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齐眉
一转眼一天过去了,眼看别无他法得睡一张床了,慕容瑾自发去找他口中极其平庸的方丈去坐而论道了。
李予初觉得,可能是慕容瑾要脱衣服的时候她幽怨和不满的眼神太过直白了,这才把人逼走了。
兀自反思了一瞬,春雨一进来,李予初就瞬间结束了反思,要什么好想的,她现在去把慕容瑾请回来跟她同枕席?不可能的。
“殿下去找方丈了,春雨,我睡不着,我们出去看月亮罢!”李予初一骨碌爬起来,抓着春雨的手,瞥了眼墙壁。
春雨会意,从善如流道了一句“是”,便简单给李予初收拾了一下,甚至还捞了一件披风,这才出去。
夜间那些僧侣总不能还过来的,故而,这时候院子里就只有他们府上的几个侍卫了,李予初当时是有意把李尧他们带上,可这会儿恰好是他们几个守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瑾成全的,甚至于,慕容瑾连周百都没带。
李予初多看了眼周百,想了想,过去说:“你去看看殿下罢,夜里风大,就算是跟方丈论道往返路上也得注意凉风。”
说着,李予初催春雨再去拿一件披风来。
而后,周百顶着王妃的目光,看了几眼李尧他们,拎着披风“乖巧”的去寻他们殿下了。
周百一走,附近就只有她自己的人了,李予初更加没了顾忌,连忙问及叶清和关洲。
“他们的人说,他们已经在这里了,让我们去找他们。”春雨说完就补了一句,“主子,这事不对劲,咱们不能去。”
“我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见了,反正,又不是我有把柄在关洲手上,至于叶清,只要找到守备府小公子的下落,她就没法儿抵赖了。”
李予初本来也不是非见他们不可,只是有些事她没办法直接跟慕容瑾讲,因为牵连太多,因为会暴露别的事情,因为会让他怀疑她的居心甚至于是让慕容皇室怀疑李家,见他们只是想让慕容瑾听见一些事,另外,她也的确有点儿事情想确认一下。
但他们是这个态度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退一步讲,只是要让慕容瑾间接知道有些事情,还有很多方法,此路不通,另择一条就是了,只是,错过这一回,她可不敢保证这两个人会不会活着离开西原了。
毕竟,慕容瑾可不是绣花枕头,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全身而退
“不用理他们,既然他们这个态度,那就没必要见了。”李予初果断摒弃了最开始的打算,抬头看了看几乎看不见分毫的月亮,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的往回走,“回去睡觉,根本就没有月亮”
春雨见惯了,从善如流的跟上了语境,还煞有其事的补了一句:“的确,夜里风大,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翌日,李予初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带着不满的,硬床膈人,半夜都没睡着,直到她把被子垫了一半在身下,这才没那么难以入睡,谁知道醒过来依旧腰酸背痛,而且,一问时辰才知道,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了。
揉了揉眼睛,李予初看清了人,立马清醒了,目瞪口呆看着堂而皇之坐在那儿的慕容瑾。
“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春雨在外面等好久了。”慕容瑾浑然不觉,去了窗边叫人。
果真,春雨和立冬立刻就端着温水进来了,伺候她洗漱。
李予初头上的简单的发髻都绾好了,她才从一大早就被慕容瑾吓一回的惊吓中脱离开来,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慕容瑾解了外袍,旁若无人般掀开她的被窝,躺了进去。
李予初:
“别乱跑,已经通知山下衙役组织人前来修路了,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去了。”慕容瑾支着胳膊,偏头看了眼小王妃,说。
李予初:“”
“方丈与我投缘,但是一夜未睡,还是得补个觉。”慕容瑾并未觉得哪里不对,还补了一句,“去参拜佛像记得带上丫鬟一起,要是迷路了可不好了。”
李予初:“”
然后,李予初就被“赶出来”了。
站在门口,李予初默默咬牙,末了,拉着春雨去了一趟大殿。
反正也没地方待,这佛像的确奇怪了点,但是,除了送子观音之外,看起来都挺正常的,而且,再糟还能糟过回去看慕容瑾睡觉?
事实证明,是能的。
因为,她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关洲。
某位不怕死的男子,正在树上坐着,还往下扔树叶子,好巧不巧,正正好扬了李予初一身。
李予初在十步之前就被李尧提醒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恶劣,抖了抖身上的叶子,她抬头看了眼。
这脸、这吊儿郎当的劲儿,应该没认错。
初步确定当初看过一眼的的确是关洲,然后,李予初收回目光,往回走。
结果,又是一把叶子
“阁下这是什么用意?”
“不是娘娘想见我么?”
“”
“娘娘想见,我便来了,只是,娘娘出来时可跟王爷打过招呼了?万一待会儿被逮住,小人这条命可不好说呢!”
“”好好谈个事情,怎么听起来跟捉奸一样?而且,她最开始的想法本就是有慕容瑾在暗处听的打算。
李予初懒得废话,冲春雨扬了下下巴。
然后,树上的关洲下一句不太正经的话还没出口,就看见旁边那丫鬟往外跑了几步,眉心一跳,只听见那丫鬟扯开嗓子叫了一声,吸引来附近几个小僧的注意之后,大声嚷道:“有刺客!快来人呐!”
紧接着,春雨又跑回来了,李尧拎着刀,虎视眈眈盯着树上的身影。
而那些小僧也已经到了近前,看了眼颤颤巍巍的妇人,又顺着人高马大的侍卫的目光看去
再然后,他们就追了上去,关洲差点儿从树上掉下来,好不容易拉开来一点儿距离,又差点儿被终于追出去了的李尧一刀劈死
而李予初,当即就被几个小僧送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