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们这一路进到灵虚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搜查，很轻松就进来了。

“是啊，这城里也连个巡逻的都没有，难道灵虚国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了？”曲毓琬也很好奇，这里的人看起来喝大周的人太不一样了。

这里的人坐在街头晒着太阳，看起来懒洋洋的，买东西的人也不太讨价还价。

这倒是让曲毓琬想起了那些钟离楚桐说给自己的那些话。

“灵虚国人以前信奉太阳神，但是后来佛教渐渐传入，他们就开始信佛，现在的灵虚国人相信前生来世，所以他们对一切看的都比较淡，不像大周人那样斤斤计较。

“这样，我们在城里再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知道少女失踪的事。”魏卿尘命令大家依旧穿着边境上买来的灵虚衣裳，去城里打探。

曲毓琬随便梳妆了一下，也没来得及洗漱，就拉着魏卿尘出了门。

他们长得本来就出众，即使不打扮，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对。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大街上暖洋洋的，曲毓琬伸了个懒腰。

可能是她的胳膊伸得太长，不小心就碰到了一个人。

曲毓琬刚想说对不起的，可是这人没有和曲毓琬计较，继续往前跑了，跟在他后面的好多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跑。

这条街是一条Y形的街道，曲毓琬现在就在路口。

“他们跑这么快干什么么去？”她问身后的魏卿尘。

“去看看？”魏卿尘也很好奇。

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曲毓琬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地主家的女儿招亲，这些人跑去接绣球了。

魏卿尘拦住跑过来的以为大哥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大王发面饼，你不去领吗？”他说着，人早跑了。

“大王发面饼？是亲自发吗？”曲毓琬倒是很想看看这灵虚国的国王长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咱们去看看。”魏卿尘拉着曲毓琬，跟着那些人向前面的街上跑去。

那天晚上钟离楚桐告诉曲毓琬，灵虚国的制度和大周不一样，他们的国王是神的儿子，受人崇拜的时候就会走出王宫，在大街上替人们授福，不像大周的皇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看来，今天应该就是国王向人们授福的日子，他们正好赶上了。

曲毓琬和魏卿尘的脚程比一般人要快，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的人还不算很多，大家在街上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们算是排在靠前的。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座寺庙，寺庙里的白色塔身高高的超过院墙，站在大街上都能看到它闪着金光的塔尖。

等一会儿，国王就会从这座寺庙出来，在寺庙大门前给人们分发庙里做好的面饼。

面粉在这里是稀缺的吃食，能得到国王亲手给的面饼，是这里的每个人都祈望的福祉。

不过令曲毓琬没想到的是，这里的人排队很自觉，后面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插队，更没有发生曲毓琬想象中的踩踏事件。

拍了大约亮刻钟，寺庙的大门被打开了。

中间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男人被八个和尚护着走出来，站到了寺庙大门前的台子上。

众人朝着他跪下去，五体投地跪拜起来，现场静的只能听到人们身上的宝石撞到地面的声音。

曲毓琬跟着人们跪下去，才发现魏卿尘这厮原封不动的站着。

“跪下！”曲毓琬拉着魏卿尘的裤子，才把魏卿尘拽倒，跪在自己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跪？你不知道你这样多眨眼吗？”曲毓琬就纳闷了，魏卿尘不傻呀，他为什么站着不动，是怕人家看不到他？

“我的裤子被你扯掉了，我是看着后面庙里的人，都是男的，没有女的。这才跪的迟了。”魏卿尘刚才看见，庙里的人全是男的，没一个女的。

还有来的时候牧民们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灵虚国男多女少，女孩子很珍贵，国家规定女子不能离家修行。

看来这是真的。

曲毓琬和魏卿尘跟着人们跪在大街上，等着寺庙里的僧侣们抬着大框子出来，国王亲自给人们发放面饼。

那些在前面拿到面饼的人举着并不大的一个饼子，退到了后面，虔诚的看着前面台子上的国王。

曲毓琬和魏卿尘学着别人的样子，拿到自己的饼子后就退到了后面站着。

令曲毓琬意外的是，国王在看到自己和魏卿尘时，竟然没有和别人一样对他们的美貌多看几眼，而是和看到别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和其他人一起站着等着所有的面饼都发放完毕，这条街上的人几乎站满了，后面来的迟的人还空着手站着，但是大家毫无怨言，因为半月之后还会有这样的集会。

到时候他们可以再来。

最后，那位雕像一般的国王终于开口了。

“去年粮食歉收，祈福的日子就减少了，不过我们灵虚人从来就是最坚强的民族，等到一个月后新粮收割了，我们的祈福就会和以往一样多。”

这位国王声如洪钟，曲毓琬觉得这人要是生在现代，妥妥的是个男中音歌唱家。

他的声音穿过空气，在人们的耳朵里嗡嗡回荡着。

“魏卿尘，这位国王的声音真特别。”曲毓琬说完，魏卿尘不满的看着曲毓琬，再看看国王，这人虽然没自己好看，但是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男性魅力，这是自己没法比的。

于是魏卿尘联合曲毓琬刚才对灵虚国王的那句夸赞，心里生出酸溜溜的滋味来。

神圣的祈福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和曲毓琬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往回走的路上，魏卿尘默默向前走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怎么不说话？”曲毓琬追着他问道。

“说什么？我的声音最普通不过了，有什么可说的？”魏卿尘别过头，不想看曲毓琬。

“不说算了。”曲毓琬和他老夫老妻了，直到他吃错也不惯着他，哪有女人追着男人哄得？

曲毓琬走在前面咬了一口面饼，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