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她放在眼里过吗?”她反问道。
这一句话将他问的哑口无言,别说不把她放在眼里,而是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在萧文御眼里,她只是一个没长大的丫头,不仅仅毫无情趣,还勾不起人的丝毫欲望。
萧文御故意叹了一口气。
“唉,这不是为了你守身如玉吗?”
“得了吧”。
众人皆知,萧文御是在花丛里浪荡惯了的人。说他守身如玉,鬼都不信。
萧文御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她。
“龄歌,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把你父亲母亲的事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簪子呢,不是要送给我吗?”
萧文御听闻倒愣了一下,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遂嘻嘻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只簪子,发簪在夜晚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晶莹剔透。
楚龄歌的眼睛一亮,没想到他真的会一直带在身上,不由的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东西。他的眼神里深藏着隐隐的笑意,故意加大力道攥着手里的东西。
楚龄歌诧异的抬眸望着她,碰上他灼热的目光。她的心头不由的一紧,目光急忙转向了别处,她向前移动了一下,刚要站起身来。
就被他一把拉坐在椅子上。
“我给你戴上”。说着他就立起身来,弯着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中拿着那发簪,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将手中的发簪簪到碧青的发丝上。
他就像是丢了魂魄,不由的轻轻的亲吻她盘起的发髻。
楚龄歌怔了一下,他的深情,使她莫名的惶恐,又使她心脏断断续续的跳动。
她微微皱眉,不由得抬头伸手触碰他的脸颊,他感受到她指尖上的温存,轻轻的闭上眼睛。
可是楚龄歌下一秒就“忽”的立起身来。
萧文御睁开眼睛,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已经滑到了门口。
在背后问道:“你不会逃婚吧”
她今天的样子实在反常。
她微微转过头,却不足以把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如果是呢?”
“如果是的话,告诉我你去哪,我跟你一起逃”
楚龄歌微微扯起唇角,径直离开了。
阿嵩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自家主子。
“不如让暗影盯着点楚大人”
萧文御摆了摆手。
他能感觉得到,楚龄歌对他是有些许情意的,虽然这种情意微乎其微,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足够了。
“不用,若被她知道,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于溃了”
阿嵩心里只是嘀咕,什么我们嘛,明明是您老人家自己。可是也不由得替自己家的主子担心,如果楚龄歌真的逃婚,那该怎么办。阿嵩想说却又有点不敢,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你放心,她不会逃婚,她不是那么任性的人”
阿嵩心里仍旧嘀咕道,您放心就好,我放什么心呢。
在大婚的前一日,萧文御带她去见李苑秋。
在通往地牢的地面上。
“地牢里的狱卒都是王上的人”萧文御像是随意的说。
她很快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放心,我会小心,不会露出破绽的”她微微转过头,看着他。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能让我见我娘”。
他微微眯着眼睛,轻轻挽住她的手指,还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掐了掐她的滑腻的脸蛋,轻笑道:
“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什么谢谢,对不起啊什么的”
楚龄歌没有做声,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
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李苑秋定定的看着楚龄歌。
“龄儿,我不是告诉你带你妹妹离开这里吗?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想气死我吗?”
楚龄歌紧紧攥住铁柱,缓缓的跪在母亲面前。
“娘,我不能抛下你”。
“听着,不管谁拿我要挟你,你都不用怕,他们不敢杀我”。
“娘”
李苑秋缓缓闭上眼睛。
“记住,不要和小王爷走的太近”。
当日,在地牢中,她早就看出萧文御发现了楚龄歌,而他却并没有声张,那时她的心中就已经明白。
“为什么?”
李苑秋缓缓睁开眼睛。
“龄儿,你还记得你父亲临死前说过的话吗?”
楚龄歌陷入回忆之中。
霍云城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可是抓着她的手:“以后万不可入宫,不可和王族的人有任何牵扯”。
楚龄歌推开牢狱的石门,就看见门边倚靠在墙壁上的萧文御。
他看见她立刻满脸堆上笑容。
“出来了”
她怔怔的看他半晌。
才道:“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走在王府的后花园里。
萧文御笑嘻嘻的问道:“岳母大人怎么说?”
楚龄歌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他日,你若登基,真的会为我父亲母亲平反吗?”
他知道,即使她此刻想嫁给她,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家人,可是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利用价值,或许也是另一种幸运吧。
他没心没肺的干笑两声。故意笑道: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她白了她一眼,不理会他,大步向前迈去。
不一会,萧文御就被落在后面,他迈开大长腿急忙追上去。
搭讪道:“等一等我嘛”。
几日后,便是婚礼。
尽管娶的是侧妃,可是楚龄歌毕竟对外是官宦家的嫡女,形式上自然不比寻常。
萧文御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立在王府门口翘首以盼。
不时问在自己身旁的阿嵩。
“怎么还没过来呢?”
“哎,来了来了”,阿嵩惊道。
只见不远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缓缓往王府处走来。
看着距离王府很近,其实若是走也需要几盏茶的功夫。
可是萧文御却是等不得,急忙下了台阶,往前走要迎上去。
还是阿嵩拦住他。
大红色的轿撵终于在热闹的气氛之中缓缓走了过来。
新娘子在喜娘的搀扶下,下了轿撵。
婚礼的形式比较简单,所以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时晚,萧文御和宾客正喝酒尽欢,可是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径直站起身来,浑身带着酒气从正厅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