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扭,看上去十分厚实的别墅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嚯,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这么快就办好了?神速啊!”胖子贾信从里面探出头来。
“我怕你着急,就赶紧过来了。还有这位是我的助理,这位是我表妹,她们……”
胖子早先一步看到了奚峥身后的两位姑娘,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只见他脸上挂着笑,伸手将奚峥扯到了一边,“你啥时候请的助理?我怎么不知道,工资定的多少?不过试用期只能发50%,问题是我还没有助理呢……”
“她不拿工资,义务帮忙。”奚峥赶紧打断道。
“不要钱啊,哦,那行那行,你小子行啊,都有姑娘主动……”
“你给我赶紧进去吧。”奚峥生怕胖子再说出什么,忙伸手将他推进了别墅。
三人鱼贯而入,这才发现外表不怎么样的别墅内部装饰的到很讲究。
外圆内方的格局,整体色调为灰白色,客厅餐厅还都做成了五行八卦的样子。
这家主人很信风水?奚峥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暗暗说道。
“哥,我有点害怕。”肖肖走过来,凑到奚峥身边。
“怕什么?有我在,没事没事。”胖子走过来很男人的说到。“诶,那个助理,你把我的旅行包找个地方放起来。”
云昀瞧都没瞧胖子一眼,转头去看墙上的壁画。
“给我吧。”肖肖伸手去拿。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动手呢?你是奚峥的表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还是我来吧。”
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大家一回头,只见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站在餐厅的门口,女人个子很高,但有些驼背。
“我叫张兰。”女人边说边走了过来。
“这位是兰姨,她是这里的管家。”胖子介绍到。
“您客气了,我就是临时来帮佣的。”
张兰伸手去接云昀手里的化妆箱。
“谢谢,我自己拿就好。”云昀客气道。
张兰点点头,便将奚峥手里的行李箱、肖肖背着的双肩包、胖子的旅行袋,一起提在了手里。
“我帮您拿吧。”奚峥赶忙说道。
“不用,都干惯了。你们随便坐,桌上有新泡好的水果茶,背包箱子我先放到二楼的储藏室,放心不会有人动。”张兰双手提着几只行李,一路穿过十分宽敞的客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此时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哗哗的水声伴着惊雷震耳欲聋,别墅门前的大路上已经冒起了水烟。
“你的助理哪儿找的,在屋子里还带着帽子口罩?什么毛病?不过说话的声音还真好听啊,就是怎么听着还有点耳熟呢。”胖子和奚峥咬耳朵。
“她有点着凉,人家讲究卫生,也怕传染给咱们。”奚峥随口敷衍道。
“这么有职业道德,就是太傲气,都不拿正眼看我,怎么说我也是事务所的一把手……”
“人家不领薪水,义务帮忙。”
“哦,对对对,又忘了又忘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张兰此时刚从二楼走了下来,听到声音,连忙小跑着前去开门。
大门刚一拉开,冷风裹挟着大雨便一同扑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什么鬼啊,这种天气来这种地方,讨厌死了。”一个穿着短外套、小短裙,说话嗲嗲的女人抱怨到。
“别乱说话,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就带你去新马泰。”男人连哄带劝的说道。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哦,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我给你们拿毛巾擦一擦吧。”张兰关上大门,转身客气的说道。
“行,快点,要有热水也来两杯,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我的相机有没有事。”
“只知道紧张你的破相机,我都淋湿了,你没看到?!”女人咋咋呼呼的嗔怪道。
“什么叫破相机,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事,上次拍云……”男人正说着一抬头,只见客厅里坐着四个人,也正看着他们。
“呦,还有客人啊?”男人嘴角向下一撇,脸上很不高兴地说道。
“王老板说他有事,要晚到一会儿,请客人们先坐,桌上有新沏好的热茶。”张兰拿着两条干爽的毛巾走了回来。
正说着房间里想起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奚峥不由得心里一紧,这曲子正是收到委托函那天电脑里动播放的那首。
我好像很早以前就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的了。
奚峥正自己瞎琢磨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歪头,只见旁边单人沙发上的云昀挺直了脊背,双手握拳,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被我这乌鸦嘴说的,真着凉了吧?
奚峥赶紧凑过身去,“怎么了?运什么功呢这时?”
“何伟。”云昀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谁?哦哦哦。”奚峥猛地明白过来,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就在这时,别墅门外又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张兰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快步走向门口。
刚刚用力将大门拉开,一阵狂风猛地刮了进来,与此同时一个男人举着雨伞踉踉跄跄的跌了进来,一头撞向了张兰,差点将她撞倒。
奚峥赶忙起身去帮忙,先是扶起了张兰,又将厚重的木门重新关上。
借着门厅上方昏暗的灯光,这才看清来人是一个瘦高个,白白净净的面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男人一边用手掸去身上的水珠,一边冷声呵斥着,“也不看着点,长眼睛是喘气的?我这西服可是定做的。”
“对不起对不起。”张兰连声道歉。
“喂,撞人的是你,该道歉的也是你。”奚峥大声说道。
“我是来见王老板的,约的下午4点半。”男人完全无视面前的两人,一边整理自己衣服,一边说道。
“哦,王老板刚才打过电话了,说是要晚一点到,麻烦你先等一下。”张兰客气地说道。
“真倒霉,约哪天不好,非赶今天,大雨天回城都不好回。“金丝眼镜男边嘟嘟囔囔的走进了客厅。
“你?”
“你!”
刚才进门的相机男和眼镜男同时愣住,但很快两人又将各自的目光瞥向了别处,同时摆出一副互不相识的冷漠神情。
这时张兰又给大家重新换了茶水,灯光不慎明亮的客厅里,悠扬的曲调和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声婉转流淌,竟有一种莫名的悲泣和令人紧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