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如从未像现在这般讨厌云慎,她最厌恶别人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
之前林墨然抢亲,好在因为她本心也犹豫和云慎的婚事,心痛对未来的迷茫,林墨然看到她伤心,心知她不愿才会抢亲,她便顺水推舟,也算是牵强找了一个理由离开成亲之地,真追究起来,并非全然是林墨然的缘由,也源于苏宛如的本人。
可云慎不同,他完全不顾及苏宛如的想法。
云慎胜在力气大,两只胳膊像蛇一般,缠在苏宛如的身上,将她紧紧禁锢住,挣扎不得,反而越睁挣扎越紧。
“求你了,让我抱一会儿。”
云慎祈求的声音响在苏宛如的耳侧,那般痛苦和纠结,留恋中还带着心酸,甚至痴狂。
苏宛如的心软了,本就对他心存愧疚,这会儿被他如此祈求,她倒是不好拒绝了,无声的沉默算是给云慎的回应。
云慎贪恋的将头埋在苏宛如的颈间,痴迷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死灰一般的心再次被燃起,他想要更多。
“苏宛如,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林墨然又威胁你了,所以你才会甘愿留在这里,才会不肯跟着我离开,不能与我在一起对不对?”
苏宛如诧异地看着云慎,还不等她开口,云慎便又自顾自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这样,林墨然最是擅长这样的手段,你放心,我会将你救出来,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女人,不会再有任何让林墨然趁虚而入的机会!绝对不会!”
苏宛如眉头皱的更深,她觉得云慎实在是无理取闹,明明一切尘埃落定,都已经注定了结局,自己也和他说明白了,为什么他还是执迷不悟,非要鱼死网破?
风吹的更狠了,让苏宛如直觉得从面颊凉到心底,趁着云慎松懈的瞬间,她下狠劲踩了他一脚,云慎闷哼一声,手臂上的劲道一松,苏宛如忙用力推开了他,靠在亭柱上大口喘息。
云慎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宛如,他不在意苏宛如踩他的脚,他在意的是苏宛如对他的极度排斥,尤其是眼神中对他的厌恶。
“你……”
“你全部都说错了,他没有威胁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留在皇子府中,自愿成为他的女人,将来,还要自愿成为他的妻子!”
长痛短痛都是痛,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将一切都承认了,也好断去云慎对自己的念想。
苏宛如的话像是宣誓,可对于云慎来讲,更像是警告和判决书,好像三两句话,就宣判了他的失败和输的彻底。
一直以来,云慎从未争抢过什么,至少在他人眼里,自己是个淡泊名利,不争不抢之人,可唯独对于苏宛如,他付了真心,动了真情,却遭到了背叛,他怎么甘心?
“不不,你在骗我,你怎么可能是自愿……当初你那般厌恶林墨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现在你却对我讲你对他一往情深,死心塌地,怎么可能……”
嘴上说着不可能,可他的脸上已分明挂上了苦涩的笑,心里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只不过嘴硬罢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苏宛如一字一顿,肯定无疑。
在心里极大的反差和不断的打击之下,云慎终究还是难抑心中愤怒和痴狂,额头上青筋暴出,目眦欲裂,攥紧的拳头让苏宛如有种危机感,朝着凉亭之外接连后退。
待她欲要转身跑开的时候,云慎却是飞身抓住了她,双手如同铁钳一样钳住了苏宛如的手腕,疼的她痛苦不已,双臂瞬间没了力气。
云慎魔鬼一般的声音在苏宛如的耳边回荡:“苏宛如,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我当初的誓言,我要你现在就要实现!”
云慎伸手去撕扯苏宛如的衣衫,苏宛如死命护住,慌乱而又惊恐地望着云慎失控的样子,心中仅有的愧疚早已顾不上,唯有恐惧蔓延全身,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如此陌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慎,如此不理智,如此残忍,在他的眼睛里,苏宛如看不到任何情谊和对自己的怜香惜玉,只有愤怒和仇恨,像是一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野兽。
苏宛如再怎么努力,又怎么能够和云慎的力气相比,而且还是发狂的云慎,徒劳的阻止,不过是加重了云慎的索取,增添了他的兽性,手中力道更重,下手更狠,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粗鲁的就像是在屠宰猎物。
苏宛如怕的要死,想要呼喊救命,被事先察觉的云慎捂住了嘴巴,只能够发出“呜呜”的声音,绝望的脸上挂着泪水,无望地看着云慎撕扯她的衣裙。
弯月当空,皎洁如玉,却透着阴冷和怪异,加上秋风瑟瑟,不时从阴暗处传来的哭泣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柳平加快了脚步,踩在落叶和花瓣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此番欲去找苏宛如,因为皇上的驾崩,原本想要婚嫁的苏宛如和林墨然不得不推迟婚期,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更是不能够大张旗鼓的进行,加上林墨然忙于料理先皇的后事,不能够回府陪苏宛如,柳平自然负责陪她,同时负担着开解的任务。
别的时候也不觉得二皇子府中阴森可怖,今儿怎么觉得走哪儿哪儿瘆得慌,尤其是靠近花园那一片桂花林的时候,柳平心中更是升起不好的预感。
“苏宛如……”柳平似乎是觉察到什么,怎么这个女子呜咽之声如此像苏宛如!心中觉得不妙,更是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即飞到凉亭处。
苏宛如眼见衣裙被撕扯,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曾经那么喜欢的桂花,现在入眼却都是冷漠的旁观,她绝望了。
“住手!”
柳平拐角之后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差点儿跌倒在地,顾不上其他,忙上前出手拉扯云慎。
有了柳平的帮忙,苏宛如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脱云慎的魔爪,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退到一旁,靠着廊柱无力地滑落在地,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裳,充满怨恨和心伤的目光投向云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