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更天时,刘星从床底行李箱中取出夜行衣和钩索这些原本是以为有备无患的物品,没想到第一次远行的用上了。更换着装准备妥当后,刘星没有从房门出去,而是从窗户翻出户外消失在黑暗里。
孔府的大门口,朱色的镶铜大门外挂着一队大红灯笼,展示着府上喜气氛围。大门外站四个手持木棍的家丁在值夜,或许是值夜无聊找个由头打发时间,其中一个满脸流气的家伙悄悄说道:“张头,你说世上人命怎么差别这么大?老爷加上前几天新纳的妾室,已经有七房妻妾了就连二少爷,三十不到就取了四房妻妾我们这些兄弟都快三十了,还打着光棍呢”。
那姓张的伙头撇了一眼那说话的家伙,轻声说道:“老七,这话也就没人时候偷偷说的。去年后园柴房陆老头生病了,劈柴少了两担,被大少爷打成重伤,可不就没能挺过冬天就一命呜呼了。咱门但凡有口饭吃已经是好的了,这阵子,城外那些逃荒的灾民,那真惨啊”。
四人不知道,远处百米外的树上上,一道黑影停留了片刻后,无声无息的闪过墙头进了大院。
第二天,晨光刚驱散夜色和晨雾,孔家后院厢房里喊出一声恐惧的尖叫声!紧接着整个孔府一阵鸡飞狗跳和哭天喊地的哀嚎声。过了一阵子,几个家丁神色发白的夺门而出,直奔县泰安本县的县衙,一把夺过府衙门口的鸣冤鼓,拼命的敲打起来。
客栈里,刘星的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过了一会,刘星走了出来,发现何胜这时已经洗漱穿戴完毕,手上提着从街上买回来的早点,脸上有异色问道:“有什么事么?”。
何胜认真看了刘星除了眼睛血丝外没其他异常后,便说道:“师兄,我看你今天还没起来,就去外面买了早点。对了,外面刚传遍了:昨夜里,城里的大户孔家一家男丁都被人杀了,这会满城衙役和城吏到处搜查嫌犯人”。
刘星不在意的说道:“哦,孔家一门得罪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吃完早点去结束逛逛,过几天就要回家了”。从吕老汉那里回来开始,刘星没有打算用文明的办法解决,以孔家的横行,抓点把柄,写状纸,到衙门断公案。即便是躲在吕老汉的背后也是很容易引人注意。再说,文斗的耗时耗力,即便赢了官司也不能保证吕老汉一家安全,还会为自己竖立一个明面上敌人。与其如此,不容直接用江湖的手段,斩草除根。反正对付这群恶霸,刘星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回想昨天动手过程的情形,刘星原本以为要花一番功夫打探下孔家主要人物的住处,没想到刚翻过第二重院落就发现大堂里灯火通明,孔家人还在商议的什么事情。
于是,刘星从房顶靠近n了一番之后,就知道家主孔方召集三个儿子和几个管家商议秋收佃租征收事宜。先是听取了大儿子孔德报备孔家店铺和商会数月的收支。然后询问二儿子孔义取妾的事情并警告他行事收敛一些因为知县黄大人偷偷告知孔方知府大人最近好像对孔家颇为不满。
孔方自己有官府背景,倒不是怕知府衙门,而是不想无故过于得罪邱恭孝。毕竟能当了这么多年的东岳商会会长,他不是那么没有头脑。最后,还问下三儿子孔训的事情,褒奖孔训中第事情,并安排他拉拢几个有潜力后生,为家族收拢人脉。
孔家人商量完毕后,各自回到房里去。刘星在屋顶冷眼的目视众人离去,然后通过屋顶跟着孔方到主房。
当刘星再次偷偷揭开瓦片观看屋里情形时,发现意外的事。孔方回房后,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打开自己床榻的夹层。刘星发现,他打开锁后没有去理会满格子的金银财宝,而是对着一张发暗的羊皮纸n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刘星内家形意拳练习多年,眼力精纯。接着灯油光了隔着老远就看到那羊皮纸上有玩玩曲曲的线条和图形,像是一副地图。刘星然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样的密码,一时之间也没有过多在意。他是在盘算着怎么挪着这批钱财,光看得到部分足有二千多辆银子,而且金锭的数量被遮挡着看不。
刘星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他盘算片刻后,刘星突然想起孔家后院有个鱼池,中间建造一座假山。他先前潜入后院躲藏时候假山内部,发现里面有一道两尺宽的夹缝,于是,刘星有了个临时的主意。
等到孔家都安歇了,刘星用着从一个衙役手里顺过的朴刀入屋解决了孔方。这位正踌躇满志的孔老爷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脑袋搬家了。刘星虽然没有专门练过刀法,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干净利落的一刀自然是拿手的活计。
杀完孔方后,刘星将在点燃油灯放到床榻上。将那种地图细看一番后,发现地图上描绘的是一个湖泊地形,左侧写着:“骆马”二字,右侧下方写着“彭”字。湖泊中间标这个小岛,岛的上方突出部分有个交叉标记。整个地图完全陌生,也不知道含义。眼下孔方已死,刘星也不纠结这谜团,只好先收好图纸。
刘星整整分七次才将银子和黄金转到假山隐蔽处,然后先用泥土盖好,再用杂草布置一番。
辛亏孔家没安排家丁巡猎,否则行动更加不变。处理钱财的事情之后,刘星再分别摸到孔家几个兄弟和义子高孝义以及几位管事那里。在无声无息,刘星送他们主仆到阎王爷那里和孔方一起报道。
完事之后,刘星做了一番特别布置就翻墙离开。刘星一路借着钩索飞檐走壁到城外,现在一条小河里清洗身上的血腥气息,再游水一里后将刀和夜行衣藏着河底深处,并用石头压好。刘星可不敢小可古人断案的智慧,把所有可能出现隐患都排除点。
等到身上水渍处理干净后,刘星回到客栈。此时天色已经朦胧,他一夜未眠,虽然体力毫无影响但是精神还是疲惫。
就在刘星二人上街闲逛时,知府邱恭孝、同知林恒斌分别安坐知府衙门内大堂内。他们两人眉头紧皱,神情严峻。堂下,县令黄宪良满头冷汗的一五一十汇报案情,然后说道:“府台大人,如此大案,实在凶手的身手非同一般。仅靠县衙怕是无法查明,卑职担心连累了大人。还请大人通报本州各县协调就查线索”。
邱恭孝不悦的说道“案发现场就没有其他线索么?”
黄宪良结巴说道:“只有张字幅,书写:下河镇高汉良报仇雪恨与此。下官查了宗卷,年前,孔家因和下河镇高家买卖田地有口角争执。孔家无意中下人失手伤了高家老父和大儿子高汉生,后来他二儿子高汉良投了绿林众人,落草为寇”。
看着黄知县离去后,邱林两人对视一眼,林恒斌说道:“黄宪良没把话说全。他和孔家来往过于密切,孔家这些年为那些丑事没少给黄宪良好处。派去的人说,凶手臂力过来,所有死者都是被一刀斩断脖子,没有多余伤口。再者,除了府上当家这些人,其他妇孺、家丁均无人伤亡,说明凶手有一定的做事原则。最后,行凶的人数不会太多,否则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绕过前后门家丁”。
邱恭孝点了点头,两眼露出深思缓缓说道:“端木家么?如果是的话,就是烦了”,然后转头对随从幕僚说道:“立即派人,看城外的灾民中,有没有端木家相关的人员出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