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这是奴婢做的藕粉团子,可好吃了,太后都很喜欢,您尝尝看?”房楂楂讨好的将那盘甜食端起来,递向慕长安。
慕长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搭话。
高华见了,皱了眉头,“楂楂,不可放肆。宸王殿下不喜甜食。”
房楂楂疑惑间,太后又叹了口气,“唉,安儿自小有厌食症,长大后愈发严重了,哀家眼见着他日夜消瘦,却不知如何是好啊。”
“祖母,安儿很好。”慕长安连忙柔声安慰,顺便,瞪了房楂楂一眼。
厌食症?
房楂楂上上下下打量了慕长安,虽然看着偏瘦,可个头足有一米八几,厌食还能长成这样啊?
房楂楂好奇归好奇,可也识趣,主动退下让太后与慕长安好好谈话,去殿外等慕长安了。
房楂楂走后,太后敛了面上的喜色,语气颇为沉重,
“这个房楂楂啊,虽机灵可爱,却难登大雅之堂。你若喜欢,带回去做个填房即可,万不可为妃。”
高华闻言,心下一凛,忙低下头,藏起脸上的骇色。
“那般市井之徒,孙儿未曾放在眼里。”慕长安冰冷的开口。
“她确实入不了你的眼,可是,安儿啊,承和,乃至潇国,千金闺秀何止千万,难不成都入不了你的眼吗?你如今已及弱冠之年,尚未娶妻纳妃,这......这让哀家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啊?”
“......”
“那个对你有一命之恩的女子,你至今未找到,难道说,如若寻不到她,你当真孤独一生吗?”
“......孙儿不孝。”
见慕长安始终不肯放下心中执念,太后又气又心疼,无可奈何,只平添白发罢了。
慕长安没逗留多久,便和盛祺离开了,出了宫殿,果然见房楂楂在候他。
“王爷,您今日进宫,应该只是给太后请安,不是想取楂楂的性命吧!”
房楂楂说完,满意的见到慕长安那双本来平静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惊讶,恼怒和狠厉。
唉,她就知道,女主的劫难又发生在她身上了——原著中,故事发展到这里,某个炮灰角色把先皇的遗诏硬塞给了女主,男主为了得到遗诏,开启了狂虐女主的伟大道路,将女主掳到冷宫,刺了她一剑。
由于原作者房楂楂还想继续码字,遂,男主莫名的一时心软,没有杀女主,但女主从此恨上了他,两人开始了不虐就难受,虐虐更健康的恋爱模式。
虽然房楂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先皇遗诏扯到一起了,她也压根不知道什么先皇遗诏的下落,可这并不妨碍慕长安此时想杀她而后快的决心——她发现了他的重大机密——如妃原来是他的人!
那晚,她撞见了如妃和一个黑衣人的“私情”,那个黑衣人便是盛祺。其实,如妃只是想借盛祺传递消息给慕长安。
被房楂楂撞破后,盛祺唯恐房楂楂泄露如妃夜会外男的秘密,便起了杀心。那晚要刺杀房楂楂的人,正是盛祺。
盛祺不知道她能凭眼识人,可慕长安知道,因此,他今日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进宫,实则,是想杀她灭口。
“房楂楂,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王爷,您放心,楂楂不是神仙能人,可也不是妖魔鬼怪,我只是个有血有肉,会疼会笑的凡人,与所有人一样,渴望活着,好好活着,如果能活的风生水起,那便更好了。”
房楂楂这番话说的实诚,叫慕长安一时也辩不出真假。
盛祺见慕长安似乎动容,直接把手中的佩剑递给慕长安,
“长安,别被她骗了,这个房楂楂不得不防,又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她!在太后的永宁宫,死了一个小宫女,没人敢说什么的!”
卧槽!盛祺你大爷的!我怎么生......画了个你这么个玩意儿?
如果眼神能杀人,盛祺此刻恐怕已经被房楂楂眼里飞出的刀子分尸了!
彼时,慕长安望着房楂楂的眼神愈发冰冷,手中的剑已指在房楂楂胸口前,咫尺之差,便可刺入皮肉。
“你的遗言?”
房楂楂惧极反怒,怒极反笑,“王爷,能换个地方吗,楂楂上次的伤口,还没好呢!”
上次的伤口,那是在宸王府为求得一个效忠的机会,被逼自残而留下的。
慕长安身躯一怔,“你是在提醒本王,当初允你的承诺吗?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有言在先,你必须当选圣女,而如今......”
“如今,圣女的人选未有定论!你怎知,就不可能是我呢?”
“呵!巧言令色!”
“王爷,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信我从未有害你之心,信我真的想依附于你,信我实心实意为你好......”房楂楂这话,初时,慷慨激昂,而后,细若蚊声。
可慕长安与盛祺是习武之人,声音再细小,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盛祺见慕长安面露犹豫,便欲开口劝道,“长安,你别心软......”
“住嘴吧你!活该你二娘找小三!”
房楂楂狠狠的瞪着盛祺。
“......小三?何意?你这是在咒骂我二娘吗?”盛祺表示听不懂。
慕长安见房楂楂这样一副张牙舞爪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么有趣的人,且让她多活几天吧。
于是,慕长安决定放过房楂楂了,理由说出来却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你如果可以选上圣女,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二心......”
“绝无二心!楂楂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
房楂楂举手发誓,以表决心!
刚捡回了一条小命,房楂楂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高华的几句话,推入了冰窟。
“丫头,你想给宸王做填房没问题,但千万别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房楂楂在心里排了排:正妃>侧妃>小妾>填房>百花楼。
......我是小四么?
“宸王在等一不归人,至今未娶啊!”
“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
“那倒也不是,截止到上个月,太后已做主为他纳了九房小妾。”
“卧槽!一个星期才七天,他忙的过来吗?!”
房楂楂复一思量,她连小四都不算不上......小十......
盛祺那天回府时,果然见他那守财奴老爹一头扎进账簿堆成的小山里,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算盘拨拉的霹雳吧啦的声响......
盛祺思起房楂楂的话,心头郁闷,便问了出来,“爹,二娘最近是不是找了个小......小三一起打麻将啊?”
盛老爷这才从账簿里抬起头来,“成日里无所事事,我这偌大的家业迟早散在你手里!要么整天见不着人影,要么一回来就说你二娘在外头有人了!成何体统!”
“爹!我没这么说,是房楂楂说的,她说二娘找小三......”
“老爷!我错了!”
盛祺的话没说完,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盛二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我不该背着您偷人!是那戏子勾引的我呀!”
......
盛氏父子当场齐齐石化......
盛老爷办事效率太高,当即挥墨,休书一封,将盛二夫人扫地出门!
盛祺呢,惊的久久回不了神,等他好不容易回神了,立马驾马哒哒哒的来到了宸王府,直奔书房,张口就是一句,
“长安,我二娘偷人了!”
“扑哧!”夜影与夜凝对视一眼,齐齐发笑。
慕长安右手握着一本经书,本来看的认真,甫听盛祺这话,茫然的从书中抬起头来。
盛祺这也反应过来,这家丑不可外扬,他哒哒哒的跑了一路,上来就宣扬家丑,是......不太妥当。
脸红了又白,半刻,才挑出了重点,
“那个房楂楂真是太神了,她在宫里,居然能知晓我二娘的事!幸亏你当时没听我的,真要是就这么杀了她,实在可惜了!”
慕长安若有所思,面色严肃,
“她是敌是友,是福是祸,且看日后吧!”