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儿子还愣了吧唧的杵在原地,一脸僵尸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娶,随时来找朕赐婚。”
说完,他便摆驾回宫了。
屋内就剩下帝宸和念笑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帝宸双眸微动,目光落到念笑身上,他走上前坐在床榻边,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究竟是谁?”
连无煞都认识你,而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他说,连眼神都在他出现时,会都受控制的落在他身上。
“你猜啊!”躺在床上的人儿,沙哑的嗓子说道。
念笑在皇帝说最后一句时,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他正准备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人靠近,于是就继续装死。
还以为帝宸这厮能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谁知道闷葫芦憋了半天,就问了句这话。
念笑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嘶”腹部传来巨痛,低头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丑了吧唧像蜈蚣一样的伤口,吐槽道:
“大哥,你就这么照顾病号的吗?至少给我换件衣服啊!”
帝宸挺直腰背,仍坐在床榻边,“你眼睛能看见?”
他记得上两次,小暗卫的眼睛都是在昏迷或睡醒后,短暂失明。
“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念笑压下心里的慌乱,理直气壮说道。
不可能,帝宸不可能察觉自己双目异样的事情。
帝宸看着念笑的伤口,总结道:“比人的修复力强很多。”
念笑嘴角一抽,强忍着打死对方的冲动,道:“你才不是人!”
说完话,他隐约反应过来什么,伸手去摸自己脸颊,随即,整个人呆滞了。
嗷嗷!马甲掉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随意摘人面罩!”念笑气鼓鼓的反问。
原本苍白的小脸因生气而变得红润,一双美眸含怒,水波盈盈似水,看的帝宸有些口干。
“皇帝摘的。”帝宸成功甩锅。
念笑此时心思千回百转,“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帝宸抬眸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念笑抿唇,道:”十七,我叫十七!“
听闻此名,帝宸蹙眉,”我问的是大名!“
十七不应该是小名吗?
念笑难为的别过脸,小声道:“念笑。我叫念笑。”
闻言,帝宸萦绕舌尖轻轻默念,念笑,念笑。心不可控制的漏了两拍,他慌忙的站起身留下一句话“好生休养!”,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略有急促的步伐,念笑不解的蹙眉,千里传音给师傅道:
散人真君终于学会的了炒瓜子,正在品尝自己的果实,道:
念笑:
对方沉默三秒,就在念笑准备说没事时,耳边刮来一道风,紧接着他便感觉身边有人。
散人真君黑着脸站在念笑床边,手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崽子,是不是要死在为师前面啊!这他妈刚好两天就开始作!说说,哪个傻逼伤了你?”
念笑心里一暖,就算没有亲人,他也还有一直护着自己的师傅。
“人已经让小爷杀了,师傅你赶紧给我治伤,这伤口可疼了。”他哼哼唧唧的掀开被子,一脸哀怨的吐槽道:“最近腹部总受伤,水逆啊水逆!”
散人真君一边疗伤,一边道:“你又不生孩子,腹部伤了也不要紧!”
念笑:“”
腹部的疼痛渐渐消失,念笑眼皮像是压了千金顶,重的抬不起来,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散人真君任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在一旁椅子上,掏出自己炒的瓜子,“咔嚓咔嚓。”的嗑起来。
夏夜阑,子规啼月。
帝宸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他脑里都是小暗卫的名字,“念笑,念笑,十七”
心里似是腾生起一股热浪,滚滚而来,愈演愈烈。
他伸手捂住心脏处,热浪上头那几秒,像极了爱情。
帝宸眸光晦暗,眼里浮现念笑因生气而涨红的脸,他在想若是将人绑在床榻上,肆意而为的将他眼角逼红,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
又或者将他捉弄的频频后退,手指死死的揪住被褥,想逃却逃不开的气愤模样,会不会更可爱?
再或者被吻到喘不上气,羞红的小模样忍不住吟出羞人调调,会不会更动听?
越是想,帝宸的呼吸越重,他抬脚走向念笑所在的屋子,刚走没两步,又停下来了。
他受伤了
今个应该承受不住
更重要的是,他在历劫这个身子不是自己。
帝宸纠结的站在原地,俊美无匹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为难之色。
“二言!”他低声唤道。
“魔帝大人,二言在看守八尺。”二泡笑嘻嘻的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刚寻到魔帝大人的下落,便被传唤,看来魔帝大人是想他了。
帝宸嫌弃的看了一眼二泡,心道:他这情商还不如自己呢!问也白问。
“退下吧!”
“是!”二泡美滋滋的退下了。
帝宸在院里吹了会风,冷静许多后,踱步回到侧卧,主卧给念笑睡了。
躺在床上,帝宸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夜不能寐,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脑里一直浮现念笑的面容,挥之不去,像中毒一样。
最后,他嘴里念着:“十七我的”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眉宇间紧蹙的眉头,表明着此人睡的极度不安稳。
帝宸做个梦,看不清人脸的梦,他梦见一个白衣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痛苦不已。
红衣男子:“用我永生鬼火,护你世世安康,倾覆所有,只念你重展笑颜。我有的不多,但全都给你,阿宸”
白衣男子:“我只要你,念笑,你听清楚我只要你”
帝宸在睡梦中的身子一抖,脑里的记忆如海水般疯狂涌入,千年来一幕幕场景统统如走马灯一样,再次上演一遍。
悲伤,孤独,绝望。
喜悦,责忍,激动
他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一个人,经不住似水流年,却逃不过此间少年。
念笑,你是我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梦,亦是我埋在时光不敢回忆的痛。
原来,有些人似乎注定总要相爱,而且从来原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