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抛下一颗石子,石子瞬间就吸附到了对面的墙壁里。
楚龄歌抓住绳索,用力踢着后面的墙壁,意图借力攀到狱顶。
就在脚尖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刹那。
监狱顶端一阵松动。
接着,一个巨大的铁笼从上面席卷而下。
那铁笼慢慢的落在地上。
楚龄歌放大瞳孔望去。
只见铁笼里面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地上缓缓爬起。
楚龄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飞将而下,死死的抓住笼子周围镶嵌的铁柱。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叫道:“娘,娘”
笼子里的人头发披散着,慢慢的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憔悴,可是即使在这阴暗的地下囚笼里,还是难掩她的貌美和通身散发出高贵。
李苑秋看着眼前的人,怔了许久。
终于扑了过来。
“龄儿,龄儿,你是我的龄儿”
楚龄歌不住的点头,再说不出一句话。
李苑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指。
“龄儿,你快走,快走”
“娘,我来就是救你出去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找青舞和爹”,楚龄歌已经泣不成声。
她关在这里十年了,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龄儿,娘出不去的,你快走吧,带着你妹妹离开北齐,好好活下去”。
“娘,我怎么可能抛下你,要走我们一家一起走”。
李苑秋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的龄儿,娘能再看你一眼,死也没有遗憾了”。
这时,只听得门口一声巨响,是牢门被人打开了。
两个人俱是一惊,下一秒就听见窸窣的脚步声。
母女二人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李苑秋急忙说道:“快,来人了,去爬到铁笼上面左侧的绳索上,千万不要触碰右面的机关”。
楚龄歌听闻迅速攀上绳索,飞将而上,躲到了铁笼上面的屋顶。
紧随而来的就是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走到铁笼前,皆退到两侧,垂手侍立。
萧文姝穿着便服从外面走进来,她的后面还跟着萧文御。
李苑秋坐直身子,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当年她和萧文姝情同姐妹,而她却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文姝一步一步走进,看着这个面容尽管姣好,但还是沾染上了岁月痕迹的昔日的“姐妹”。
“十年了,你还没想清楚吗?”
李苑秋微微扬起眉头,冷笑道:“萧文姝,你想要的这辈子在我这里都得不到?”
萧文姝微微转过头,像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下一秒看了一眼大内侍卫。
那侍卫按了一下机关,铁笼里就升出了尖刺,尖刺刺入李苑秋的身体里。
楚龄歌攀在铁笼上面的绳索上,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噼里啪啦的从眼眶滑落。
沿着绳索往下落去。
绳索下面就是默默侍立的萧文御,他只觉得一颗水珠滴落到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的湿润。
沿着绳索向上面看去,那一团黑色的身影就攀在上面的绳索上,尽管她穿着狱卒的衣服,可是身形却是骗不了人的,那团身影那么熟悉,就连气息和味道,都让萧文御觉得十分熟悉,他默默的没有做声,只是尽量屏住自己的呼吸。
只听萧文姝又向李苑秋寒声道:“听说你的两个女儿流落到民间,你不用着急,我会帮你找到她们,你说她们的命,能不能换来我想得到的东西”。
李苑秋用力撑着虚弱的身子,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找不到我的女儿,你也找不到藏宝图,即便你当上了王上,你也统一不了中原”。
萧文姝扯着嘴唇笑了,笑里深藏着寒意,如同地狱火焰里的寒冰,看一眼就让人心生寒意。
“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腕硬”。
说完,她挥动衣袖离开了。
萧文御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绳索,没说一句话也随着离开了。
牢狱的大门被关上。
楚龄歌从下面跳下来,巴望着受伤的母亲。
“娘,你怎么样?我现在就救你出来”。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举起剑来,就去砍那铁索。
“住手”,李苑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声喝道。
她停下了手中的剑。
“龄儿,这里到处都是机关,你一旦砍这绳索,不只救不了我,连你自己也会搭进去”。
楚龄歌立在原地,片刻放下手中的剑,抬头看着上方,既然不能砍,那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龄儿,不可”
楚龄歌不肯,刚要飞上牢笼上方,就听见门口有人喊道。
“兄弟,快出来了,狱长查岗了”。
李苑秋向她递了眼色,楚龄歌定定的看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娘,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就听外面的人又催道:“快着点啊”。
楚龄歌再看一眼母亲,沉着脚步离开了。
她轻轻推开石门,转身关上门一回头时,就撞上了一对炙热的目光。
她的心骤然升到了嗓子眼,面色上却竭力压制自己的惊恐。
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
萧文御的目光也从迷惑到平静。
他知道她的身世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和李苑秋有勾连。
他嘲弄的笑了笑,竟道:“你是新来的狱卒?”
楚龄歌一怔,下一秒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遂道:“是”
“来这里干嘛”萧文御抬着下颌指向里面。
“给犯人送饭”
他点了点头。
又道:“你跟我来”。
楚龄歌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谨慎的回头看着四周的情况。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到了地面,地面上是一座假山,不远处才是王府的后花园。
他在前面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后面的假山,回头再要走时,就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胸膛。
他埋首看着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有些粗暴的拉着她,他在她的面前,还从未这样霸道过。
楚龄歌没做声,只是随着他的力道,进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这里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个侍卫和宫女也没有。
楚龄歌这才用力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