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夏季,总是让人想在院里多坐一会。
韩亦凌坐在院里,是想等青儿回来,顺带想想要不要把祭祀大典的事儿告诉雪竹。
如果真的激怒了境外的那些妖物,只怕是要来报复,他和青儿倒是无事,只是来福。
心里正是犹豫不决,但一转头看到来福那渴望被摧残的笑脸,心中便有了决定。
而且这老小子不仅不回屋睡觉,反而是端着几块儿西瓜杵在旁边,开始叽叽喳喳的说道。
“公子,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懂?虽然你不想听,但是我得教你。”
“小的不才,承蒙道上的人抬爱,送个了个称号‘夜十郎’,所以今日跟公子说一些这些年的心得。”
“公子啊,这有些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得循序渐进,缓缓图之,方可七上下,九浅一深,十分满意。”
“公子首发,肯定会有些惨淡,这是常事,所以别灰心,慢慢会好起来的。”
韩亦凌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再说一句,我就捶你。”
“哎”来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理好像明白,公子这些年虽身在花丛,但却一尘不染。
这是病,得治。
.....
风声鸟语,蝉鸣蛙叫。
大雨过后的月亮,像是被洗刷过一般,格外的透亮。
街头上不知是谁家的汉子喝醉了酒,敲错了门,只惹得鸡鸣犬吠。
韩亦凌坐在院里。
就听身后一个急促的脚步跑了过来,随即向着空中一蹦,落到韩亦凌跟前,她背着手说道。
“韩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哦,不对应该叫韩大人。”
韩亦凌被晃得眼晕,这技术颇得国足真传。
于是他急忙把视线避开,起身作揖说道。
“雪竹姑娘,晚上好,不知姑娘大晚上找在下有何贵干。”
一旁的来福听到这句话,心中无语,人家城里的姑娘,大晚上过来找你,还能干嘛?难不成跟你拜把子吗?
公子你可长点心吧!
“上次不是答应送公子一个礼物吗,今天便是来送礼来了。”
雪竹说着从腰间摸出来不一个暗红色的花纹腰牌,上面刻着平镜使三字,于是递到他跟前,又道。
“奉平静台,台长之命,特命韩公子为方北镇平镜使,只不过是临时的。”
韩亦凌楞在原地,表情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这但凡是一个正常人肯定一把接过,他只是想不明白。
难道雪竹故意隐藏了身份。
来福站在一旁心里顿时万马奔腾,呐喊到,公子,快接啊,快接啊。
雪竹笑了笑,说道:“公子,这个礼物可还满意。”
韩亦凌点了点头,说道,“只是.....”
“公子不必多虑,是我们台长大人在拜读了大人的《韩某人的人生感悟之后,感觉公子句句肺腑,入木三分。”
“我还把斩杀冤魂的功劳都算到了公子的头上,所以我们台长大人这才同意把这平镜使的职位任命给公子。”
“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平境台下面设有镇抚、征剿、暗探三司,台长大人有意提拔,奈何三司反对。”
“台长大人思虑再三,就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临时平静使,等过些时日,会对公子进行考核,过了直接转正。”
“不过公子放心,有台长大人在,这考核就是走走形式而已。”
我信你个鬼!
听她说完,韩亦凌本以为是个好事,现在看来只要接过这块儿腰牌以后,只怕是瞬间跟三司为敌。
其中尤其是镇抚司,曹万山刚被办了,此刻自己却走马上任。
这其中就算本来无事,也得生出许多事儿来。
只怕此刻那三司心里已经生了嫌隙之心。
这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只怕等不到考核的时候,就已经被人阴死了。
从另一方面看,圣王朝等级制度分明,更甚于古时的封建制度。
无论是各地平境台还是访天阁,那都是当今圣上钦点的,那地位自是不用多说。
而她身为平境台的台长,那一句话的分量自是不用言语,却遭到三司集体反对,居然还做出了让步。
这里中的门道只怕是不知他一个普通的小民能猜测的。
韩亦凌此刻修也算是小有成就,但放眼天下那是高手如云,况且三司势大,手下众多,能躲过一次但是能躲过十次百次吗?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事儿还是拒绝的好,但又不能直接觉得,否则就是打了台长大人的脸。
随即叫着雪竹径直走到了自家仓库门口,转头说道。
“在下谢过台长大人好意,不过小人自由闲散惯了,而且也并无求取仕途之意,这些年在下也是积攒下了不少的财富。”
韩亦凌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以后呢,就想着找个心意相通的姑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一生。”
这一词一句让来福心如刀绞。
公子糊涂啊!
这振兴韩家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老奴今儿就豁出去了!
只见来福向前迈了一步,开口说道。
“公子eeeee”
这嘴里刚说出俩字,韩亦凌一脚便踢了过来,来福直接被踢到地上,接着上去就是一拳。
“我特么忍你很久了。”
刚才他在说的时候,就看到来福在边上跃跃欲试,只等他开口便是一顿爆锤。
打完之后,韩亦凌还不忘整理一下发型,面带微笑的冲着雪竹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雪竹会转身而去,那知她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公子,小女子跟公子想到块儿去了,以后也想着找个好人家,过闲在无忧相夫教子的生活,咱俩还真是心意相通呢。”
“那既如此,烦请雪竹姑娘明日复命之时,一定要替在下跟台长大人道歉。”韩亦凌作揖说道。
“那是自然。”雪竹点了点头,又道“公子,那我能看看这些年积累了多少财富吗?明日我也好与台长说话,而并非公子吹嘘。”
“没问题,姑娘请看。”
韩亦凌说着推开了库房的大门。
一阵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卷起阵阵尘土,这屋里除了那个龙纹匣子,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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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头上纷纷出点六个点。
这时韩亦凌缓缓转过身来,一脸诚恳的看着雪竹说道。
“我想了一下,台长大人如此器重,我如果在不效力,是不是就有点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