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内选拔的地点就定在了一间空教室里。

天气已经冷地慌了，一到冬天手脚冰冷的秦笙双手揣在校服口袋里，脸上是一贯的淡然，黛眉凝肤，气质清冷。

脚步散漫，完全没有考试的紧张——她考试也从来不紧张。

姜雨薇跟在秦笙身后一步之外的距离，心跳地有些快。

谭哲瀚是华兴高中里人气仅次于燕绥之的校园男神，虽然这个人气是断崖式的差距。

在华兴的女生们都将心放在了燕少的时候，她却把心落在了谭哲瀚那。

那天的她哭的毫无形象，却遇到了好像发着光的他……

“回神了。”

走到空教室门口，秦笙见身后的姜雨薇一脸呆滞，打了个响指。

“噢……噢！”从回忆中抽离地姜雨薇，深吸了口气。

秦笙迈步走进教室，空荡荡的教室中间摆放着八张桌椅，已经有几个提前到了。

“秦笙，这儿！”

八张桌椅分为两列，谭哲瀚坐在第一排，看见秦笙进来，超她挥了挥手。

姜雨薇一进教室视线就已经被那个身影所吸引，她跟在秦笙身后，有些无措。

她……要坐哪里？

秦笙朝谭哲瀚点点头，看见坐在他身后的燕绥之，有些意外。

她拉过姜雨薇的手腕，带着她走过去。

“你坐着吧。”

秦笙将她按在座位上——与谭哲瀚并列，自己在后面的位置坐下。

“有信心吗？”燕绥之侧着身子，一手搁在桌子上支着头，眉眼温柔，问道。

纤细的手指无聊地转动着笔，秦笙头微微一侧，左边的眉毛挑起，“当然。”

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来。

八张桌子逐渐坐满，只剩下最后一位。

“不是说报名的只有我们七个吗？”2班的柴瑜看着最后一张空着的桌子，有些疑惑。

“还有秦菡。”李华，仅次于燕绥之的年级第二。

柴瑜很是震惊：“秦菡？那个月考作弊的？”

“不要这么说她！”李华皱眉，不悦地看着柴瑜。

柴瑜：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秦笙是无所谓有谁来参加，但是听到秦菡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在意料之外的。

据她所知，秦菡的化学成绩……不是太好。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有了动静。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轻柔的声音传入各位的耳朵。

循声看去，是那位姗姗来迟的人。

“秦菡，这里。”李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开心地笑着。

姜雨薇看了看自己身后岿然不动的秦笙，又看向那边的秦菡。

头发及肩，她一边微笑着，一边挽了下耳边垂下的发丝，步子很小，清秀的脸上画了些淡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来考试，而是去约会。

姜雨薇撇撇嘴，“相比于你的这个妹妹，那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

秦笙没有睁眼，“谢谢。”

有对比，就有伤害。

她可能还要感谢一下秦菡，让好感度加的更快些。

监考老师是年纪主任，人狠话不多，直接发卷子直接开始，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

秦笙拿到卷子，先整体浏览了一下，题量不多，题目的难度却不小。

当然——不是对她来说。

利落地落笔，思路清晰、解题快速，不过四十分钟，她就放下了笔。

余光一瞟，就看见并排的燕绥之早就已经开始趴在桌上睡觉了。

安静又空旷的教室里，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

既然已经做完了，那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还不如早点回教室辅导任以珊。

任以珊：人生赢家～

秦笙放轻动作，将卷子交给老师，就出了教室。

燕绥之听到动静，紧随其后。

“秦笙。”他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有事？”

“明天任以珊的生日会，我也会去。”

秦笙倒是没想到任以珊居然也邀请了燕绥之，还请动了。

“那就……明天见。”

要说任以珊是怎么邀请燕绥之的，那还是要回到昨天。

太阳西斜，到了放学时间。

燕绥之打了会儿球，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就看见了一张最近熟悉了的脸。

“有事？”

“燕少，明天是我的生日，这是邀请函。”任以珊将邀请函递上。

燕绥之毫无感情地看了眼，背上包，拿起校服。

“不去。”

早就料到这一出的任以珊，邪佞（？）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放出大招了！

“我女神也会去！”

燕绥之离开的脚步一顿，又听见她说。

“而且穿得很好看！绝美！”

任以珊勾着嘴角，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燕绥之果断身子一转，大跨步走过来，抽走她手中的邀请函。

“我会准时到。”

他穿着篮球服，背后是大大的“1”，两条精壮的胳膊露在外面，左手手腕上套着一根细细的圈……

。

考试时间结束，剩下的六人交卷。

“秦菡，考得怎么样？”李华走到秦菡身边，问道。

“还行吧……”秦菡整理好笔袋，脸上有点白，掌心全是冷汗。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那我们省赛见！”

秦菡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估计是进不了省赛了。

那边，姜雨薇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你考得怎么样？”

谭哲瀚将椅子摆放好，“还不错，你呢？”

“嗯，我也还行。”

得到回应的姜雨薇，努力抑制住嘴角的笑容。

“哦，对了！”谭哲瀚似乎突然想到了是什么。

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这个是你的吧？”

“呃……是我的，谢谢。”姜雨薇伸手接过，之间碰到他的掌心，有些发麻。

谭哲瀚：“考试前我就在想好像是你的，但是又不太确定。”他挠挠头，“刚才仔细想了下，那天就是你给了我这个。”

“你叫什么啊？”他问道。

“姜雨薇，下雨的雨，紫薇花的薇。”

“姜、雨、薇……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了。”

他挥手，“走了，拜拜。”

她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微微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说……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