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龄歌只是观察着整个房间,又不时的回头打量他。
她现在可以确定萧文御一定在派人跟踪着她,难道这样大费周折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吗?可是现在自己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危险,他这样做或许有别的用意,可是会有什么用呢?她虽不动声色,但还是满心的疑惑,她一方面厌弃自己的多疑,又存在顾虑。
时晚,楚龄歌就住在了这里。
这里尽管没有太傅府的宽敞,却也小巧别致。
萧文御早已经回去了,无论如何他要她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他有些懒懒的卧在榻上。
就听见门口的阿嵩道:“王爷,侧妃娘娘来了”。
他不耐烦的转过身去。
“就说我睡下了”
阿嵩迟疑了一下,又道:“娘娘说有要事,请小王爷务必见她一面”。
李曼儿那个任性的小姐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争风吃醋的那点事。
可是这样想,却还是道:“让她进来吧”。毕竟她是李丞相的女儿,说起来,金墨鸳倒是比她省事多了。
李曼儿站在地上,后面跟着军师一样的崔筱清。
萧文御微微撩了一下眼帘,神情中透露出不耐的神色。
“什么事?”
崔筱清瞥了一眼李曼儿手中拿的信示意她拿出信件,李曼儿会意,低垂着眼睑走上前来,李曼儿虽是千金小姐,从小备受宠爱,有些任性,但是自小却也受尊卑礼仪影响,因而也极守规矩。
“小王爷,请您看看这个”。
说着,低头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信奉上。
萧文御微微诧异接过来她手中的信件。
只见上面道:“鸳妹妹,我誓死都要在这里跟你共进退,请你不要再让我离开,哪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哪怕是死,我也会一直在北齐守着你”。
萧文御看罢,心里的愤怒平地而起,不论如何,金墨鸳是他的王妃,一个男人怎能容忍此事。
他紧紧的攥着那封信件。
沉声问道:
“从哪得来的?”
李曼儿刚欲开口,后面的崔筱清就悄悄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自己上前低眉道:“是一只信鸽送来的,恰好落在了从前楚姑娘住的那间房间,奴婢恰好看见了,就让人捉住了”。
萧文御听这话里有文章。
“信鸽?”
崔筱清酒回身让人将信鸽拿来送到萧文御的面前。
他紧紧的盯着那雪白的信鸽,那是楚龄歌的信鸽,可是她的信鸽怎么会带着金墨鸳的信回来。
他抿了抿嘴唇,抬眼看向李曼儿。
“你跟着他们多久了?”这样的事,他不相信是一朝一夕可以发现的。
李曼儿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烟正向她使着眼色的崔筱清。
“上次楚大人来王府找小王爷,臣妾就发现她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就特地留了心”。崔筱清心里一惊,只得在心里骂着蠢货,要她说发现金墨鸳私通的事,她居然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无缘无故扯到了楚龄歌的身上。
萧文御听闻微微一笑,未置可否,难怪金墨鸳待楚龄歌那么好。
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并没有发作,心中却早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朝见毕。
萧文御从大殿走出来,就看见了靠在门边手中抱着配剑的楚龄歌。
她微微眯着眼睛,他走过来,伸手在她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她顿时一惊,抬眸看见了他。
“走吧”他向门口偏了偏头。
楚龄歌诧异的看着他。
“我跟王上说了,请你去训练一下我的贴身侍卫,她答应了”。
她白了他一眼,不甘不愿的跟着他往前走。
马车就停在二门外,早有侍卫牵来了楚龄歌的马。
她刚要上马,就看见站在马车旁的萧文御看着她道:“上马车”。
楚龄歌并不想上马车,尽管她已经半露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的人和她的心是不可能在王宫停留的,她现在需要的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萧文御见她不为所动,嗤笑一声:“怎么?楚大人非要我一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等着你吗?”
已经上马的楚龄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得下马,走到马车旁。
他就站在马车旁,伸出手。
“请”
楚龄歌看了他一眼,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萧文御坐在她的旁边,打量着她,目光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笑道:“我记得你有一只信鸽,很可爱,可不可把它借给我用一用呢”。
楚龄歌愣了一下,雪儿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好几天没出现了。
“你想说什么?”
他回过头,从她的怀里拉过她的手细细把玩。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和金墨鸳到底什么关系?”
对面的人先是一愣。
看着他,坦诚道:“我帮过她”。
萧文御的手一僵,抬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讽刺。
“帮她?怎么帮她?帮她私通”。
她大惊。
瞪大眼睛里看着他。
“什么?”
他紧紧盯着她,从怀中拿出那张书信,递给她。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嫉妒,故意让他们私通”。
怎么可能?她从江南回来的时候确实帮他们递过一封书信,可是那信上只说,让那王子快回金陵国,从那以后,她就再未见过金墨鸳。
楚龄歌看完那信,心中难以平静。
萧文御倾身过来,看着她怔怔的神情:“龄歌,不是你对不对,你不会帮助她践踏我的尊严的,对不对?”
楚龄歌的脸刷的雪白,金墨鸳求她,她一时生了恻隐之心。可是她真的没想帮助她做什么。
可是金墨鸳是王妃,哪怕有一点诟病,那么萧文御就会成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
萧文御沉默着下了车,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楚龄歌怔怔片刻,才缓缓的下了车。
王府中一片寂静。
他漠然的走在她的前面,走过长长的甬道,环看周围没人,才转身一把拉住楚龄歌的手腕,随意推开一间房门。
质问道:
“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帮她?”
楚龄歌抿着嘴唇。
“对不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