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瑶也皱起了眉头,此时她在想,到底是谁策划了这次事件,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二皇子才在文贤会上失了利,紧接着大哥就出了事,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事情会不会太赶巧了,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父亲去边塞还有谁比他更有利呢?
许多个问题蹦了出来,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叶清杰看着她脸色不好以为是累着了,不由的开口:“你也忙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去休息。”
我抬头看了看二哥,满脸的倦容,也开口道:“二哥你去屋里躺一躺吧,明天还有一天要忙。”
“不了,你去屋里躺会儿吧,我等母亲来了再回去。”
“那我陪二哥一起。”
“好,我们进屋坐会儿。”
叶沁瑶进屋先去看了看大哥的情况,有小厮拿了江大夫熬的膏药进来,床边的小厮麻利的揭开大哥身上的纱布
白音扶着我站在外面,心疼的说道:“小姐,我给您搬张椅子坐坐吧。”
我点点头,松开手等着她搬椅子过来,二哥出来看到我坐在外面,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白音让人泡了浓茶搁在我们手边
“二哥,你说大哥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准,不过大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愿如此,还记得小时候我贪玩爬上了假山,大哥为了救我把胳膊也磕破了,那个时候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大哥会丢了性命。”
“那次被你害惨了,父亲母亲罚我和大哥闭门思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呀,可把我憋坏了。”
想到二哥抓狂的那个样子不由的好笑:“父亲母亲那是让大哥在家好好养伤呢,你可是真的关禁闭。”
“你还好意思笑,明明是你自己上去的,最后受累的居然是我们,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倒是懂事多了,没有以前的野蛮劲了。”
“我也觉得是,现在这样挺好的对吗?”
“是挺好的,你现在这样倒是让人安心不少。”
“我之前有让你们不安心吗?”
“何止不安心,简直就是可怕,我都不敢靠近你。”
叶沁瑶知道二哥说的不错,不过想想二哥躲着自己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开口调侃道:“二哥,现在不躲着我了?”
“那得看你的表现呀。”
两人相视一笑,二哥又开口道:“要是这会儿大哥也在就好了。”
“说的是呀,大哥一定会好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把事情搞清楚。”
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别人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查出来,担心二哥冲动误事,于是开口道:“二哥,父亲会处理的,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父亲马上要去边塞了,事情没有搞清楚,父亲去了或许有危险。”
“也不一定就是咱们想的那样,之前都是咱们的猜测,说不定也是咱们多想了。”
“希望如此,现在只盼着大哥能快点好起来,父亲要是真去了边塞只怕大都城真的要变天了。”
我连忙按住二哥的胳膊,冲着他摇摇头,二哥明白过来,也朝着我点了点头,又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聊到后来实在太困,本想闭着眼睛养养神,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叶清杰见妹妹睡着,让白音拿了一个枕头垫在椅背上,又找了件大哥的外衫搭在我的身上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声响将我吵醒,睁眼一看有不少小厮进进出出的,抓住白音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少爷刚刚突然发起了高烧,江大夫刚刚来看了,给大公子含了片人参,又让人用冷水给大公子搽拭身体。”
我站起身走至床边,大哥因为高烧整张脸异常的红,二哥在旁边急的直挠头,我拉住二哥的衣袖想让二哥冷静下来,二哥见我拉着他的衣袖以为我有些害怕,于是拍拍我的胳膊说:“妹妹别怕,大哥有江大夫看着,不会有事的。”
“二哥,江大夫呢?”
“去后厨熬药去了。”
叶沁瑶想了想带着白音往后厨方向去了,江大夫拿着方子站在灶前,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应该呀,怎么会突然发起热了。”
“江大夫怎么了?”
江大夫猛的听见有人出声,吓的他手一哆嗦,方子掉在了灶上,白音眼疾手快拿过方子交给我
“江大夫,请您直言,是有什么不妥吗?”
江大夫踌躇片刻后答道:“回小姐的话,大公子发热发的蹊跷,大公子看着像是伤的重,其实没有伤到内里,只是流血多了些,但是昨晚又止住了血,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发热的症状,而且大公子满脸通红,像是血气紊乱之相。”
“江大夫的意思是这方子还是这药?”
“这方子绝对没有问题,这药也是老夫亲自从医馆里抓回来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差错才对,可现在…哎…”
江大夫没有再说话,只是懊恼的接过方子,叶沁瑶交代白音去找二哥,让人将这个院子围起来,尤其是来过后厨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二哥听到妹妹传来的信,没有犹豫,立刻让人围住了大哥的翠雅阁,又急匆匆的赶来后厨:“妹妹,为何要将院子围住?”
“二哥别急,江大夫你再把刚刚的话跟二哥再说一遍。”
江大夫话刚说完,二哥将手边的碗砸到了地上:“这是要置大哥于死地!”
“二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应该告诉父亲一声才是。”
二哥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只是拿了药材给江大夫,让他好好辨认药材是否有疑问
江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拿着一片药材看了半天:“这味药材颜色有些深了。”
“是药材错了吗?”
江大夫摇摇头:“这些药材都是我亲自回去抓的,断不会出错,只是这味药颜色不太对,二公子容我查看一下。”
二哥退到一边,江大夫刮了些药材下来,用水冲调,又用银针试验了一遍,银针并没有变黑,江大夫又用手沾了些尝,随即放下碗对着我们说:“这药片上沾了藜芦,这药与人参不可同用,人参补气,这藜芦却是使虚者更虚,如果同用,则必然损害抵消人参的补气效果。看来是有人提前将药片泡在藜芦水里,所以颜色才会变深。”
叶沁瑶和叶清杰两人对看了一眼,叶沁瑶先开口说道:“二哥,还是先去告诉父亲吧。”
二哥气的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墙上,叶沁瑶只得让白音去请父亲过来,自己则跟着二哥来到屋里守着大哥
父亲疾步走进屋里,得知事情原委后,立刻遣人去了医馆,又问了我们一些大哥的情况
二哥回答道:“喝的汤药已经停了,早先涂上的药也都刮下来了。”
“做的好,先去别的医馆按方子把药抓过来,还得劳烦江大夫仔细查探过再入药。”
“将军放心,老夫定当仔细。”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江大夫医馆的伙计有多少,家住哪里
“将军,老夫医馆里的伙计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吃住都在医馆里。”
大家都明白,能提前将药片泡浸上藜芦的人肯定是能接触到药片的人,那么最可疑的就是医馆的伙计了
父亲让忠叔给平辰递了消息,让他去济世医馆等着,又派了自家府兵去医馆抓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父亲在院中听完来人禀报,进屋对江大夫说道:“江大夫,您医馆的伙计都死了,去的人查看过了,都是中毒而亡。”
“都死了?”
“是。”
江大夫一时站不稳,身边的小厮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他摆摆手,颤颤巍巍的往后厨走去
叶沁瑶听到父亲带回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背后这人做事真的太干脆,所有人都死了,自然就不好查是谁做的,就算知道也是死无对证了,看来这人真的下了好大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