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你才会让裴师兄在客栈里休息三日?因为”诸葛玉娇此刻不得不佩服老者心思之缜密,“明日便是他们二人的成亲之典。”
老者点点头,神色凝重,“这是其一。其二,洵小子体内的圣君之蛊虽被我解了,不过蛊毒在体内潜伏了两个多月之久,吸食了他不少内力,若是老头子我再晚来一步,洵小子怕是要武功全废,当然”
他叹息道,“现在也没好多少。”
老者说完,闪着心疼的眸子望向诸葛玉娇,“徒儿,你可愿意不参加明日王府的喜宴,而留在此处照顾他?”同时看着他,免得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可以。”诸葛玉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不引起我爷爷的怀疑,我先随爷爷去一下王爷府,然后再偷偷离开来找师兄。”
“辛苦你了。”
“师父哪里的话,我和裴师兄也是一见如故,自然也对他欢喜的紧。”
“你欢喜他?那此番回药王谷,让我那鬼师兄为你们二位牵个红线?”
“不是不是,不是男女之情,我对师兄,师兄对我,都只有兄妹之情啦,师父莫要乱点鸳鸯。”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直至他们的身形没入大街上的人群中,不再见。
客栈,厢房。
狐七:“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也感知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裴洵眸中若有所思,“我记得清泽出现过,难道是错觉”
狐七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元帅大人,你蛊毒虽解,但这武功也失的差不多了,而且明天心上人还要迎娶别的女人,真惨真惨。”
如果狐七此刻有实体,裴洵一定把他捏成碎泥,踩在脚下。
他身子往后一靠,神色淡淡道:“半天的时间,足够我恢复。”
言罢,掌心向上,一团银色的光芒在手心里凝聚旋转着,认真看去,那光芒中竟是一条银海,缀着数不尽的星辰,翻涌着,旋转着,似是映照着主人现在的心境。
翌日丑时,一道黑影急掠而过,身若骄龙,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重兵把守的皇宫,几番轻功飞跃,最后落在一座常人不知其存在的宫殿前主老殿。
昏暗的月色将白衣男子的身影投射在白墙之上,身材高大而颀长,那背挺得笔直,一头墨发随着微风轻轻吹动着扬起。
但见墙上,男子微微抬起手,那紧锁的大门忽的四分五裂,如缩地成寸,男子身形只是轻轻一闪,便入了宫殿内部。
也不知是他故意发出声响还是别的甚么缘故,床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的惊醒,却见罗帐前,竟有一男子负手而立,看不清面容。
老者很快清醒,目光阴鸷,“你是何人?此处偏僻,除了皇帝小子,无人会知。”
“杀你之人。”男人发出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携了几丝令人沉醉的笑,“你很荣幸,成为这世间第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
见貌以是天之神,原是一只修罗鬼。
“我的权利比皇帝还高,你不能杀我!不!啊”
一个,两个,三个
宫殿的偏殿里,躺着有十来位容貌美艳的姑娘,最小的有七岁。身上皆有深浅不一的欢爱痕迹,然这些女子的气息都极度微弱,显然是在垂死的边缘。
裴洵漠然而视,随手投出一颗星际弹,“安详而死,不过如此。”
东方未白,这一座宫殿却是先染上了朝霞的红,比之更鲜艳,更令人心惊。
只是,这血液里流淌的血却是恶臭至极。
苍炎317年,长老制彻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