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对着魏卿尘轻轻一个颔首,算是完成了夫妻相拜这个大礼。
她头上的首饰实在太重了,她现在只想把它们卸下来,让自己轻松点儿。
可是大家并不买账,“再拜,新娘子的头台的太高了!”有人在大厅里喊起来。
曲毓琬阵相一脚放飞那个讨厌的家伙,新娘子就该低眉顺眼的吗?什么世道!
“就是就是,新娘子你用点力,好好拜会拜会你的夫君。”这时候的人们没了身份的尊卑,只有对这对信任的刁难。
“夫妻相拜!”喜婆笑着又喊了一次,曲毓琬只好和魏卿尘再拜了一次。
曲毓琬在盖头下看着烛光里的魏卿尘,昏暗的光线让他更加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闪着潋滟的波光,比外面的星光更加璀璨动人。
在人们的起哄下,魏卿尘和曲毓琬白了好多次,才被拥着送到了新房里。
曲毓琬以为到了新房自己就自由了,谁知大家全部跟着进来,向魏卿尘和曲毓琬传授房中秘术。
气的曲毓琬带着改投就把这些人给赶了出去,我一个胜过孩子的现代人,要你们教我房中秘术?真是讨厌,嘴里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没看见后面还站着小孩子吗?
这些以礼数大过天的大周人,今天连少儿不宜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来这大周的礼数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之道,就是一堆虚伪的繁文缛节罢了。
大家被曲毓琬赶了出来,站在门外笑着调侃曲毓琬和魏卿尘。
“魏卿尘,别管他们,快来,掀盖头。”曲毓琬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管他门外的那些人说什么。
“你,真的如此急切?”魏卿尘坏笑着走近曲毓琬,也跟着外面的调笑她。
“叫你掀你就掀!我顶不住了!”曲毓琬不耐烦的喝了一声,魏卿尘赶紧掀开了盖头。
结果魏卿尘还没看清盖头下的新娘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平时的曲毓琬一样,曲毓琬就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凤簪一根一根拔了下来。
“妈呀,重死我了,压死我了,我的脖子。魏卿尘,过来给我揉揉,断了。”曲毓琬长舒一口气,头上轻松多了。
原来那些贵妇呆着那么多手是这么累,她们可真是厉害。
魏卿尘走过来帮曲毓琬揉着脖子,曲毓琬舒服的直哼哼。“好舒服啊,你多使点劲儿。”
这和魏卿尘想象中的洞房花烛夜相去甚远,没想到自己入洞房是这么个情景,魏卿尘只能无奈叹息了。
门外的人们还在起着哄,曲毓琬也懒得理他们了,魏卿尘帮自己按摩虽然不如小丫头按的舒服,但是总比没人按好的太多。
今晚要是不好好伺候伺候自己的脖子,曲毓琬敢保证明天早上她就抬不起头了。
曲毓琬闭着眼享受着夫君的服务,完全没看到魏卿尘那一脸的无奈和失落,就连魏卿尘故意很大声的那声叹息,曲毓琬也是置若罔闻。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散去,可怜的魏大将军已经为自己的新夫人揉了半个时辰的脖子了。
他今天也是跑了一天,要不是有洞房花烛夜的奖励等着,他也累的想要睡觉了。
“怎么停下了,”曲毓琬抬起朦胧的睡眼,看着身旁的魏卿尘。
“该歇息了。”魏卿尘的脸被烛光照的有点红,不过曲毓琬太累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早在来世和魏熠早就经过了新婚燕尔,对这些已经没有第一次的期待和懵懂了。
不过魏卿尘不一样,他说完这句话,浑身的热血开始往身体的某一处聚集,让他看见眼前的曲毓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娇媚可人。
“对,该歇息了,累死我了。”曲毓琬站起来径直走到衣架前小心翼翼脱下自己的凤袍挂在上面。
魏卿尘知道曲毓琬在自己身边宽衣解带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脱呀,你要穿着这厚重的礼服睡觉吗?”曲毓琬坐在床边,看着立在原地的魏卿尘,催促他早点睡,累死了。
“你帮我脱,后面有个带子我自己解不开。”魏卿尘在做礼服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裁缝要在后面自己够不着的地方缝上一根带子,目的就是为了对着曲毓琬撒个娇,让她帮着自己脱衣服的。
“好吧,你过来,我太累了不想动了。”曲毓琬懒洋洋伸出手,把魏卿尘拉到自己身边。
魏卿尘转过身去,曲毓琬为他解开了那根带子,伸手把礼服拉了下来,小心翼翼挂在衣架上。
“你说你,把这些东西做的这么重干什么,那些簪子压死我了。”她说着往床边走,不小心没看到脚下的一根衣服带子,自己把自己差点绊倒。
“哎~!”曲毓琬从疲乏中一下子清醒过来,落到了魏卿尘解释的怀抱里。
“没事吧?”魏卿尘抱着曲毓琬的腰,把她扶起来。
“没事了,还好有你。”曲毓琬顺势勾住魏卿尘的脖子,他眼里的火焰曲毓琬早就看见了。
魏卿尘喉头缓缓滑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浊重,身体里有某种冲动开始风狂生长,一时间让魏卿尘感觉前所未有的混沌。
曲毓琬虽然经历过了这些事,可是眼下的这副身体却没有经历过,在魏卿尘的迷离双眼中,曲毓琬看到了自己同样迷离的双眼。
穿回来三年之后,曲毓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魏卿尘。
原来属于你的,永远都属于你,只是得到的过程有点漫长而已。
“琬儿,琬儿。”魏卿尘急切而又浑浊的声音落在去问耳朵里,唤起了曲毓琬关于来世的很多记忆。
窗前的梳妆台上一支芍药正在含苞待放,同它一起插在花瓶里的还有一支紫色的丁香。
在丁香和芍药微微的香气里,曲毓琬勾紧了魏卿尘的脖子,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婚房里大红色的床幔被魏卿尘顺手带着放下来,在红烛的映照下微微摇晃着,每一下都有红烛的光波从大红色的窗幔上流过,形成一层又一层的纹理,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