“当然，如果连你都自卑，那你让那些长相普通，学习普通，甚至没有武技的人怎么办？他们还活不活？”

“我……”

“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除了和鬼瓦轮比较，就是和其他人比较，人生是你自己的，何必比来比去，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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