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嵩摇了摇头。片刻,却忍不住看着她低声说道:“楚姑娘,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说完,阿嵩就转身离开了
她愕然的看着阿嵩,以为那个人终究不能释怀。
此时的萧文御正在不远处的楼阁上趁着混沌的月色看着眼下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的心是空的,而且这种无形的空洞正在慢慢扩大。
她出现的时候并不是偶然,可是她的离开变成了偶然。
萧文御微微扯了下唇角。
低声向后面的暗影道:“护送她们出城”。
他不懂得爱是成全,但是他希望她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是”
在森森的暗夜里,马车快速的向前行进着。
“娘,你怎么样了?”
李苑秋的脸色非常苍白,身体瘫软虚弱。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生命能延续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楚龄歌。
“你妹妹呢?”
她先是一愣,后才笑道:“等我们安顿好了,我就让妹妹过来找我们”。
李苑秋轻轻的点了点头。
“娘,你休息一会儿吧”。
李苑秋缓缓的躺了下去。
马车走了很久,天色也渐渐亮了。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出了城,楚龄歌掀开马车上的帘拢,看向外面。
外面正是一片竹林,她清楚的记得这里是她曾经劫持萧文御的那片竹林。
李苑秋缓缓睁开眼睛。
“龄儿”楚龄歌急忙转过身去,扶起她。
“娘,你怎么样了?”
“龄儿,娘知道已经时日无多,这么多年能活到现在,只是想看你和你妹妹最后一眼,然后去找你爹爹”。
说着捂住胸口控制不住的喘息起来,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再拼命忍着自己的病情。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
楚龄歌抱着母亲的肩头。下颌抵在她的头上。
道:“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很快就到清风阁了,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简单快乐的日子了”。
李苑秋微微喘着粗气,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龄儿,我的龄儿,是爹和娘害了你呀,娘对不起你啊”。
楚龄歌没有心思去追究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抱着她安慰。
李苑秋轻轻推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鬓角的白发垂落到嘴边。终于说出那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颤声道:“那藏宝图就是你啊”
楚龄歌听闻瞬间僵在一旁,片刻才缓过神来,定定的看着李苑秋,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
“当年你爹为防止藏宝图落入奸人之手致使生灵涂炭,就将一半藏宝图藏进他的扇子里,萧文御手中的玉骨扇就是你爹当年留下来的。另一半将其销毁,融入了你的血液,直到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若拿你去祭奠,藏宝图就可以重现,那小王爷不可能是单纯的喜欢你,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他一直是利用你啊”。
楚龄歌怔怔的盯着她,眼神似死水般没有一丝的波动,但浑身早已经冷如寒冰。
她原来就是那个秘密,那个承载宝藏的秘密。
李苑秋伸手去抚摸着她的脸。
“龄儿,如果能逃离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可惜一切太晚了。
风乍然而起,马儿也随着扬起两只前蹄,整个马车差点掀翻在地上。
马儿的嘶鸣声震耳欲聋。
楚龄歌顾不得别的急忙拉着母亲,驾着轻功飞下来。
就见一白衣人立在两个人面前。
他轻轻摇动羽扇,竹林的四周飞将下来无数个黑衣高手。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阴森的笑容,这是国师的标志性笑容。
他缓步向两个人走来,微微转头看向楚龄歌。
轻笑道:“原来宝藏就在身边”。
他派人跟随她们多日,就是想要探听藏宝图的下落。那天,探子来报说,她们母女二人要逃离的时候,他也只是杀了车夫,换成自己的人。
李苑秋捂住胸口,恨恨的看着他道:“你就是成了王上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阉人”。
国师阴森的笑容变成了冷厉。
微微摆下手,众多侍卫就围了上来。
楚龄歌见状急忙拉着母亲越身而起,将母亲扶到一旁。
“别伤着她,她可是宝贝”,国师微微转头淡淡吩咐道。
“是”
说着,众多黑衣人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到地上,楚龄歌手中提着剑快步飞升而起和众多黑衣人混战在一处。
而霜儿见状立刻扶着李苑秋快步往远处逃离,一抬头就看见了侍卫堵在前面。
侍卫人数众多,慢慢的楚龄歌寡不敌众,在无数个回合之下,她身上也多了伤痕,黑衣人有意不使其伤口致命,但疼痛尤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楚龄歌举着剑不顾伤势拼命杀出重围,一把暗箭突然从她的侧面袭来,她只顾着和面前的人厮杀,一时没有意识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霜儿拼了命的跑来,挡在了楚龄歌的面前。
霜儿慢慢的倒下来,嘴角的鲜血红的刺目,口中哽咽的叫着:“小姐”。
楚龄歌愣了一下神,回身一把扶起她。
“霜儿”。
“小姐,快走”
霜儿说完,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楚龄歌也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到片刻再次睁开眼睛,那眼神便被愤恨点燃,她轻轻放下霜儿,看着围在四周的众人,愤恨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
片刻,她驾着娴熟的轻功越到半空中,头朝着地面举着剑从上空一越而下,剑气凛然,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顷刻之间,周围的侍卫就四散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而楚龄歌翻身而落,满头青丝随着凛然的剑气在半空之中飞舞,身子半跪在地上,手中拄着剑,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国师。
国师正挟持着李苑秋。
邪笑道:“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剑当真就往李苑秋的脖颈挨近。
“你想怎么样?”楚龄歌缓缓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他。
国师微微一笑:“你自废武功,跟我回去,我就放了你母亲”。
李苑秋拼命的摇头。
“龄儿,你快走”
楚龄歌抿了抿嘴唇,不假思索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