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离开锣鼓巷,往城外的行宫赶去,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丁壮带着人野望那里赶。
“你去做什么?不是让你回家看着魏濡和红药川吗?”人多了目标大,不一定比她一个人去好。
“夫人,我们想去把老爷给截出来。我出门之前已经交代过樵义夫,家里有他看着。”丁壮跟了魏卿尘多年,他不可能自己走的。
“那好,你去京城找个地方藏起来,买一些易容用的东西。我一个人去接他就是,咱们人多了目标大,你们的轻功不好,还会连累我的。”曲毓琬这是命令,丁壮只好从命。
曲毓琬来到行宫附近的时候,还没有到黄昏,她躲在远处的树林里吃了一块带来的肉干,观察着行宫的守卫情况,等着天黑。
天边最后一丝晚霞变成青色后,曲毓琬离开了树林往行宫那边摸了过去。
她观察过了,这里的守卫是一支羽林卫,除了大门口的固定守卫,其他的都是巡逻的。
行宫不算大,但是在这不大的行宫里找个人,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曲毓琬从最高的房顶上一层层下去,躲过守卫进到了宫里面。
如果一间一间的找,怕是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魏卿尘。
于是曲毓琬“喵喵”叫着,在几个宫殿之间穿梭。
行宫里人少,不是的就会有老鼠,养在行宫里的猫就不少。守卫们听惯了猫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魏卿尘听到这叫声,他就知道是他的小娇妻来了。
他们曾经约定,如果说话不方便,就用不同的猫叫声代替对方的意思,曲毓琬现在的叫声,就是问魏卿尘“你在哪里?”
魏卿尘打开门站在廊下,故意大声的质问看守:“夜深了,连个洗脚水都没有的吗?”
曲毓琬在房顶上一听魏卿尘在这边,就顺着屋后的柱子悄悄下来,从开着的后窗里翻进去,藏到了床后的璧箱里面。
侍卫替魏卿尘洗完脚魏卿尘坐在窗前散开头发梳了头,才慢悠悠上床睡觉了。
灯熄了后,曲毓琬从壁厢里出来,躺在了魏卿尘身边。
“你在这里又是洗脚又是洗头的,害得我在那逼仄的地方站了半天,你给我先揉揉肩。”曲毓琬一躺下,先是一顿抱怨。
“好,我给你揉揉,累着你了。”魏卿尘下巴搭在曲毓琬的肩上,一下一下的蹭着。
“用手。”曲毓琬推开魏卿尘的下巴,让他用手揉。
“用嘴好,手太硬了,怕揉疼了你。”魏卿尘的气息灌进曲毓琬的耳朵里,痒痒的。
曲毓琬转过身在黑暗中瞪了魏卿尘一眼,“算了,赶紧睡觉,后半夜走。”
“往哪里去?”魏卿尘故意逗曲毓琬。
“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呆在这里当阶下囚。”曲毓琬见李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魏卿尘在他手里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好,听你的。”魏卿尘嘴上说着听你的,其实他自己早就有了主意。
当年他离京的时候,他的暗卫们都留了下来,李元的一举一动魏卿尘都了如指掌,只是他不愿意再掺和李家的事情罢了。
两个人在行宫里睡到四更,在侍卫们最松懈的时候,离开了行宫去了京城。
第二天,当赵王府的看守在李元面前把李偡昨夜失踪的事情告诉李元时,李元闭着眼长长输了一口气,“下去,朕知道了。”
“看来,父皇是低估你了,父皇以为你会乖乖听话留在父皇身边的,你却跑了,一个一个的都跑了。”
“来人,宣太子。”李元知道昨晚是太子见过李偡,然后李偡就失踪了。
李代战战兢兢来到李元面前,假装不知道父皇为何宣自己。
“代,昨晚可是你去看偡了?”
“是我父皇。”李代跪在地上,圆圆的一坨,连头都不敢抬。
“父皇说了,不许任何人探望,偡昨晚失踪了你知道吗?”李元转身看着地上的李代,面无表情问道。
“什么,二弟失踪了?”李代抬起头看着李元,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昨晚杀了守卫,翻墙走了。”
“翻墙走了?父皇,儿臣不知此事,儿臣去看二弟,只是安慰了他,告诉他好好呆着,等到这阵子过了,父皇就会放他出去的,儿臣真的不知道二弟会逃跑,儿臣没有教唆他。”
李代在地上头磕的咚咚响。
李元看着这个懦弱无能还胆小的长子,心里很是满意。
“父皇也不是怪你,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偡去了哪里。”李元扶起李代,四只眼睛相对的那一瞬间,李元没有从李代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闪躲。
他相信,李代不敢撒谎。
“儿臣不知道,当时儿臣说了那么些好话,二弟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儿臣想着等过几天,二弟或许就想通了,儿臣就离开了,其他的儿臣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父皇。”
李代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李元很满意。
从皇宫出来回东宫的路上,李代冒了一身冷汗。
还好,自己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只要赶走了李偡,自己的皇位就稳了一大半,那个只知道开商铺的李伷,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不足为惧。
回到东宫,李代前所未有的心情好,就连他平时看着不太顺眼的侧妃们,今天都好看了许多。
“太子殿下,越王殿下求见。”李代屁股还没坐稳,李伷就来了。
“请他进来。”李代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始酝酿自己的悲伤情绪。
这个李伷,这么多年了从来不登东宫的门,不和自己这个太子往来,怎么今天李偡已失踪他就来了。
真是瘟神!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这么一想,李代脸上的喜色早就不见了,一脸愁容的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也不见了,整个人就是一滩。
“大皇兄,二皇兄不见了你知道吗?”李伷一进来,连行李都顾不上,就焦急的告诉李代,李偡不见了。
李代脸色凝重,“知道了,父皇刚刚宣我进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