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笑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忘记言语,傻傻的看着帝宸。眼角流下一滴清泪,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心中腾盛起一股酸涩,难受的紧,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一想能言善辩的念笑,在这一刻变成哑巴,不知该如何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像个举足无措的孩童,耷拉着猫耳朵,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帝宸抱在怀里。
“念笑你可知自己名字为何意?”帝宸修长润泽的手指划过念笑脸颊,唇边泛着温暖的笑意,道:“永远念着你的笑颜。”
于是,我就这样度过千年时光,念着你容颜,念着你的笑
后面的话帝宸没说出口,而是在心里默默补充。
“这是你的解释,并非我父王起名的本意。”念笑红着眼眶别过脸,此时的他不想见到帝宸,心里的酸涩感仿佛要将他掩埋。
他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响彻屋内,一字一句道:“帝宸,即便我有可能是千年前的鬼王,可我如今也只是稽查督的念笑!并非他人。”
名字的解释太过于悲伤,他不喜,十分不喜。
“我从未将你当做他人。”帝宸垂眸,收敛住所有外漏的情绪,执拗的问道:“我在神族外等你,好不好?”
他的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听上去有些卑微和可怜。
念笑眼底划过一抹心疼,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在这一刻已经语气软了下来,“嗯,我我们走吧!我就在神族呆一天。”
“好。”帝宸抿唇,思考几息后,主动牵起念笑的手,温声道:“对不起,我又凶你了。”
念笑奶凶奶凶的瞪他,毛绒绒的猫耳朵立起来。
一发不可收拾的争吵,两个都想和好的双方,三言两语定下未来形成,四目相视看着对方。
后来,其三文官了解到,吵架的最后是双方都让步了,念笑承诺只在神族呆一天,便去魔鬼族询问另一位当事人。帝宸在神族门口等念笑,不与他一起进去。
对此,他只想说一句:矫情的两个沙雕,就是回来秀恩爱的!
神族
火神祝垨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天帝刚才敲打自己的话,心里甚是烦躁,听见一旁妇人的哭泣声,更是心烦至极。
“将小恒叫来。”
“是。”管家转身出去找人。
星恒一脸餍足的从星璇房中走出,嘴角上扬,心情颇好。
算算时间他的父亲应该派管家来找自己了,星恒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房间,没等坐下,门外便想起管家的声音。
“恒少爷,老爷有请。”
“好,我这就来。”
星恒跟随管家走到大堂,见祝垨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而他的母亲正低头小声抽泣。
呵,懦弱的男人就知道找女人麻烦。
果然,爱与不爱就是有区别,即便是结发夫妻,也不会温声对待,恶心的男人。
“星恒拜见父亲母亲。”他朝着母亲作揖,忽略对祝垨作揖的动作。
“小恒,快起来。”祝夫人慌忙的拭去眼角泪水,生怕小儿子看见在于他父亲犯口角。
“母亲,你怎么又哭了,可是这人又欺负您了?”星恒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伸手拿过母亲手中的锦帕,帮她将遗留的泪水轻轻拭去。
祝夫人连忙摇头,她断然不能告诉小恒,相公要与自己和离之事,小恒即将继任新火神之位,此事能瞒一时便是一时吧!
“逆子,我是你父亲,你竟用这人来形容,多年的孝道之经白学了吗?废物。”祝垨当即火冒三丈。
他眉毛上挑,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气急败坏的怒目着星恒,训斥道:“眼看着就要到继神大典了,你却在这时候去魔鬼族闹事!我看你这火神是不想当了!”
这个逆子,将自己帮他铺好路的都弄断了,这日后在神族议事大殿上,哪还有人敢帮他说话,难道他要当一个孤立无援的火神吗?
愚蠢!
星恒没有理会祝垨的话,喊话道:“来人,将我母亲送回房里休息。”
“小恒”祝夫人担心的看着自己儿子,生怕相公出手打孩子。
“母亲,你放心吧,他打不过我!”星恒嗤鼻一笑,脸上的嘲弄之意明显,因为他将自己的元神一半分给了那男人!
祝垨听见此话,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强装镇定道:“混账!”
星恒没搭理他的装腔作势,目送着母亲离开,确定对方听不见大堂的声音后。他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道:
“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这火神我可以不当,你爱找谁继承找谁继承去,若是你能和那男人现在生个娃出来,我!甘!愿!让!位!”
祝垨震惊的看向星恒,眼里的慌张太过于明显,他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喜欢那男人就和我母亲和离,别遮遮掩掩的给祝家丢人。”星恒冷笑道:“不过,你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你,呵呵,真是活该。”
这一次,他没有给父亲留面子,而是将窗户纸捅破了。
这几百年来,夫妻分房而眠,相敬如宾,人前恩爱人后冷淡,自他记事起这男人从未踏进过母亲房里,之前他以为是母亲当年设计父亲,才有的他和哥哥。
后来老管家喝醉酒后,说出真相,是父亲修炼走火入魔之际强了母亲,最后被迫将母亲娶回家。
母亲的一生就这么被他毁了,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火神吗?
可给他牛逼坏了。
“星恒,我今日唤你来不是为了说我的事情,而是关于你为何擅自做主将星璇婚事退了的事情!”祝垨将话题转了回来,他眸光带着审视,打量着次子。
那张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庞,扬起讥讽的笑,“我哥哥是体质弱不能修佛,但他不是无用之人,更是你们用来讨好魔鬼族的东西!能将自己儿子送去敌营的父亲,可真是慈父!”
星恒说完,头也不回的挥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