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朝臣和鸿儒们也不是不知道皇室昏聩,只是大周崇尚君臣之道父岗子常那一套,谁也不想背上那个弑君篡位的名声,于是百姓就在这水深火热里苦苦熬着,等着皇上可以醒悟。
不过他的琬儿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怕这样的名声。
饭都没得吃了,要名声做什么?
众人一听曲毓琬提起桐油,都知道这次是要用火攻了。
可是从云城到黄土城,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根本就无法用火攻。
“明日一早,小谢将军把你带着的人马筛选一遍,能战的跟着我和元帅走,不能战的,留下来守着云城。守城的人分成三拨,和云城原来的守卫换着在城墙上巡防,把我教给你的那些魏家军的军旗,还有你们谢家军的军旗,全部给我插上去。
一定要让来探查的北鞑兵看到,云城人强马壮的的盛景。另外调遣一百个神箭手,看到北鞑的侦察兵就给我往死了射。”
曲毓琬严肃盯着谢启明,这算是把云城交给谢启明了。
“副帅放心,谢启明领命,誓死守好云城。”谢启明站起来躬身作揖,心中热血沸腾,副帅这是信他,才把大周的大门交给他看着。
“你记着,无论如何,要让郡旗招展,军容严整,阿古诺多疑,只要看到这些,他不敢轻易来攻打云城的。你不出城迎战,他更是心里没底,咱们的筹划就有了底子,你明白吗?”
“末将明白,末将一定让大军后顾无忧。”谢启明今年才十**岁,他的爹爹总说他是个毛头小子,从不重用他,没想到副帅却如此信他,他此番一定要守好云城。
不过细细看来,副帅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谁说年轻人不堪大用的?
“除了小谢将军和他的部下,其他人天亮之前分成百人一队,由丁副将安排趁着夜色掩映悄悄出城,往西边的奉秀山和空云山这里,还有孤雁峰这里的交界处运送拦马刺和桐油。
一定要动作轻,派人把好通道,切不可让北鞑探子得到探报。运到之后,在山三座的交界处隐蔽,记得带上大量的火种,一定要谨慎保管。”
曲毓琬指着地图上奉秀山,空云山,孤雁峰教会的细腰峡谷安排道。
丁壮跟着魏卿尘多年,曲毓琬的命令一下来他自是知道该怎么做。
“副帅放心,丁壮一定做好准备。
“带上两天的口粮。”曲毓琬最后安排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子时就行动。”丁壮抱拳行礼之后,下去休息了。
“樵副将,你带人连夜出发,去吧灵虚国送来的粮食和牛羊带到云城,不必避开北鞑人的眼线,不过要防着他们劫粮,多带点人马护送。”
前两天曲毓琬就接到了灵虚国的信,说是粮食这两天就能到曲毓琬指定的那个山谷,等着曲毓琬派人来接。
樵义夫领命后,带上自己的亲兵马上就出发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人明天跟着我和魏大将军出发就是了。”曲毓琬最后王篝火里丢了一根木棍,火星子顿时四溅起来,飘到高出慢慢隐灭了。
回到大帐,魏卿尘替曲毓琬脱下战袍,顺手把她的发冠给取了下来。
“出门在外,没有人贴身伺候,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吧。”魏卿尘笑眯眯看着曲毓琬,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娇妻魅惑使人不能拒绝。
虽然她此时一身戎装,看着没有半分女气。
“那就辛苦魏大将军了。”曲毓琬坐在软榻上,很是受用魏卿尘的侍奉。
“此次出战我虽然是元帅,可是出谋划策的事情都让你做了,我也就是个闲人了,只能做些给你宽衣解带的事情了。”魏卿尘抿着嘴坏坏笑着,替曲毓琬解开了外面的短衣。
“你想作个闲人?后面的事情还等着你呢,你哪里就是个闲人了?”曲毓琬揽上魏卿尘的腰,手指在他的下颌骨上滑过。
夜渐渐深了,一勾残月垂在西边的城墙上,眼看着就要落下去了,魏卿尘熄灭了大帐里的灯火,两人趁着大战前的最后一晚养精蓄锐,明日一旦出发,将是一场硬仗。
第二天一早,丁壮的人马已经把桐油和拦马刺齐齐运到了细腰峡上面的三座山上,带去的一万人也分散隐蔽在了山中。
天刚放亮,曲毓琬就带着一千骑兵出发,直奔黄土城的方向而去。
晌午时分魏卿尘带了两千步兵,跟在曲毓琬后面朝着黄土城的方向去了。
阿骨诺带着举国之兵好没有到黄土城,就接到禀报说周军的元帅和副元帅带着少量的人马朝着黄土城的方向来了。
黄土城于北鞑,就像云城于大周。
听到这个消息的阿骨诺,立即下令全军将士加快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黄土城。
于是五万骑兵人吼马斯,卷着漫天的黄土往前奔驰。
天黑之前,赶到黄土城的阿骨诺一刻不敢停留,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
天边夕阳仿佛一个烧红了的沉重铁球,垂在天地之间迟迟不肯落下去,橘红色的的光芒照在疾驰而来的那队人马身上,阿古诺眼前又冒出那个及其俊美的人儿来。
披着霞光的人马朝着黄土城的方向越来越近,阿骨诺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宽厚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传令,大开城门,出门迎战!”在美人和疆土面前,阿骨诺最终选择了后者。
曲毓琬还没有到黄土城的城下,黄土城的城门就打开了,里面的骑兵蜂拥而出,在最前头的就是阿骨诺本人。
短兵相接,双方都是奔驰了一天,好在曲毓琬来的时候并不怎么着急,体力上节省了不少。
并且下午她还命令人马休整补给过,比整整一天什么都没有吃的北鞑人体力要好一些。
眼看着自己带出城的两千人被魏家军打得只剩下了一半,儿魏家军的伤亡还不到两百人,阿骨诺心里对魏卿尘夫妇的忌惮已经变成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