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这么重要,我倒好奇她是你什么人了?看来我一定得找到她,才不辜负你这句话”
其实楚龄歌说完就后悔了。只是话已说出去,也无可挽回了。
萧文御向来跟她说话有点阴阳怪气,此时见她不做声,身体却一步一步逼近,楚龄歌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直到被逼到凉亭的角落里。
他抚着凉亭的支柱,她紧紧的靠着柱子倔强的看着他。
两个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可是谁也不肯退却。
楚龄歌真想给他一脚,可是这里毕竟是宫里。
他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她微微扭曲的小脸儿,暴露了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萧文御故意笑道:
“怎么?还想动粗啊?那你动啊,反正你知道我没武功打不过你”。
楚龄歌低声恨道:“无赖”。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接说我无赖呢,还是个……小宫女”。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束。楚龄歌急忙捂住胸口,萧文御见状忍俊不禁。她见他的那副模样实在可气。
便冷声道:
“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你目的达到了”。
她竟这么想他,萧文御顿时觉心头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浇灭,心里的不快也上升到脸上。
但是不知为何,就算她全程给他冷脸,他还是没办法跟她真的生气。
萧文御收回手臂,顿了顿。
“好了,你回去吧”。
楚龄歌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萧文御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想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楚龄歌在宫中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坠香阁。
刚推开院门口的朱漆大门,就看见庭院中间立着众位姑娘,教引嬷嬷正立在众人面前训话。
此时总管嬷嬷正坐在正门口的太师椅上,身后还立着几个掌管刑罚的宫女。
楚龄歌走过来,总管嬷嬷低头拿起茶,声音尖锐的像一把锥子一样,直刺入耳朵里。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你自以为是千金小姐,所以不守宫里的规矩??”
“龄歌不敢”
“不敢?初来宫中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在这里,不能私自出去,你明知故犯,还有脸辩解,来人啊,打二十鞭子,我正要找人做筏子,你偏出了来,那我就让你知道宫里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后面的掌刑宫女刚要出来。
楚龄歌立在一旁,回头看了一眼让她送香料的嬷嬷,那嬷嬷正低头侍立。她便断定她是故意为之。如今就是说出她来,她也不会承认,楚龄歌便道:
“嬷嬷,您虽有执事之权,但可否听我一言再罚我不迟,如此,便是您断案也有了依据”
那总管常嬷嬷听完。
遂道:“那你便说来罢”
楚龄歌立在她面前平静的道:
“今日训导后,我在坠香阁捡到了一盒檀香香料,我想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会在坠香阁出现,众位姑娘到宫中学习规矩,原是不可以带贵重物品的。所以,我就想带着香料去找嬷嬷,没想到您并不在坠香阁,后来还是听别人说,您在浣衣局,所以我就去了浣衣局,浣衣局的嬷嬷们说这正是他们用来熏贵重衣服的香料,前些日子丢了,所以我就将香料交给了他们,也算物归原主,只是不想回来的路上迷了路,到现在才回来”。
总管嬷嬷平生最恨偷鸡摸狗的勾当,因而非常生气。
她看着楚龄歌。
“你在哪儿捡到的?”
楚龄歌回头看了一眼李嬷嬷。
“便是在李嬷嬷的屋里”
李嬷嬷慌了起来,开始赌咒发誓。
楚龄歌笑道:“嬷嬷不必赌咒发誓,我们现去浣衣局处查看一番,今日之事自然有分晓”。
这一招围魏救赵,让李嬷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本想让楚龄歌受过,不想楚龄歌反将一军。
她记恨于楚龄歌也有原因的,她专管姑娘们的衣食,几乎每个人都给了她好处,除了楚龄歌。她前后暗示过几次,楚龄歌就是无动于衷,于是她便想收拾一下楚龄歌,让她学个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见她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叩头有声。
“原是我让楚姑娘送的香料,我……”。
楚龄歌不做一声。
倒是李曼儿质问道:“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承认啊”。
总管常嬷嬷便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老宫女声泪俱下道:“原是我让楚姑娘去的浣衣苦,方才不敢承认也是怕……怕……”。
她说不出什么,只是一味叩头认罪。因为她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不负楚龄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人生信条。
夜晚众人拥枕绻绣。
楚龄歌独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着清冷的月光,这时,门“吱呀”的推开了。
李曼儿拍打了一下楚龄歌的后背。
笑问:“干嘛呢?还不回去睡??”
“那你呢?你怎么没睡?”
李曼儿回身坐在她的身旁,两只手捧着下颌。
“我在想今天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楚龄歌微微一笑。
“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
“是你先帮了我啊,我这个人啊,谁对我好,我肯定对她更好,够义气吧!”说完,自顾自的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曾几何时,楚龄歌也曾这样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只不过这张白纸后来被外力涂满了各种颜色。
李曼儿嘟着嘴哭丧着问道:
“唉,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楚龄歌微微一怔,她已经没有家了,她曾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父亲母亲,拥有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可是现在一切如梦泡影。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睡回家呢?”
楚龄歌问得是自己,她一定会找回原来那个幸福的家,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日要学习烹茶,楚龄歌自小在江湖长大,十岁以后进入太傅府,楚景尧知其不适应闺阁女儿的生活和学习,因此,对她并不要求过多,甚至还准许其可以自由出入府邸。楚景尧一向待她很好,而楚夫人相比之下就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