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再次醒过来时,小年都过完了,立夏哭天抹泪,就差一头撞过来了。
刚想撑着胳膊坐起来,就发现胳膊不太能动了,扭头一看,右臂已经被裹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春雨拎着立夏的后衣领,把人拖开,扶着李予初坐起来。
立夏哭哒哒的说了一通,李予初听明白了两件事,一,她摔了一跤然后直接睡了一天,直接把小年睡过去了,二,她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看见了个人。
对于摔完就一觉从昨天凌晨睡到今天深夜,李予初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反正这一年里她最不亏待的自己的地方就是睡觉了,一天能睡五六个时辰,睡到骨头都散了。
但是,她昨天凌晨看见的人
据一边戳着立夏的头抱怨一边抽空吩咐人去各院送年礼的春雨说,她们在屋子里是地上发现了摔碎的灯盏,并且在廊下的花草土里发现了血迹,以及发现了立夏身上的毯子和头上的包。
而半夜下大雨又刮着风,风都把窗口吹开了,这样都醒不了的立夏一边自责一边哭,顶着昨天晚上听见李予初声音顿时醒过来却被毯子、被子束缚住而动弹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磕出来的包,三句不离“主子疼不疼”,五句不离“下次不敢了”,最后被李予初戳了一下头上的包,哭唧唧着去给李予初取盅汤来暖身子了。
“血迹哪来的?找到源头了吗?”李予初靠着枕头,睡得头脑发昏,掐了自己一下,打起精神来,问春雨。
春雨上前掖了掖被角,柔声道:“雨太大了,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还是黄鹂替后厨某个回乡探亲的婆子养的花猫闻到的,那猫一直趴在那儿,滚了一身的土,训了几回都不太管用,这才被发现。”
“守卫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予初眯了眯眼,这就有意思了,守卫没发现异常,这人却能带着一身血腥味儿进来,还能装模作样跟她说几句话?
低头看了看胳膊,李予初恍恍惚惚记不清楚,甚至不太知道她是不是自己摔的
这睡久了的确容易出问题,可不睡,李予初也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做别的事情,更何况,在这儿她有什么事情能做?看账本还是训丫鬟?又或者是给其他人找找茬儿?
都挺没劲的。
“不急,这应该是我自己摔的,准备过年罢,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李予初摸了摸胳膊,离得那么近,想对她不利有很多种方式,而不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推她一把。
春雨默默没吭声,眼底满满都是心疼,沉默了一会儿,听见自家主子说:“你上回说,木先生要来?”
“假的。”春雨悻悻低下头,要不这么说,怎么才能让主子醒过来呢?
“哦。”李予初又问,“其他的也是假的?”
“”春雨敏锐的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直觉主子想问的其实不一定是木先生,而是另一个人。
李予初从春雨的表情里明白了答案,顿时没了兴致,扭头躺了回去。
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