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天道功德嘉奖,功德值转换中,恭喜宿主,获得功德值五百点。”
哪日午后,苏牧正撑着脑袋打瞌睡呢,突然间被天道功德嘉奖的提示惊醒。微微思索,心中已经了然。想来是刘伟明被正法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滚——”
一道暴躁的呵斥声炸响,张月明手下蓝衣狼狈的抱着案宗逃离张月明的办公室中。
自从那天与鹤公的人撕破脸之后,鹤柏年再也没有联系过张月明。前天东明染庄的后人状告刘伟明,到昨天梁启翰公审刘伟明,今天刘伟明被腰斩处决。
金钱商行仿佛偃旗息鼓了一般再无动静。
但越是这么平静,张月明的心就越是不安。
这不是金钱商行的一贯作风,之所以毫无动静也许不是金钱商行没有什么动作,而是已经将他排除在外。甚至,他张月明可能就是金钱商行报复的目标。
张月明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脾气也变的异常暴躁起来。手下做的稍微有些让他不满意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哥——”张小楼兴奋的叫声响起。
如风一般跑进张月明的办公室,可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张小楼又瞬间闭上了嘴巴。
“在镇域司要叫我张捕头!”
“哦……”
对着疼爱的弟弟,张月明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了。看了眼不知所措的手下,“你下去吧,下不为例。”
“是,四爷。”
等到蓝衣离开之后,张月明缓缓的来到办公桌后坐下,“什么事?”
“哥,我突破了。我成功破镜了。”张小楼兴奋的叫道。
“真的?”
张月明心中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看着张小楼年轻的脸庞,眼角的赞许绽放开去。
“嗯,昨晚上成功破镜的。”
“太好了,你在巅峰卡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就说你之前修炼进度这么快,没理由卡在破镜的边上这么久啊。总算是破镜了,和哥说说,怎么破镜的。”
“这说起来那就有的说了,咱家隔壁搬来一个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昨天晚上,我例行冲击窍穴,又如往常一样毫无进展。这时,我听到了一阵琴声……”
突然,一阵嗡嗡声响起打断了张小楼的话。张月明连忙示意张小楼别出声,拿起镇狱令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小楼,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下班后你先别走,等我回来接着说。”说完,也不等张小楼答应,匆匆的转身进入内屋而去。
换上便装离开了镇域司,自然随意却又小心谨慎的走进人烟稀少的小巷,而后有从某处悄无声息的钻出。
围着烟雨楼四周转了两圈确定无人跟梢之后进入烟雨楼之中。
张月明来到二楼包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哒哒哒——”
“进来!”一个低沉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月明推开门,房间之中一个纤瘦的身影背对着他。
虽然这个背影很纤瘦,但在张月明眼中如一栋高楼,一座高耸的城楼一般屹立在他的面前。
“恒哥!”张月明轻声问候到。
“当不得当不得!”宁恒冷冷转身,眼神冰冷的看着站的笔直的张月明,“恭喜明哥另谋高就,傍得大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恒哥,我对落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是落爷还是罗爷?”
“恒哥,如果我张月明是那种背信弃义背德弃主之人,您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罗爷的人在招揽你这事,连我在西北域都知道了,难道是假的不成?”
“恒哥,这哪里是罗爷再招揽我?这是罗爷再利用我啊。
现在南域的局势是唐宗贤和苏牧的人分庭抗礼,无论从实力还是人数上,唐宗贤都高出一筹。苏牧想要和唐宗贤抗争,单凭他们三个是远远不够的,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我这个不属于唐宗贤一系的人生身上。
他拉拢我,不过是为了与唐宗贤抗衡,等利用完我自然会把我一脚踢开,恒哥,我有这么傻么?”
“那金钱商行怎么说,你为了投靠苏牧把他旗下一个生意掌柜给卖了作为投名状。”
“恒哥,那是苏牧的阴谋诡计而已。苏牧直言不讳的与我说了,他就是想在我与金钱商行之间种下怀疑的种子坐等生根发芽。”
“那刘伟明怎么栽的?你有调查出什么么?”
“这还用查么?之前刘伟明一口咬定是我出卖了他,还不是因为我知情三年前刘伟明谋夺东明染庄所作所为?
可现在证明,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不是还有一个乔玉珠么?应该是乔玉珠向苏牧高发了此案,引苏牧追查。
我知道刘伟明的事多了,要卖他也不会只卖一件事吧?”
宁恒盯着张月明看了许久,缓缓的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一次。但鹤公口口声声说你已经投靠了苏牧,就算我相信你信任你,却也让我很被质疑。”
“恒哥,属下说一句不敬的话。我们镇域司一系是落爷的嫡系,金钱商行是罗爷养的家奴。怎么现在反了过来了?我们这些嫡系待遇还比不上那些家奴?”
