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安望着桌子上的凤冠霞帔出神,这是内务府刚给他送来明天册封时候要穿的衣服,衣服上金丝修成的金光闪闪,富贵至极,而此时钱安看着看着忽然便打了一个哆嗦。
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想就这么在一个女人的后宫里和另外一些男人斗一辈子,甚至为了自己暂时能斗赢而沾沾自喜,他曾经想要走的大道,想修仙的道心,现在都哪里去了?
钱安不由得回忆起了他的儿时,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放牛小子,一次偶然他遇到了血煞老祖,血煞老祖见他天赋不错,于是便把他带到了修仙界,并且收他做了徒弟。
虽然易安尊者说过他师傅收徒弟的目的并不单纯,但钱安却很庆幸遇见他师傅,如果没有遇见血煞老祖,他这辈子都会留下乡下做一个泥腿子,每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最多不过六七十岁的寿命,死后便如同那些凡人一样被装进一口薄皮棺材里,埋进了黄土包中变成一捧泥土。
记得刚如修真界的时候他觉得无比的新鲜,刚开始修仙的他更是一片丹心向太阳,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修炼。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好好修炼便可以飞升成仙,听说真正的仙人可以移山填海,可以翻云覆雨,他们长生不老,与日月同寿。
为了能成神仙,钱安忍受着修炼的枯燥,忍耐着师兄师弟的倾轧,他那时候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飞升成仙。
可惜人总是会变的,渐渐的他开始迷失了,作为一个魔修,面临的诱惑更多,毕竟有那么多捷径可以走,有那么多魔女可以睡,有那么多人可以劫杀、、、,再加上他师傅越来越不重视他的态度,他心里开始不平,他不再把心思用在修炼上,而是变着法的去弄一些丹药,想要用这些丹药突破瓶颈,一举进入金丹期。
也是为了丹药,他才会和那些人合作,然后、、、
是的,他走错路了!以他那样的心境,就算是拿着丹药当饭吃也进不了金丹期的,幸好他经历了这段时间宫廷的富贵生活,这些日子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这些让他沉迷其中,如今却也让他幡然醒悟了。
钱安把身上那华贵的宫装换了下来,只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什么也没拿便出去了。
凌九酒告诉他只等他到子时,如今离子时没剩多少时间了,钱安心中有些着急,便匆匆忙忙的朝着凌九酒住的院落跑了起来。
钱安可是马上就要当皇后的人了,一个后宫大腕这么不顾面子的在后宫飞奔,这举动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很快钱安的异样表现便传到了莫伊女王耳中了,莫伊女王先是不解,但当她想起之前手下人来报,说易安尊者已经出关的事情之后,莫伊女王忽然明白了钱安想干什么了。
钱安脑残就脑残在他把衣服换了,如果他还穿着宫装的话,莫伊女王可能还会猜他不过是去探望凌九酒和易安尊者的,可是如今钱安连衣服都换了,这举动除了要跑路以外便不做他想了。
“哼,这个贱人,养不熟的狗东西!”莫伊女王怒了,她坐拥天下,早已经习惯了男人围在她身边各种的讨她欢心了,在她看来她已经给了钱安尊荣地位,钱安不对她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逃跑,若是被大臣知道她媳妇竟然跑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莫伊女王带着手下,骑着就去抓人了,而此时钱安则是跪在易安尊者面前,满脸的感动。
“多谢师祖指点,若是没有师祖,徒孙便是直到寿元耗尽怕也不会悟了的!”钱安激动的说道。
呃、、、指点什么了?他怎么不知道呢?
对于钱安的表现易安尊者觉得莫名其妙。
“之前徒孙还觉得师祖是为了钱财把徒孙卖给那老女人的,心中也曾有过怨言,但如今才知道师祖良苦用心,徒孙跪谢师祖、、”钱安满是感激热泪盈眶的继续道。
呃、、他就是为了卖点钱啊!是不是这小子误会什么了?
钱安痛哭流涕的在说着他的感激,而易安尊者却是越听越是脑门流汗,易安尊者真心觉得钱安想的太多了,不过他也不想解释,毕竟被人感激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行了,既然你明白了,那就不枉费我一番苦心了!”易安尊者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的说道,说完之后易安尊者又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继续说道。
“修真之路,漫漫修远,唯有激流勇进,立志求索,方能中流击水,触摸仙途的光明。不要因为暂时的利益而蒙住了双眼,不要因为仙途的寂寞而走错了方向,唯有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最后才能到达仙途的彼岸,有道是仙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凌九酒听的是目瞪口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师傅竟然思想境界这么高,她无比仰视的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易安尊者,以前她还觉得自己这个师傅不靠谱呢,如今却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误会易安尊者了?
难道她这个师傅其实只是外表不靠谱,内心还是挺靠谱的?
凌九酒点了点头,看来化神期修士都不是白给的啊!没有两把刷子,不懂点人生哲理,说不出点什么鸡汤文什么的都当不上化神期修士啊!
看看人家,说的多有道理啊!看看人这造型,这梳个大背头就能上百家讲坛了啊!
易安尊者说的口沫横飞,凌九酒和钱安那敬仰的小眼神让他很是得意,而就在这个时候,莫伊女王骑着来了。
莫伊女王这个怒啊!这祖孙三个想跑也就罢了,跑之前竟然还在这吟诵诗歌,这是欺负谁呢?
莫伊女王最生气的便是钱安,毕竟易安尊者和凌九酒想离开她不管,钱安想走那就是背叛,于是她二话不说便让朝着钱安便抓了过来。
钱安看见莫伊女王后吓了一跳,他想躲,但是以他的本事又怎么躲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