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斯年在一片安静中,进了奶奶的卧室。
他一眼看到了,叠在床的鸳鸯枕套。
“奶奶,对不起。”
苏斯年不敢看奶奶年老混浊的眼睛,他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奶奶面前。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奶奶在床边坐下,声音低沉,严肃的问。
苏斯年没办法解释安又又突然出现,和会消失的事情。
这不符合情理的事情,他怕吓着了奶奶。
“奶奶,我错了,我不该随口说要结婚。”苏斯年说:“安又又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请来的演员。”
奶奶听完叹了口气,她枯老的双手搭在膝盖,好一会,说:“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奶奶来处理。”
奶奶没有责备,没有抱怨这次的婚礼,给家人带来的面子损失,和经济损失,只是轻叹一声,依然替他解围。
“奶奶……”
“走吧,没事!”
苏斯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对奶奶的伤害,他眼里眼泪打转,转身出了卧室。
“辛苦大家了。”苏斯年对客厅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鞠了一躬,转身往外面走。
“小年……”姑妈想要叫住他,问个清楚。
奶奶及时的出来,说道:“让他走吧,他还有工作要做。”
苏斯年听到奶奶的话,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无法解释和弥补,只能像逃兵一样离开。
泪痕风干,出街,他拦了车赶回住处。
他几乎奔跑着了楼,开了门,不见安又又。
“安又又……”他大叫,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斯年!”
苏斯年闻声寻去,见她蹲在房间衣柜角落。
“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这话,苏斯年像是说给安又又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是我不好,我和别人不一样。”安又又自责,说道:“我如果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是因为我才出现,这些和你没关系。”
苏斯年伸出手,将安又又拉了起来,说道:“没事了,我和家里说了不结婚,你不会消失。”
“嗯!”安又又乖巧的应了声。
“其实,结婚本来就是我随口说的,这就是一件乌龙闹剧。”苏斯年又换了轻松的口气,说:“我留下你,就是让你做好助理的工作,毕竟别人做助理,我的特异功能会穿帮。”
安又又心情开朗了些,她脸露出笑容,说:“斯年,我会做好助理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苏斯年见安又又恢复了情绪,这才稍稍放松,但是,他心里的沉重却一时间无法排解。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
阳光从外面撒进来,照映在茶几,他伸手拿了旁边的遥控器,打来电视,电视里正放着欢乐的电视剧,可,欢笑声无法驱赶他心中的自责和内疚。
安又又在厨房忙碌,一会竟端出了一盆麻辣串。
“你小时候,只要不高兴,吃点东西就好了。”安又又说:“这是我特意做的麻辣串。”
不得不说,安又又随时都能给他惊喜。
他吃了串串,麻辣的味道在舌头尖打转,似乎麻痹了内心的沉重。
他这会,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大口吃着,忘了苏家因为他,突然的取消婚礼,而一团糟糕。
“又又,就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餐厅了。”苏斯年边吃边说。
“我不开餐厅!”安又又看着苏斯年,认真的说:“我要帮你打理好魔术行。”
苏斯年有意回避着眼神,又故意岔开话题,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给魔术行起什么名,你有什么建议?”
“斯年,你给我起的名字就很好听。”安又又甜甜一笑说:“你肯定也能给魔术行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行,那我慢慢想。”
苏斯年想起摔下隐身宝马的事情,把经过向安又又说了一遍,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又又沉默了一会,说道:“在心愿薄有一段记录,在二十五年前,心愿天使第一次和人类通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七岁的男孩。”
苏斯年放下手中的木签,又拿纸巾擦了嘴巴,认真听着。
“小孩随口说,他要一只钢铁侠的手,要一双超能力的眼睛,要有无敌的力量。”安又又说:“小男孩以为像生日随口许下的愿望,都留在心里,哪里知道,竟然成了真。”
“心愿天使怎么那么缺心眼,一个男孩长着钢铁手,这不就是怪物…”苏斯年明白了,说道:“所以,我看到的钢铁手怪人,是长大了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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