“住口!”宁恒顿时暴喝一声,“什么家奴?你每年领的赏钱哪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么?还不是得靠金钱商行赚回来?
要没有金钱商行,我们怎么养活底下弟兄?难道学人家养盘子么?近半年来,养盘子栽进去的玄衣统领都不少了,你也想赔上前程?还是子孙后代的前程!”
“恒哥教训的是!”
“金钱商行虽然有所嚣张,但毕竟管着我们的钱袋子,这个误会尽早消除为好。我已经约了鹤公,今天把误会说开吧。”
“好!”
另一边,鹤府。
鹤无涯一脸烦躁的在鹤柏年面前大吐苦水。
“爹,这次真不是我坏事,董掌柜也随我去了,我可是放低了姿态给足了白玉京面子了。是她不识抬举好不好,好说歹说,愣是不开这口。
就算她狮子大开口也好啊,至少有个价不是?但那个韩善娘,愣是油盐不进。照我说,哪需要和她客气什么?按老办法,一个月内保证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你就会使这些手段?除了喊打喊杀,你还会什么?做生意的要旨是在共赢,只要对双方都有好处,没有人会拒绝的。”鹤柏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道。
“爹,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啊,为什么您不相信我呢?”
“没错,你是这么做了,但你肯定举止轻浮言辞浮夸,给白玉京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所以,哪怕是双赢的合作,人家也不会和你谈。我说的对不对?”
鹤柏年突然喝道,一身气势如黄河决堤一般喷涌而出。鹤无涯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明知道白玉京的主事之人是女人,你还不收起你那纨绔子弟的嘴脸,要能谈成才见了鬼了。”
“鹤公,事已至此,您再责怪无涯公子也于事无补了,接下来怎么做?”
“爹,一个外来商行而已何必如此忌惮?谈不成就吓,吓不成就打,如果连一个白玉京都收拾不了金钱商行岂不成笑话?”
“你当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呢?刘伟明的下场你是没看到又怎么着?”
“刘伟明是灭人满门,我们只要不做的过火……”
“你懂个屁!刘伟明是因为做的过火才被腰斩的么?他被腰斩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都看不出来,我如何放心让你独当一面?
刘伟明栽了的真正原因是金钱商行的这块金字招牌已经不好使了。今天苏牧敢动一个刘伟明,明天就会敢动你!”鹤无涯再次闭嘴。
“鹤公,在五环城南域,还轮不到苏牧说话吧?”董掌柜连忙躬身说道。
“在这里是轮不到苏牧说话,可更轮不到我们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和唐宗贤合作?但合作的基础是好处,我们能给唐宗贤什么好处?
我们敢给,他敢收么?而且,无论唐宗贤还是苏牧,都只是棋盘上的一子,是战是和,还得看执棋人的意思啊。”
“还请鹤公指点迷津!”
“这是刚刚调查出来的,原来这白玉京的背后竟然是安宁县的锦绣山庄。原本锦绣山庄是抱紧丹鼎宗的大腿的,可前段时间丹鼎宗倒了。
本以为这锦绣山庄倒了日暮西山,没想到换个名字摇身一变,竟然枯木逢春了。在这种背景下,锦绣山庄虽然投靠周记商行肯定是吃了大亏的。”
“白玉京竟然是锦绣山庄?难怪有此精良技艺。”
“白玉京的厉害之处不仅仅是技艺精良,还有他们的款式至今我们都仿制不出来,就算仿制出来,成本是他们售价的三倍以上。
锦绣山庄之前的困境在于商路之上,而商路正式我金钱商行最大的本钱。你再去和韩善娘谈,就说周记能开出的条件,我金钱商行都能开出。
且不仅仅在通天府,我能把白玉京的成衣买到通州八府,她们所能获得的收益是现在的十倍。这个条件,我不信她们不动心。”
“是,我这就去安排。”
“嗯!对了,西北域的宁恒今天来南域了。今晚邀请我赴宴。”
“鹤公厉害,竟然一句话就让堂堂玄衣统领马不停蹄的赶来设宴赔罪。”
“别乱说,宁恒是罗爷的心腹兄弟又是张月明的老大哥,张月明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他来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为了自己在落爷心底的地位而已。”
“鹤公的意思是赴宴?”
“我就不去了,你和无涯去吧。但我还是得交代好了。
今天我琢磨这事,可能真冤枉了张月明。要没有那个乔玉珠,刘伟明的推测没啥问题,可当年东明染庄还有漏网之鱼,那刘伟明什么时候被抓都合情合理。所以宁恒这次的意思,无非做个和事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