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僵,帝宸心底咯噔一下,完了,小呆猫生气了,肯定是误会他了。
他开口解释道:“念笑,我不是凶你!”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避讳的,我的所有事情,你都有权知道。”
“呵。”念笑轻笑一声,在心里毫不留情的问候帝宸全家,小爷才不信你的鬼话。他从怀里掏出无煞,直接撇向帝宸。
“带着你的东西,滚蛋!”混蛋,居然敢凶小爷。
帝宸走向念笑,想拉着他的小手慢慢解释。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下一秒,念笑的身影消失在帝宸眼前,去红日殿了。
帝宸脚步一顿,停在原地。他垂眸看着手中的无煞,怒斥道:“废物!连人都哄不好!”
无煞“嗡嗡”了两声,表示抗议:主人,咱能要点脸吗?是谁惹小二爷生气,心里没点数吗?
随后,夜空中划过一道白色抛物线,无煞笔直的躺在垃圾堆里。
无煞:我委屈,我不说!呜呜呜
黑无常见帝宸发怒将无煞都丢了,于是他缩着脖子靠在大树旁,企图降低自身存在感,然并卵没什么用!
“黑无常,你最好有毁天灭地的大事,否则”
否则魔帝大人您就会弄死我,明年今天就是本官的忌日。黑无常在心里默默补充上帝宸没说完的话。
“魔帝大人,是八尺大犬和北方将军在鬼门关前打起来,南方将军说他管不了,让下官来找您。”
大佬打架,小鬼遭殃。
他是被逼无奈才来找魔帝的,小二爷的地盘人鬼神都进不来,百米开外都被设下重重符咒,他能进来是托白无常的福。
当初散人真君在竹屋外设下第一道符咒时,白无常正在和小二爷喝酒,他来寻白无常回家,所以侥幸在能自由出入竹屋的名单内。
“死了?”
“小官来的时候,还都喘气的。”
“呵呵,八尺。”帝宸眸光沉默而深邃,俊美的容颜融入夜色之中,神情让人看不真切。
一身青蓝色锦袍简单而朴素,朦胧的月光笼罩在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看起来迷离而清冷,高贵而淡薄。
这一瞬间,黑无常觉得魔帝大人不像是个反派,倒像是神族的天帝。
“走吧!”
“是!”
话落,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帝宸划过一阵黑雾,消散。
红日殿。
念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白色如意锦靴踏在红色地毯上,非常显眼。
刚走进内殿,便看见九哥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快步上前,悄悄的绕道拂墨身后,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戏谑道:“猜猜我是谁?”
拂墨先是一愣,随后听见熟悉的声音,笑道:“十七,你都多大了,还和九哥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切!”念笑不情不愿的坐在拂墨旁边,拿起桌上的蟠桃,伸手到怀里想要掏手帕,突然动作一僵。
“怎么了?十七。”拂墨见弟弟仍保持着掏东西的动作,僵在原地,打趣道:“莫不是手帕送给心上人了?”
“不是!”念笑连忙否认。他的手帕遗留在沙雕帝宸那了,真是哔了狗了。
洁癖念,最终因没有手帕,而放弃手中的蟠桃,心情更桑了
念笑站起身,手持般若,道:“九哥,走吧!我带你回人间的家。”
拂墨垂眸,没有去看念笑的双眸,他盯着自己是双手,说:“十七,九哥不能离开兽族,我和天帝之间有约定。”
如今,为了你,九哥更不能离开。
“九哥,天帝那王八犊子不会遵守约定的,若真想保护兽族,你便不能留在神族。”念笑真想凿开九哥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白开水,傻不傻啊!
与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讲信誉谈约定,这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无外乎一个是人,一个牲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离开神族了。丈夫贵兼济,岂独善一身。如今许多兽族之兽都被神族人手中,我若是离开,还不知天帝会怎么刁难它们!”拂墨无奈的淡笑,他抬眸看向念笑,眸光带着一丝自豪,道:“别担心九哥,天帝看在稽查督的份上,绝不敢杀我的。”
他的弟弟,凭自己本事闯出一片天,真棒。
而自己却
“九哥,兽族被神族收复并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呢?”念笑眼尾染着冰霜,俊美如妖的容颜如诗如画。一袭白衣站在红色的大殿之中,妖异到了极致。
拂墨:“舍弃小我,成就大我,身为兽王,我必须为族中百兽考虑,即便现在兽族解散被神族吞并,可我仍旧是兽王。若在神族所受的苦,是我应承受的磨难,那么此罪我需要遭,权当修行。”
舍是选择,舍是承担,舍是忍耐,舍也是喜悦。
历经磨难,矢志不移,叫做信念。不畏强权,虽死无惧,叫做勇气。
“九哥!”念笑语调上扬,墨绿色的眼睛里沉淀着数不尽的无奈与不解。
他想告诉九哥,责已尽,路已断,该转弯了。
但,念笑最终却将后面准备说的话都埋在腹中,沉在心底。
他们是兄弟,是亲人,却不能因为是兄弟亲人,就干涉对方的选择,强迫对方的决定。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说多了都是故事,谈多了都是棉花。
“九哥,留在红日殿吧!起码不会受伤。”念笑说完,转身往殿外走,他没有去听拂墨的回答。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