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的魏大将军说来说去,就是说不过眼前这个女子,这是上天派给自己的冤家无疑了。
“好了,给你说件正事,你要不要听。”魏卿尘看再说下去自己就完败给曲毓琬了,及时转换了话题。
“什么事?”曲毓琬还是很好奇的。
“咱们在元宝镇碰到的那个王文义,牵出了一大堆人。”魏卿尘说这件事时,就变出了那张阎王脸,其他人看着还以为曲毓琬惹他生气了呢。
“这么严重?一个员外的儿子,在朝中牵出了一堆人?”曲毓琬不懂得这些,她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弯弯绕。
“这个王文义,是张家的外甥,这次他一出事,再加上张锦媱和张锦旺那两个现世宝惹的那些事,全部被翻了出来,让张家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次办这案子的是魏卿尘的舅舅穆逢春,在京城人称铁面判官,只要是他办的案子,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几乎没有改动的,更没有翻案的,这也是因为他办案谨慎,没有冤假错案。
“张家是包庇了他,那其他人呢?”曲毓琬好奇的问道。
“你当王文义把那些女孩子卖到哪里去了?就是卖给这些人当女婢了,这些人为了银子,把人以女婢的名义买回去。
实际上是要么租给那些,逛不起窑子的男人,要么捡姿色好的训练一番送给他们想巴结的上头人,所以就牵出了好多人。
但是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大错,交点银子或是降个官职就能了事。只有张家这回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因为除了张锦旺的事,张彪还偷卖过军粮。”
“偷卖军粮?谁敢要?”曲毓琬见过假公济私的,但从未听说过谁敢倒卖军粮,那是叛国罪,要灭九族的。
“卖给灵虚了,前年灵须国大旱,粮食歉收,张彪扮成商人把存着的军粮卖给了灵虚的粮商,赚取了不少银子。”魏卿尘是个将军,他比任何人清楚,一旦打起仗来粮食意味着什么。
所以说及此处,他恨不能把那张彪给凌迟了,那可是将士们的活命粮食,张彪作为宣威将军不为国为民就算了,还坑害军队,其罪当诛。
曲毓琬也是义愤填膺,这一家子都他妈是混蛋?钟离楚桐一点都没有骂错。
“那这件事会怎么处理?”
“再过两个月,等走完了所有的程序,上报给皇上批过,他们家就会在菜市场问斩了。”
“全部杀掉?”曲毓琬真是替那些被张家带害的人不值。
“是的,只要是张家的人,都杀。”魏卿尘早就习惯了大周的律法,他觉得这很正常。
曲毓琬也知道自己对这些无能为力,那些张家的家奴只能自认倒霉了。
“再告诉你个闲话,樵义夫那厮,把曹铁匠的女儿给,给,睡了。”魏卿尘本来不想告诉曲毓琬这件闲事的,可是曹轻轻也算是曲毓琬搭救出来的,还是告诉她吧。
曲毓琬听到这么劲爆一个新闻,惊得她一口酒差点喷魏卿尘脸上。
要说丁壮干出这事她还相信,那个樵义夫看着是个稳重的,话也不多,怎么会把人家的姑娘给,睡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闷骚的比明着的更危险呢。
“是,你情我愿的?还是他霸王硬上弓的?”曲毓琬身长脖子,很是关心。
“当初曹家父女无处可去,樵义夫就把他们带到了家里住着,后来有一天这小子喝醉了,曹姑娘在院子里洗衣服,不知怎么的两人就睡到一起去了,樵义夫说醒来时差点吓死他了。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吓死他?不是吓死人家姑娘才对嘛?那这事怎么处理的?”曲毓琬真是服了那个樵义夫,睡了人家姑娘还说吓死他了!“八月初三,他们就要成亲了,两家的大人很满意。”魏卿尘今天听樵义夫汇报了关于张家的事后,得知了这件事,也是吃了一惊。
“那就是还有不到二十天了,这小子看不出来呀,闷声干了件大事。”曲毓琬对这樵义夫真是刮目相看了。
“明晚中元节,我带你去放花灯。”魏卿尘看曲毓琬今晚没有穿自己送的那套丁香色襦裙,心想以后要多送她一些衣服,她这么美的容貌,穿什么都好看。
“好,我还没有放过花灯,明晚你来接我。”曲毓琬从小长在那个山谷里,爹爹没心思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二娘又是三苗过来的,不过这些节日,所以她从没见过放花灯。
曲毓琬的一句“你来接我”,让魏卿尘的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妹妹看来是真的接纳自己了。
早知道这样,他从一开始就说清楚多好,省的挨了曲毓琬好几顿打,还惹得她不开心,都怪自己的顾及的太多了。
“好,明晚我来接你,你准备好。”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魏卿尘很是看重。
魏卿尘这次在醉春楼呆到很晚,和曲毓琬说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地回威戎大将军府去了。
曲毓琬晚上睡觉时一直想着樵义夫和曹轻轻的事,魏卿尘也收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自己愿意的还是樵义夫一厢情愿的。
要是樵义夫对曹轻轻用强,那这姑娘可是逃出狼窝,又掉入虎口了。
“少管闲事,赶紧睡觉!”曲毓琬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自己管不了的事,可是越是这样九月清醒,最后干脆起来坐在床上看月亮。
第二天曲毓琬一个人去看了赵七郎和他的母亲于姨,赵七郎年轻,这两天吃的好,休息的好,几乎没什么事了,于姨身上的水肿也开始消退,人看着精神了一些。
“玉檀那孩子,今天是出不来吗?”于姨自己就是人家的女婢,她很清楚玉檀的身不由己。
“阿姨,姐姐身不由己,您多担待,等她赎了身,就可以天天侍奉您了。”
“我知道,玉檀是个好孩子,只是命不好,我哪里舍得让她伺候我?等她和七郎成了亲,乘着我还能动,给她们带孩子,我就很满足了。”于姨伸出肿的胖乎乎的手,拍了拍曲毓琬的手。
她们都不知道,在曲毓琬小的时候,这两双手就这样抓着在一起玩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